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他想幹什麼?

“進來!”說這句話的不是司徒浩,而似乎是裡面的侍衛在傳話。

沉重的紅木門打開,她被帶進了這座寢居。外面是寬闊的正廳,門內兩旁立着八名帶刀的侍衛,裡面紅木浮雕花紋的桌子前坐着陸雅霜,一名隨軍的御醫正在爲她清理包紮斷腕,司徒浩則坐在上首,正低頭飲茶。晗若進來他似乎也沒發現。

“吱噶!”輕響,厚實的紅木房門又被重新關上,她站在那裡沒有再動,只冷眼望着裡面正忙碌的幾個人。

陸雅霜的斷腕在雪亮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恐怖,光禿禿的腕骨觸目驚心,腳下扔着血跡斑斑的棉布條,御醫顯然已給她重新上了藥,正用棉布細細包紮。此時她似是不經意的瞥了晗若一眼,目光雖匆匆掠過,不過仍然凌厲而惡毒。

晗若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已落在他們手上,生死由命好了。

偌大的廳堂內很寂靜,這麼多的人卻聞聽不到一聲咳嗽,更沒有人說話。晗若似乎被所有人忽略遺忘了,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她也沒有有跟她說話,當然,她跟這裡所有人也無話可說,所以她更沉默。

直到陸雅霜的斷腕包紮妥當,御醫收拾隨身醫箱的時候,司徒浩才擡起頭來。他連一眼都沒看晗若,星眸徑直投向陸雅霜,語氣裡帶着關切:“怎麼樣,這會子痛得輕些了吧?”

“多謝皇上關心,好多了!張御醫的醫術非常好,只是……奴婢斷掉的手腕卻再也不會長出來了!”陸雅霜微微垂首,聲音因疼痛和難過有些沙啞。

“放心,朕不會讓你的手白白折斷!”司徒浩瞧一眼她的斷腕,提高嗓音道:“憑你的武功和才能,哪怕只有一隻手照樣可以握刀殺敵馳騁沙場,做天盛王朝第一位女將軍!”

“女將軍?”陸雅霜喃喃重複着,眼中先是一亮既而又黯然下來。她躊躇再三終於鼓起勇氣道:“可是,可是皇上以前答應過,如果奴婢功勳顯著的話……”

“功勳顯著就封你做朕的鎮國大將軍!”司徒浩很及時的將她的話接過來。

“唔……”陸雅霜從嗓子深處應了聲,但眼中卻有些不甘,他以前明明許諾過,只要她好好爲他做事,等迴天盛他會封她做他的貴妃!男人的記性爲何這麼差?他怎麼就不記得了呢?或者他就是想背信棄義,自毀諾言。爲什麼?後宮那麼大,爲什麼他會介意多她一個?難道是爲她?

她側過頭,再瞪晗若一眼,心裡狐疑着。

“朕現在就封你爲鎮國大將軍,陪伴朕一起守衛邊關!”司徒浩及時給她獎賞和鼓勵,她爲了他當初的一句承諾隱藏在鳳燁的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實在不容易。現在她爲了完成他交待的任務,不但暴露了身份還失去了一隻手腕,他心裡多少是有些愧疚的。而且他註定不能實踐當初許下的承諾,所以便破格封她做天盛王朝的第一位女將軍。

陪他一起守邊關?她黯然的美眸瞬時又灼亮起來,連忙跪地叩頭謝恩:“謝皇上恩典,臣定竭盡所能爲皇上盡忠爲天盛效力!誓死不悔!”

