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陪!你不是答應再不囚禁我了嗎?你不是說我是自由的,想去哪兒都可以嗎?你說話不算數枉爲一國之君!”晗若一口氣喊出了壓抑在心底的不滿。
“朕說話算數,過了今晚,朕就陪你一起回孃家看看!再去令尊的陵墓前上幾柱香,以償朕沒親自來給他老人家送行之缺!”司徒浩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認真,讓她一時反駁不得。
良久,她冷哼一聲,轉身走回了城樓。司徒浩只好緊隨而上,拉住她的纖手,柔聲道:“午膳時間到了,跟朕一起去用膳!”
“不餓,你自己吃去!”
“那可不行,沒有你陪伴,朕會食不甘味!”
“……”她俏臉一紅,沒想到他這麼嚴肅的人也會說這種肉麻的話,尤其是當着那麼多將士的面。
不過那些將士們面色一如既往的恭敬,司徒浩是他們心中永遠不敗的神祗,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都奉若佛音。
“皇上,柳娘娘又把吃進去的藥都吐出來啦!怎麼辦?”數名宮婢手足無措的端着藥碗,另兩名宮婢攙扶着形容槁木的柳絲絲,她面若白紙,脣無血色,黑濃的藥汁正沿着她的嘴角慢慢溢出,打溼了月匈前的衣襟。
“究竟在搞什麼鬼?她到底怎麼回事?”阿爾斯朗煩躁的低吼。
“回稟皇上,柳娘娘好像……好像已失去了生趣,一心求死!臣能治身上的病卻治不了心裡的病,只有先弄清楚了她究竟爲何事厭世,解開她的心結纔好對症下藥!”御醫小心奕奕地解釋道。
阿爾斯朗無語,他望一眼氣息微弱的柳絲絲,又氣又恨又心痛。他實在想不到這個素日對他千依百順的乖巧女人,這次居然拿她自己的性命跟他賭氣。
開始,他以爲這只是她耍得手腕,來博取他的同情,並沒有很在意。沒想到幾天過去了,她依然湯水不進,別說她一個病弱的女子,就是壯漢,這麼耗下來也抗不住。
她想幹什麼?想要他對她低頭示好?那是妄想!難道想死嗎?那更是妄想!沒有他的允許,她連死都不配!她的性命和身體,整個都屬於他阿爾斯朗的,他沒有恩准她死,她就必須活下去!
氣急敗壞的走近龍塌,他坐下從那兩名宮婢手裡接過她。她好輕,不過才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她的身體竟然輕得像片枯葉。心更加莫名煩躁,他一手攬住她,一手捏起她的頜骨,對端着藥碗的宮婢命令道:“給她喂藥!”
一名宮婢連忙端過藥碗,用小匙盛了藥汁喂進柳絲絲被捏開的嘴裡。
“嚥下去!快點!”阿爾斯朗冷聲命令道。
柳絲絲彷彿已失去了吞嚥的能力,那些藥汁仍然順着她的嘴角溢了出來,一滴都不剩。
阿爾斯朗怒氣翻涌,差點有捏死她的衝動。他知道再耽誤下去她會很危險,思忖再三隻好先忍下一口氣,接過藥碗,自己喝了一口再俯向她的脣。
藥盡數喂到了她的嘴裡,但她仍然無法下嚥,最後還是悉數吐了出來,他徹底沒轍了。
失魂落魄的抱着柳絲絲呆坐許久,他猛然擡眸,駁然怒氣盡數發在了寢室內的諸人身上。“都是一羣的廢物,連個人都救不活,朕養着你們能做什麼?來人,將這些御醫和宮婢全部拖下去砍了!”
“皇上饒命!”那些御醫和宮婢都嚇變了臉色,連忙跪地求饒。
阿爾斯朗一肚子的怒氣無處發泄,哪裡肯聽他們羅嗦。當下便有御林軍進來,拖着那些跪了滿滿一地的人往外走。
“皇上息怒,臣有良策!”人在面臨死亡之時,潛能會被無限的激發,所以那些御醫中腦子靈光的就馬上想到了救命的良策,既是救柳絲絲的性命,同時也是救他們的性命。
“快說!”阿爾斯朗語氣仍不善,不過黑眸中已閃起希翼。
“天盛王朝的御醫歐水澈,乃是前朝藥王莫離的入室弟子,深得藥王真傳,醫術當世無雙。若能宣他進宮,柳娘娘應該還有救!”
