夜晚七點半,楚錦書從外面回來。
這幾天他都在四處奔波,跟人談合作,每天都忙到很晚纔回來,今天算是早的了。
“先生回來了,我去端菜。”蓮姨接過楚錦書的公文包,又將鞋架上的脫鞋拿下來,放在楚錦書的腳邊。
楚老爺子也起身往餐廳走,邊走邊說,“跟鼎盛國際的合作談的怎麼樣了?”
楚錦書嘆口氣,搖搖頭。
走過去扶着楚老爺子一同往餐廳走,“別說了,今天打點好了上下關係,結果連盛少的人影都沒見到。”
“這事兒急不得,得慢慢來。”
“爸,我知道。”
蓮姨將晚餐端上了桌子,楚淮蹦躂着起身,跑上樓,“我去喊姐下來吃飯。”
高蕾坐在沙發上,滿臉疑惑“你姐不是在客廳嗎?”
楚小喬確實坐在客廳,低頭看時尚雜誌,聽到高蕾的話,她才擡頭,撇嘴說道,“他口中的姐指的是楚心之,可不是我。”
高蕾眉心一跳,“楚心之回來了?”
高蕾逛街逛到六點多才回來,還不知道楚心之回家的事。
“嗯,中午回來的,吃了午飯又回房了。”楚小喬將手中的雜誌放下,起身去了餐廳。
楚錦書頓住腳步,“心之回家了?”
“聽說是身體不舒服,回來住一個星期。”楚老爺子開口。
“身體不舒服?嚴重嗎?用不用叫醫生過來家裡瞧瞧?”高蕾走到餐廳,關切的問道。
楚老爺子落了座,看了眼高蕾,臉色不佳。
他看着高蕾,哪哪兒都是不滿意,也不知當年錦書怎麼就將她娶進了楚家的門。就拿現在說,明明不喜歡大丫頭,卻還裝作熱切的模樣,也不知演戲給誰看。
老爺子看不下去,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高蕾也不知哪兒得罪了楚老爺子,只能安安分分的坐在楚錦書的身邊,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低着頭。
楚老爺子一看她這做派,更是不喜。
矯揉造作,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看着就心煩。
楚心之和楚淮一起從二樓下來,去了餐廳。
“心之,聽你爺爺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麼樣了?”楚錦書指了指椅子,讓她趕緊坐下。
楚心之坐下後,笑着說,“爸,我沒事,就是軍訓時一直站在太陽底下,中暑了。”
“現在的大學生身體素質普遍差,也不是你一個人這樣,以後多注意鍛鍊,飲食習慣也要注意,別學你妹妹,成天爲了減肥不吃飯……”楚錦書難得嘮叨了幾句,都是關心楚心之的話語。
久違的感動再次涌上楚心之的心頭。
這樣溫暖又藏着父愛的話語她多少年沒有聽到過了。
“姐,你想什麼呢。”楚淮見她出神,用胳膊肘搗了一下她。
楚心之壓下心間的感動,擡頭對上楚錦書慈愛的目光,“爸,你也是,多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
他們父女倆交流感情,高蕾的心裡卻不好受了。
她費勁心思才讓楚錦書疏遠了楚心之,沒想到這個小賤人一生病楚錦書就心疼的跟什麼似的。
真是白白讓她捱了楚心之兩巴掌。
高蕾轉動着眼珠子,朝楚心之說道,“心之,你爸說的對,你一個人在學校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和你爸擔心。”
又開始裝了嗎?
看來上次她的兩巴掌打得輕了。
既然高蕾這麼愛演戲,那就比比誰更會演。
楚心之脣角微微翹起,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媽,你一個人在家照顧爸的身體也幸苦了。”說完,楚心之拿起公筷給高蕾夾了芹菜放進她碗裡,“芹菜對身體好,媽你多吃點兒。”
高蕾的嘴角一抽。
死丫頭,根本就是在跟她作對!
她最討厭吃的蔬菜就是芹菜了,一股難聞的味道,稍微聞到一點就會噁心。
可楚心之偏偏最喜歡吃芹菜,所以,今天蓮姨纔會將芹菜端上桌,平時芹菜是不會出現在餐桌上的。
楚小喬瞪着楚心之,“楚心之,你難道不知道媽不喜歡吃芹菜嗎?”
“原來媽不吃芹菜,對不起,我不知道。”楚心之委屈的低頭,像是做錯了事被大人處罰的小孩兒。
楚錦書眉頭一蹙,看着高蕾,“多大點兒事,孩子給你夾菜也是一片孝心,就算不愛吃也不能辜負了。”
高蕾還能怎麼辦?
只能夾起碗中的芹菜塞進嘴裡,強忍着噁心的味道。
楚老爺子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
看看楚心之又看看高蕾。
他算是看清楚了,大丫頭也不是個能受欺負的主!
他這個兒子,在商業上也算是一把好手,怎麼就看不清女人的把戲。
唉……
魅夜酒吧,十點。
“真服了大哥,將我們都叫來,自己卻不來。”顧颺一手端着高腳紅酒杯,一手慵懶的搭在沙發靠背上。
韓子赫翹着二郎腿,細細品着剛從法國空運回來的紅酒,沒說話。
“大哥最近是被愛情迷昏了頭,能想起我們就不錯了。”
“你們是沒看到大哥在微博上發的那些肉麻兮兮的句子,還配上小嫂子的照片,簡直就狂虐單身狗的節奏。”
“怎麼沒看到?每次刷微博都能刷到,吃狗糧吃得都快吐了。”
“呵呵呵,我直接想取關大哥。”
顧颺,傅景堯,顧笙幾個聊得火熱。
包廂的門推開。
盛北弦穿着一身純手工的西裝,優雅的如同爵士,一步一步緩緩走來。
幾人同時轉頭朝盛北弦看去。
韓子赫端着酒杯站起身,“大哥,你來晚了,自罰三杯。”
“必須的!”顧颺附和道。
每次聚會,就顧颺和韓子赫兩個花花公子最能鬧騰。
盛北弦勾起魅惑衆生的脣角,彎身端起桌上已經倒好了酒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全是一口悶。
顧颺扯了扯韓子赫的袖子,“大哥這是什麼情況?”
“我哪兒知道?”
“大哥,你這……莫非是在小嫂子那兒吃癟了,來這裡找存在感?”傅景堯說道。
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兒,他是知道的。
小嫂子當着大哥的面兒跟別的男人走了,大哥的心裡肯定不痛快。
盛北弦放下酒杯,走到沙發前坐下,“我的存在感需要找嗎?”他看着傅景堯問道。
傅景堯觸碰到盛北弦幽深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他不會說錯話了吧。
“哪兒的話,大哥當然不需要找存在感,往那兒一站就是萬衆矚目啊。”傅景堯心虛的開口。
韓子赫不明其中緣由,開玩笑道,“大哥,戀愛這方面你沒有經驗很容易受傷的。”他拍拍胸脯,“我是過來人,我告訴你,女人特麼就不能慣着,越慣着越無法無天,改天都能爬到你頭上去。就拿我的前前前前女友莉莉來說,剛開始,我就寵着她,後來那女人竟然敢拿着勞資的錢跟別的小白臉兒玩兒。”
“大哥你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太寵着那妞兒了。”韓子赫拍了一把盛北弦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