“好,你的忠心朕都看得很明白,難爲你了,下去休息吧!”司徒浩面色溫和的對着她微微點頭。

她頓時感動得無以復加,含淚慢慢起身,再垂首緩步向外面退去,經過晗若身邊時有些自得的瞄她一眼,然後揚眉而去。

御醫已收拾好了醫藥箱,對司徒浩報告陸雅霜的傷勢,說只要堅持每二天換一次藥就絕不會感染,半個月時間應該可以結痂。

司徒浩又叮囑他要細心爲陸雅霜診治,哪怕最稀罕的藥草都會差人去天盛皇宮的御藥庫裡取來。

那御醫邊聽邊不住點頭稱是,聽他吩咐完這才也告辭出去。

晗若很清楚,司徒浩下一個注意目標就是她了。爲了表示自己並不畏懼他,她微微擡高下巴挑釁的望着他。

司徒浩先站在廳堂裡發了會呆,然後轉過頭,目光環視整個室內,掃過晗若的臉時也只停留了小會兒,馬上又移開,好像並沒有想跟她搭話的興趣。

已近丑時,她感覺有些睏乏,不過此時當然不能流露出來。只是想象中的暴風雨並沒有降臨,司徒浩重新坐回他的座椅上,面容平靜,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用修長的中指輕輕敲擊着光滑的木面。他眼睫半垂,薄脣抿起,似乎在冥思什麼事情。

晗若起初還以爲他在想怎麼懲罰她,但後來隨着時間的慢慢流逝,男子好像老僧入定般,維持着那個姿式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好像把她這個人給忘了。

她又累又乏又困,嗓子眼乾渴難耐,不由有些心煩氣躁。她用力咳了一聲,男子還是沒理她,甚至連眼睫都沒顫一下。她便沒了耐心,挑起秀眉,怒聲道:“你費盡心機將我弄來,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你還想像上次那樣把我當狗拴起來,那我勸你最好直接殺了我,不然下次我絕不會再留給你任何活命的機會!”

晗若用上次刺殺未遂的事恫嚇他,一則她確實怕他再羞辱折磨她,二則,她想引起他的憤怒和恐懼讓他直接殺了她。

今晚,他們之間也許是該到徹底了結的時候了!

司徒浩聽到晗若的怒斥,這才慢津津的擡眸望向她。點漆黑眸如寥落的星空般深邃而寂寞,隱隱帶着一點霧濛濛的悲傷,不過卻沒有絲毫的戾氣,他甚至對她微微勾起薄脣,只是脣角的那抹淺弧顯得有些憂鬱。

晗若一怔,她沒料到司徒浩面對她時竟然會是這樣一副令人費解的表情。她想象過他們再次見面的情形,無數種慘烈的假設,唯獨沒想過會是這種奇怪的樣子。他又想幹什麼?難不成想到新的折磨人的損招了?

“過來。”男子嗓音已暗啞,不知是激動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他對她勾了勾手,然後坐正了身體。

她大驚,連忙後退一大步,右手條件反射般探進衣襟內扣了把銀針,悄悄抓在手裡。雖然知道在司徒浩面前,這銀針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束手待斃可不是她的風格。

“朕有那麼可怕嗎?纔對你說了兩個字而已,用得着這麼張牙舞爪?”司徒浩側了側腦袋,似乎有些費解的瞧着晗若。

“既已落在你的手裡,要殺要剮由你,不過我不會再任由你羞辱!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晗若再退一步,手裡的銀針蓄勢待發。

司徒浩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淡淡的憂傷變成了無可奈何的悲哀。良久,他緩緩站起身,動作非常慢,好像面前的她是隻受驚的小鳥,生怕一個急切就會嚇飛了她。

晗若果然警惕的瞪大水眸,渾身緊繃如拉滿弦的弓一般。那些可怕的往事像獰猙的魔靨困擾着她,她對他的恐懼超乎一切想象。

他終於直起了健碩頎長的身體,慢慢向她走過去。

她看着他走近卻如碰到狗的貓般連渾身的汗毛都乍起來,本能得想拔腿逃跑,可後面是緊閉的房門,還有八名帶刀侍衛,她深知自己現在的處境如同砧上的魚肉,但她最後還是將手裡已捏出汗漬的銀針射了出去。

司徒浩身影一晃,那些銀針盡被他收入掌中。他輕功縱然獨步天下,身法之快也是數一數二。

據說昔年司徒展跟唐門的少主唐天交手,戴着冰蠶絲織就的手套,將對方連發的一百零八枚淬毒暗器盡數接住。如此快如鬼魅的身法令唐天心悅誠服,自此唐門便投靠到了司徒展的旗下。