“哼,你是說我們蒙古國的御醫敵不上天盛的御醫嘍?”阿爾斯朗危險得眯起黑眸,這些日子跟天盛對恃不下,他早就心生怒意,現在這些御醫技窮之際竟然又要他去請歐水澈,真讓他想不發怒都困難。
“皇上息怒,臣無能!”那些御醫忙不迭得磕頭。
憤怒了一會兒,再低頭看看柳絲絲憔悴枯槁的容顏,他只能強忍一口氣,沉聲道:“宣朕的旨意,即刻派使者去見司徒浩,只要他肯讓歐水澈來蒙古救人,朕……即刻撤兵,再送他五座城池!”
用過午膳,蒙古國的使者就來到了邊境的城牆下,司徒浩沒宣他們謹見,只讓人隔牆喊話,等問清了他們的來意,便火速向內彙報。
司徒浩正在打點明天去宇文府帶的禮物,晗若一臉冷淡的坐在旁邊,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侍衛進來稟報了蒙古國使者的來意,司徒浩聽完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只淡淡地道:“讓那些使者回復他們的蒙古王,撤不撤兵隨他的便,要交戰,朕隨時奉陪。至於用五座城池換歐水澈更是癡人說夢,就算他用他的整個蒙古國跟朕交換他,朕也不換!”
侍衛連忙領命去了,晗若卻凝眉若有所思,半晌遲疑道:“那個柳娘娘該不會是柳絲絲吧?”
“如果是她那更該死!”司徒浩想起當初正是柳絲絲將晗若拐出了宮,才讓他們經歷那麼多的誤會和磨難,不由恨得牙癢癢。
“不行,還是讓歐水澈去看看吧,我還有話要問她!”晗若雖然也對柳絲絲曾經的欺騙耿耿於懷,不過畢竟跟她相交一場,還是不忍心眼看着她活活病死。
“問什麼?這個禍害早就該死!”司徒浩說完見她的臉色不好看,忙又解釋道:“阿爾斯朗嗜殺成性,水澈去了會有危險,難道你爲了那個賤女人忍心讓他去冒險?”
晗若無語,柳絲絲跟歐水澈比起來,當然還是歐水澈跟她從小一起長大,交情要深厚一些。再說柳絲絲還騙過她,這讓她多少心存芥蒂。想想司徒浩說得也對,歐水澈醫術無雙,他若去了蒙古,阿爾斯朗也不可能再讓他活着回來。長嘆一口氣,也就作罷。
夜晚,晗若將司徒浩準備的那些禮物逐一看了一遍。白天在嘴上不屑,其實心裡還是挺滿意的。
司徒浩對宇文家完全以對待國丈的資格準備禮物,並且明天陪她一起回孃家,甚至還跟她商量要將宇文博的陵墓遷到天盛的領地去,再將她的姨娘也請到天盛王朝居住,不過被她拒絕了。
父親是鳳凰王朝的老臣,相信他絕不肯離開故國,而姨娘也上了年紀,眷戀故土自然更不肯背井離鄉。
“晗若,每年令尊的忌日,朕都會親自陪你來祭奠他!”司徒浩抱住她,在她耳邊柔聲低語。
“不要,我不想離開鳳凰王朝!”她抗議。
“好,那朕就滅了鳳凰,陪你永遠留在鄴城如何?”司徒浩遷就着她,寵溺地問道。
“胡說什麼!”晗若變色,輕輕掙開他的懷抱。
司徒浩知道她在擔心他傷害鳳燁,星眸涌起幾分薄嗔,一時沉默不語。
晗若先脫了外袍睡了,司徒浩獨自在燈下呆坐了一會兒,也走過去。
她面朝裡,背對着外面,聽到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隨之臥塌沉下,男子的呼吸拂在她的脖頸間。
“別碰我!”她的斥責很及時的在他大手落下前響起。
“……”司徒浩原本想撫她香肩的大手改撫她的秀髮。
“別動!”她很不和善的扯回被他惦起的一縷秀髮,再往裡側挪了挪身子。
連頭髮都不讓他碰?!