他深得司徒展的全部真傳,現在接下晗若發的銀針自然是小菜一碟。看到晗若回身欲逃,他欺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晗若的心幾乎都要跳出嗓子眼,被司徒浩抓住的手猶如被火燙到一般,忙不迭想甩開,但無奈被攥得很緊,怎麼都甩不脫。

“還你的銀針!”司徒浩見她小臉都嚇白了,忙將接住的銀針塞還給她。

晗若左手被他握着,右手攥着他剛塞還給她的銀針,因爲手裡有了暗器,心裡便安定了一些。“放開我,不然……”威脅的話並沒說完,不然怎樣?其實她也不知道。就算有銀針又如何?他可以輕易奪去再還她,照樣可以再奪去。

“別鬧了,困不困?去睡會兒吧!”他睇她一眼,徵求她的意見。

“不要!”她像預感到不妙的小獸,發瘋般的掙扎,可惜無論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男子鐵鉗般的大手。

司徒浩知道這樣耗到天亮她也不會隨他去就寢,眉頭輕擰,修長的手指似是不經意的拂過她的香肩,她頓時酥麻了半邊身子。

他點了她的穴道!晗若想罵他,剛張開嘴巴,頜下又一麻,啞穴被制住。下一刻,她便被他攔腰抱起,向着廳堂裡側的那扇木門走去。

完了!晗若有口難言,只能用目光來表達自己心內的無比憤怒。可惜他根本就不看她的眼睛,抱着她徑直走進裡面的花廳,守在門口的護衛連忙推開一道門,便是他的寢室。

接下來他想幹什麼,她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出來。就知道他不會放過她,與其被他強爆侮辱還不如受些皮肉之苦,只是此時的她全無反抗之力,難道只能任他欺負嗎?

進了寢室,他徑直將她抱上榻,然後給她脫了鞋襪,再是外袍。

晗若魂飛魄散,他又要對她施暴,驚怒之下眼淚流出來。他的目光望向她手裡緊攥的銀針,略停了停,便試探着取她手裡的銀針,嘴裡柔聲哄道:“你的銀針先放一邊,朕保證不要。等睡醒了明天再拿在手裡如何?”

她死不鬆手反攥得更緊,貝齒緊咬住嘴脣,浸在淚水中的黑瞳卻冒着火。

“等睡着了,不小心會被這些針扎到!乖,鬆手!”他去扳她的手指。

她喉嚨深處發出一陣模糊的嗚鳴,強烈拒絕他的要求。他見她眼睛都急紅了,嘴脣也快被咬破,只好停住手,嘆口氣任她攥着那把銀針。

他起身走到桌邊,斟了杯熱茶再端到榻前,扶她坐起來,將茶碗送到她的嘴邊。

她早就乾渴難耐,此時見的茶水也顧不得再跟他鬥氣,連忙張嘴將碗裡的水一飲而盡。

“還喝吧?”他問她。

她沒理他,不過也沒拒絕。

司徒浩再斟來一碗茶水,這次他沒有喂她,而是解開了她的穴道,將茶碗遞給她,讓她自己喝。

晗若一手端碗一手攥着銀針,她沒急着喝水,只是有些不解的望向司徒浩。後者似乎沒再注意她,漫不經心的脫着衣服,看樣子準備安寢。

她想將手裡的茶碗砸向他,然後奪路而逃,但她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就在她猶豫的時間裡,他已脫了錦袍,只着中衣,躺過來。

“喝完了睡吧,天快亮了!”司徒浩說完這些話便打了個哈欠,拉過錦被蓋上身,接着閉上眼睛。

她呆了呆,聽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他們如老夫老妻般隨意,待到看見他閉目休憩,心裡便又有些活動。他是不是累極了?好像今晚已沒力氣對她施暴。

慢慢喝乾了碗裡的茶水,她輕輕探身將茶碗放到了榻側的几子上,見他還是沒什麼反應,她便試着悄悄下去。

可惜,這次她剛動彈就被拽了回來,男子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纖腰,將她牢牢框在他的臂彎裡。

“放開我,我……”

“噓,別吵,睡覺!如果把朕的睡意吵跑了,朕就乾點其他的事情來打發時間,你想那樣?”男子的眼瞼打開,黑漆漆的眼瞳裡隱隱燃起火苗。

這句話比任何威脅的話都管用,她立刻噤聲,水眸裡已浮起懼意。

見恫嚇收到效果,他也沒再多跟她糾纏,仍然閉了眼睛,繼續睡覺。

保持僵硬的姿式許久,她感覺有些累,試着挪動了身體,身側的男子仍然沒有反應。她便試着想將自己的身體從他的臂彎裡移出來,可惜剛一動又被他摟回去,而且摟得更緊。

這下她再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刺激到他,萬一突然獸性大發……

她躺在他的懷抱裡感覺有些怪異,那寬闊而結實的月匈膛,那曾經熟悉的氣息,讓她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他到底想幹什麼?她這次落入他的手中,自知難以倖免,誰知他竟然沒有折磨她還像從前那樣跟她同榻而眠,而且還允許她揩帶暗器睡在他的身側(雖然這暗器只對她起到心裡安慰的作用,壓根就傷不到他),這些行爲真的很奇怪,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難道他還想跟她重修舊好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馬上被她否決了!

不可能的!他們之間除了仇恨早就沒有任何感情,他幾次三番欲置她於死地,趕盡殺絕不給她留絲毫的退路。以前的事不說,就最後這次,要不是鳳燁委派張僥暗中帶人保護她,恐怕她已被陸雅霜暗算了。

既如此,他爲何還要惺惺作態呢?難道他不怕她趁他睡着了再刺他一刀?想起她曾經刺他的那刀,她憤怒的心情略略平息,不管以前他們之間有過怎樣的恩怨,那一刀應該算是個了結。

畢竟他們曾經相戀過(確切的說應該是她對他單戀過),也曾經做過共枕的夫妻(雖然有夫妻之實並無夫妻之情),她的心並沒有那麼狠,只要他別逼她太甚,她也不會對他痛下殺手。

他應該是恨極了她的,一時間又想不出鮮奇的狠招折磨她,所以先這樣跟她混着,騙取她的麻痹大意,到時給她來個措手不及。

一定是這樣的!想起他曾經對她的折磨和侮辱,她就忍不住渾身顫(間)慄,真有將手裡銀針刺進他月匈口的衝動。不過她到底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如果暗算不成,她的下場鐵定會更慘。但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他若繼續囚禁她怎麼辦?他若再繼續折磨她怎麼辦?想起以前那種可怕的生活她心裡就發怵。

腦子裡如跑馬燈般轉着各種各樣的想法,不知不覺睏意襲上心頭,她打了個哈欠。不能睡,萬一睡着了他欺負她怎麼辦?不過如果他真想欺負她就算她不睡也照欺不誤,可起碼她能對他有所防備。

眼皮漸漸變得有千斤重,怎麼都撐不起來了。罷了,就睡一小會兒,等睡醒了……

不知過了多久,司徒浩突然睜開星眸,他的黑瞳清明如故,沒有絲毫的睡意和倦意。望着懷裡呼吸勻細已沉浸夢鄉的女子,漆黑的星眸染起幾許暖意。她總算能安靜的待在他的懷抱裡入眠了。

一隻手臂摟住她,輕輕撫着她的纖腰,擡起另隻手臂,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起她額前凌亂的發。新洗的頭帶着沁人心脾的幽香,爽滑的質感讓他流連不捨,掂起一縷青絲,他放在鼻端貪婪的嗅聞着。

熟悉的幽香讓他有想流淚的衝動,這次是真的,真是她!無數個寂寞的夜晚,他都靠着她送給他的那個裝着平安符的荷包度過,因爲荷包裡有她的一縷秀髮。

他總是閉上眼睛,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嗅聞着那縷青絲,幻想着她還躺在他的身邊,幻想着他還擁有她。