司徒浩習慣性的抿起薄脣,漆黑的瞳仁裡有怒焰在慢慢燃起。
晗若卻毫不在意身後男子的怒火以及欲(間)火,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晗若……”他輕聲喚着她。
“滾!”她仍沒什麼好聲氣。
“你還真蹬着鼻子上臉了!”司徒浩忍無可忍,他大手強硬的扳過她的香肩,將她摟進懷裡。
“我說過,我不再愛你了!你要不想再讓我恨你就放了我!”晗若用力的掙扎。
“放了你?你好回鳳燁的身邊?休想!”司徒浩鋼牙咬起,星眸裡隱隱現出緊張之意,下意識的將她壓倒。“朕說過,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更不會讓你投進別的男人懷抱!”
“你又來了!起來,想壓死我嗎?”她厭惡的推他。
禁慾這麼久,而這具日夜思念的身體就軟綿綿的躺在他的身側,讓他如何能放開她?
男子的喘(間)息急促起來,星眸裡也燃起火苗,喉節滾動,他試探着陪着衣服撫磨她。
“司徒浩,你說話不算數!你說過不再強迫我行房的!”她怒聲提醒他。
“朕沒想跟你行房,只是……想跟你親熱一會兒!”司徒浩艱難的控制着自己本能的衝動,那覆在她心口的大手怎麼都不捨得移開。
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很輕很密很急,他從她的菱脣吻到她的耳垂再到她的粉頸,再至她可愛的鎖骨……
晗若驚覺到中衣已被他褪至腰間,衣襟也被扯散,她蜷起身子想抵住他,卻不小心碰到他早已鐵(間)硬的某部位。
俏臉頓時緋紅,她啐道:“不要臉!”
“你是朕的妻子,朕想要你怎麼不要臉?”司徒浩見她嬌嗔可人,不由心蕩神移。
“不行!”晗若堅持着,水眸已涌起淚光,她咬脣哽咽道:“現在不要!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司徒浩聽她話語裡似有活動之意,便壓抑着欲(間)火,再開口嗓音已暗啞:“什麼時候你才能做好準備?嗯?朕等你!”他的語氣很溫柔,那隻手更溫柔。
這是怎麼啦?晗若又羞又急,她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以前她在他的身邊只會感覺屈辱和痛苦,今晚卻不同。她竟然對他的親近有了反應,這在她看來實在是件丟臉的事情。
司徒浩衝動的貼緊她,讓她感受他緊繃的欲(間)望,嗓音沙啞道:“晗若,給我吧!朕保證以後會好好待你,真的!”
“不行,我不信你!”她執拗的別過頭。
“我司徒浩對天發誓,如若再做傷害你的事情就讓我五雷轟丁頁死無全屍!”他狂熱的吻着她,簡直讓她透不過氣來。
“不要亂髮誓,尤其做不到的事情更不要輕易承諾!”晗若總算動容了,不過還是難改一貫的壞聲氣。
“會做到,朕今晚就以自己的命來宣誓!這輩子只愛你一個女人,也只寵幸你一個女人,如有違誓天誅地滅!”司徒浩見她動容,大受鼓舞,連忙再接再勵。
“你胡說!”她捂住了他的嘴,眸中已盈滿霧色,“你身爲帝王,如何能實踐這樣的誓言?”
“朕會做到!父皇能爲母后做到的,朕也能爲你做到!”他凝視着她的水眸,一字一句的認真承諾。
晗若咬緊脣,沒有吭聲,心裡卻如起伏的波濤般洶涌不休。曾經,她連做夢都盼着他對她說這句話,而他卻無情的辜負了她。現在她已對他心灰意冷之際,這句遲來的告白還有意義嗎?他們之間那已千瘡百孔的感情還能再彌補嗎?
“晗若,朕是說真的!朕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你!”司徒浩大急,他探起一隻手臂,抽出懸在側的短刀,塞到她手裡。“你若肯信朕這一次,朕今晚就寵幸你!你若不肯再信,就用這把刀將朕的心掏出來,看看它裡面是不是還裝着別的女人!”