可現在是真的,不再是幻想!她的整個人真真切切的躺在他的懷抱裡,失而復得的巨(間)大喜悅衝擊着他的心臟,因爲太激動,他甚至感覺月匈口排山倒海般的洶涌着。

渾身突然變得綿軟無力,像是連續幾天幾夜沒有停歇的攀登高(間)峰,等到登上峰丁頁的那一刻,全身虛脫到連一絲力氣都沒有。

喉間不停的滾動,他的激動無法平息下來。此時他真想將她一通狂吻,然後用盡所有的力氣要她,一遍遍直到再也動不了爲止。可他終歸沒有動,他知道她現在如同驚弓之鳥,再也禁不起他的粗暴。他知道她已恨他入骨,哪怕他的心灼烈如火也暖不回她已冰冷的心。

這些都無所謂了,只要她還待在他的身邊就好。星眸裡噙着激動的熱淚,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細膩的臉頰,再慢慢滑下去,滑過她的玉頸,停留在可愛的鎖骨上。

溫柔的勾勒着鎖骨的輪廓,那美妙的觸感,讓他身體的某部分迅速發生變化,可他只能強忍着。身體繃得有些疼,他不敢再看她的鎖骨,連忙移向別處,這下更糟,因爲只着中衣,她側臥的睡姿讓她的高聳透過散開的衣襟呼之欲出。那誘(間)人的弧度在燭光的照耀下投下曼妙的陰影,他心癢難搔,知道再看下去會很危險,但他實在挪不開自己的目光。

“咕!”喉嚨吞下口唾沫卻如同吞下一把火,燒得渾身都滾燙起來。真想……握着它柔捏一會兒,她睡得這麼沉,他動作輕一點應該不會醒吧?

這誘(間)惑實在太大了,他無法控制的伸出顫抖的手,慢慢移向她的酥月匈。近了,更近了,眼看就要碰觸到那令他渾身着火的美妙,她卻突然動了一下。他嚇得趕緊縮回手,心臟狂跳。

晗若似乎感覺睡姿不太舒服,她伸了個懶腰之後便擡起玉腿搭上司徒浩的腿,然後整個人都貼在他健碩的身體上,砸了砸小嘴,以最舒服的姿式再次睡去。

雖然是虛驚一場,不過司徒浩卻再也沒有勇氣揩油,他慶幸剛纔自己的動作慢了一步,如果不小心驚醒了她,又少不了一通雞飛狗跳。好不容易她肯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要是搞砸了,真能懊悔死。

她緊偎在他結實的月匈前,睡得很香,還時不時的往他身上蹭,好像將他當成了舒服的枕頭。

脣角揚起溫暖的淺弧,他滿足的擁緊她,只吻了吻她烏油油的秀髮,英鋌的鼻子埋進她的發間,就在那片沁人慾醉的髮香裡入眠。

睡夢中,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曾經甜蜜的往事和如煙似霧般的溫情讓他乾涸已久的心慢慢舒展。

他又夢到他們拜天地時的情景,那原本是他心底永遠的傷痛和遺憾,但這次他沒有逃避。莫離喊到禮成,送入洞房的時候,他幸福的拉住她往他們的愛巢裡走去。他只想要她,其他什麼都不想也不要!

“浩,站住,你不想當皇帝了嗎?”身後喊他的女子似乎是徐瑤然。

“滾遠點,誰都別想破壞我們!”他生怕歷史會重演,連忙回身捏起拳頭警告她。

徐瑤然卻不見了,只聽到她陰惻惻的冷笑聲:“你就那麼想跟她在一起?難道你忘了你的皇位是誰幫你坐上去的?司徒浩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想過河拆橋?哼,我詛咒你,你永遠都休想得到幸福!”