晗若拿着那把刀,心裡咚咚直跳,眼見司徒浩將結實的月匈口送到刀尖上,她下意識的連忙縮手。
“既捨不得,那朕今晚就要了你!”司徒浩眸色變深,嗓音暗啞,再也忍耐不得,便侵佔了她。
“呃,痛……”她的手握緊了刀柄,卻沒有力氣刺下去,或者說是沒有勇氣刺下去。
“痛就咬我的肩膀!”他將自己的肩膀湊到她的嘴邊,等到她適應了他的入侵,便在她的身上毫不客氣的掠奪起來。
自始至終,晗若都緊緊的攥着那把短刀,手心裡都攥出了汗水。慢慢的,她的腦子漸漸眩暈起來,原先身體上的掙扎現在轉變成了心理上的掙扎,因爲司徒浩讓她選擇,要麼用短刀殺了他,要麼他就索取她……
實在不甘心奉上自己的身體,但是,她又失去了當初殺他的狠勁,手裡的短刀無比鋒利,可她無法再用它貫(間)穿他的身體。
男人終於心滿意足,他看到女子仍然握着那把刀在糾結着,薄脣勾起淺弧。輕輕拿過那柄刀,磁性的嗓音帶着點沙啞輕輕響起:“實在下不了手就別勉強,睡吧!”將短刀插回上面的刀鞘裡,他摟過她,薄脣吻着她的耳垂,準備以這種最親暱最舒服的姿式睡覺。
晗若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要不是手裡被塞了那把刀,她說什麼也不會順從的任他索取身子,結果,被他得逞了,她還在傻乎乎的糾結着,真是蠢得可以。“別碰我!”她氣乎乎的重複道。
“你全身的部位朕都已碰過,別再矯情了!”男子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得意的低笑,親暱的埋首進她的秀髮裡,嗅聞着女子發間淡淡的幽香。
晗若渾身都沒有力氣,也就懶得再掙扎,脊背緊貼在男子結實的月匈膛上,朦朧着睡去。
睡到半夜,忽然聞聽到外面有嘈亂聲,司徒浩連忙坐起身來,接着就有侍衛來稟說蒙古軍突然發起總攻。
晗若也睜開了眼睛,她看到身側的男子正在快速穿衣服,知道他是準備親自去坐陣,便冷眼瞧着他沒說話。
司徒浩穿上中衣後勿勿將一隻繡花荷包貼身拴上衣帶,她瞥了一眼,臉色倏變,隨即又冷然如常,只是小手卻緊緊的握起。
房門輕響,男子已疾步走了出去,她緊握起的拳頭卻沒有鬆開,喉頭酸澀,心裡翻騰不已。
那隻荷包……竟然是她曾經送給他的!他也曾經對着衆多的妃嬪許諾過,這一生只佩帶這一隻荷包,原來他說這話時是認真的!
記得那天是他的生辰,所有人都爲他準備了生辰賀禮,只有她兩手空空的被韓蝶硬拉了去,結果差點被徐瑤然一刀捅死。
她記得自己倒下去的時候,聽到男子急切慌亂的驚呼,可她當時心裡被憤怒和仇恨填滿,完全不認爲他是在心疼她擔心她,只覺得他是怕她死在他的生辰宴上晦氣。
哪怕他拿宮裡僅剩的兩顆血蓮子中的一顆餵給她,她也沒在意,她覺得他是不想她太快死掉,還想繼續折磨她而已。
現在想來……才覺出了他當時的那份緊張和在乎。好吧,就算他緊張她在乎她又如何?他終歸還不是那般殘忍無情的傷害她嗎?
心裡如同萬馬奔騰般煩亂,她煩惱的將被子拉高矇住自己的腦袋,什麼都不去想,睡覺吧!
可怎麼睡得着?
鬱悶中她並沒有聽到房門被推開,可隨即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被子被一隻大手拉開了。
怎麼?他又回來了嗎?她沒睜眼睛,翻身仍然閉目假寐。那隻扯住被子的大手卻沒有鬆,她能聽得到男子狂亂的心跳和粗(間)重的呼吸,一股陌生而又似曾相似的氣息撲進她的鼻孔。
她疑惑的睜開眼睛,還未及翻轉過身,身上蓋得被子就被那隻大手扯開,她的上半身裸在了外面。此時已是半夜,臨近蒙古國的邊關,氣候很寒冷。打了個寒戰,她驚惶的轉過身,便對上一雙鷹般銳利的黑眸。
“啊,是你!你怎麼進來的?”晗若連忙用雙臂環住自己的月匈前,瑟縮着想退回進棉被裡。
男子眸色更深更黑,他俯身,聲音沙啞地說:“跟我走!”
“爲何要跟你走?”晗若不依,頓了頓又提醒道:“這裡是邊關重地,真不明白你是如何混進來的,快走吧,他若回來你就走不掉了!”
“你在擔心我?”男子的利眸裡浮起暖色,就連原本冷酷的眼部輪廓都變得柔和起來。
“誰擔心你,我只是不願看到你死在這裡罷了!”晗若坐起身,一手擋月匈,另隻手毫不示弱的奪回了被他扯去的棉被。
他沒再跟她拉扯,只是再次摧促:“快點穿上衣服,我們必須要在他回來之前離開!”說完便扔到她面前一套守城將士的衣服。
晗若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得也是天盛王朝將士的衣服,看樣子他多半是趁着攻城的混亂之際,穿着這邊的衣服,悄悄混進來的。不過他能在重重戒備和守衛中摸進城樓中心的寢室裡來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不僅需要高超的武功,機敏的反應更需要有過人的膽量和魄力。
“你到底走不走?本王沒耐性也沒功夫陪你磨蹭!你要再不穿衣服,那我可就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對你乾點什麼!”男子不懷好意的話語響起來,大手順便摸上了她光滑的香肩。
“放開!”晗若大驚復大怒,“真沒見過你這般色膽包天的人!信不信我喊人來?”
“你別忘了,你曾經欠我一次人情,你說過會還我的!”他好像有點忌憚她喊人,便拿開了撫在她香肩上的大手,然後似是無意的將指尖放在鼻端。
晗若記得在蒙古邊境時,他曾帶兵攻擊司徒浩,跟鳳燁裡應外合纔打得司徒浩措手不及,她才能趁機逃脫。不然就憑當時她跟司徒浩之間鬧得那麼僵,極有可能會被他帶回天盛後繼續凌辱虐待。
語氣軟了幾分,“謝謝你曾發兵救我,所以我此時才奉勸你抓緊時間離開這裡,等他回來,你就再也走不掉了!”她再拉了拉棉被,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蓋住,只留腦袋露在外面。
“跟我走!做我的女人,我會好好待你,真的!”男子低沉沙啞的聲音又響起,黑眸裡是無庸置疑的堅決。
“我不會跟你走!你身邊又不乏美女陪伴,你還是好好待她們吧!”晗若拒絕得也很堅決。
“呵,你在吃醋?”男子低笑道。
“少不要臉……”晗若還要說什麼,卻見房門又被推開了,很不幸,這次進來的是司徒浩,門外卻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御林軍,只是沒有他的命令,非但不敢進入寢室,甚至都不敢向內張望一眼。
司徒浩大步走進寢室內,他望着那坐在牀前正凝目深望着晗若的男子,怒極反笑道:“拔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隻身潛進了朕的寢室調(間)戲朕的愛妃,你是不是被鬼附體得失心瘋了?”
拔都眼眸仍眨也不眨的深凝着晗若,連睫毛都沒顫動,黑色瞳仁裡燃燒着炙熱的火焰,讓女子不敢逼視。
以爲他接下來一定會挾持她,用她來威脅司徒浩放他離開。晗若雙手抓緊了月匈前的被子,因爲被子下的身體是一絲(間)不掛的。
“總算見了你一面,死得也安心了!”拔都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俯身輕輕在她的俏臉上啄吻了一下,然後很瀟灑的起身,面向已氣黃了臉的司徒浩,“本王來之前就已做了最壞的打算,既落在了你的手裡,便任你處置!只是我還是要說,她原本應該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憑什麼?”司徒浩怒氣駁發,他已快如鬼魅得欺身過來,擋在了拔都跟晗若的中間。
“我們曾有過肌膚之親……”拔都說着便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珠花,那曾是晗若戴過的。
“那你就更該死!”司徒浩目光只掃了一眼珠花就已變得赤紅,手掌化成利刃,以雷霆之勢削向拔都。
拔都後退三步避開這一削,然後將珠花藏起,這才凝神跟司徒浩過招。他知道司徒浩武功獨步天下,自己恐怕難是他的敵手,不過爲了晗若,他仍然盡全力迎戰。
晗若目光復雜的看着兩男在寢室內激烈得打鬥,寢室的門半掩着,外面就是無數身穿鎧甲手持兵刃的御林軍。現在拔都別說本身武功不及司徒浩,就算他能勝過司徒浩也萬難在這重兵守衛的中心城樓裡脫身。真不明白他在潛入這裡的時候心裡都在想什麼,難道真是欲令智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