他心裡暗驚,下意識的想握緊晗若的手,但那隻滑膩的小手卻掙脫開了他的掌握。

“晗若,不要走!我愛你!我不要做皇帝,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晗若……”他心裡大急,連忙去追趕她,但那飄忽的倩影卻讓他永遠都追逐不上。

腳下猛得踏空,他跌進無邊無際的黑淵,黑暗冰冷包圍着他,他再次感到絕望。

晗若此時也在做夢,她夢到了甜美的少女時代。似乎是薔薇花開的季節,她跟司徒浩一起在茜香皇宮的御花園裡掐花。美麗的粉色薔薇開得如火如荼,她頭上戴着他爲她編的花環,衣襟上也插着盛開的薔薇,那沁人的花香薰人慾醉。

“浩哥哥,我們把皇宮裡都種這一種花好不好?我只喜歡薔薇,其他的都不喜歡!”她任性的求着他。

“其他的花怎麼辦?那麼多呢!”司徒浩看起來有點爲難。

“哼,那你去守着那些花好了,反正我只喜歡薔薇!”她賭氣轉過頭不理他。

“好,聽你的!朕的皇宮從此只種薔薇!”他親暱的摟過她,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

“朕?”晗若渾身一顫,她美好的回憶裡似乎沒有這個稱呼,浩哥哥什麼時候變成皇帝了?

“晗若,你怎麼啦?爲什麼突然不高興?朕說錯什麼話了?”司徒浩一臉的茫然,他抱住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只是一瞬間,那些可怕而又充滿了仇恨恥辱的回憶如浪潮般涌上心頭。她啊的一聲尖叫,忙不迭掙開了他的懷抱,瞧着他的目光如看鬼魅。

“你怎麼啦?晗若……”他試着想再次靠近她。

“滾開!你是魔鬼!滾!”她雙手抱頭,閉目尖叫。

周圍突然變得好沉寂,她再睜開眼睛,方纔還繁花似錦的美麗花園突然變得一片荒蕪,到處都是枯枝敗葉。她踏着厚厚的落葉和落花,尋找着出路。

圓圓的宮牆封死了所有的出口,她竟然找不到一扇走出去的門。

“司徒浩,放我出去!我不要留在這裡,我不要老死冷宮!放我出去!”她撕心裂肺般的大喊起來,但周圍沒有任何的迴應。

“噼噼啵!”有火焰在耳邊燃燒着,她驀然回頭,看到身後的園林不知何時變成了菱水宮,撲天蓋地的大火熊熊燃燒起來。

她記起了司徒浩曾下密旨要將她燒死在冷宮!“救我,誰來救我!”她無助的吶喊着。

“晗若,來這裡!”牆外有人在向她招手,她想也不想的衝進去,想抓住那隻伸進來的手。

“不要走,不要理他!晗若,留下來陪朕,如果沒有你,這樣冷清寂寞的皇宮,朕要怎麼過下去?”身後響起司徒浩帶着乞求的低吼。

她沒理他,在她心裡他跟這座該詛咒的皇宮一樣可憎可惡,她連一絲留戀都沒有。毫不猶豫的抓住那隻伸進來的大手,她順利的爬上宮牆,牆外露出一張絕色的俊顏,那狹長邪魅的鳳眸正含笑凝望着她,原來是鳳燁。

他來救她了,她就知道他不會坐視不理的。纔要縱身跳下宮牆,身子卻被一隻大手拽住。

“晗若,不要跟他走!”司徒浩瘋狂的抱住她,越抱越緊,勒得她幾乎窒息。

“晗若,殺了他!只要殺了他你就能得到自由!”鳳燁突然遞給她一把尖刀,她接過,卻在猶豫。

鳳燁見她猶豫不禁有些生氣,他解開腰帶一抖變成了奪命的長劍,從背後狠狠刺向司徒浩。

心口一涼,她驚覺到那柄軟劍竟然同時刺穿了司徒浩跟她兩人的胸膛……

司徒浩伏在她的身上,喃喃低語:“晗若,你永遠都無法離開我,生同衾,死同穴!”

……

晗若驚醒過來的時候室內已一片明亮,耳邊似乎還響着司徒浩的低喃。

又做夢了,她伸手去撫額頭冷汗,卻驚悚的發現,自己竟然真跟司徒浩睡在一個被窩裡。

“啊!”猶如白日見鬼,她尖叫着想跳起來。

“鬼叫什麼?”男子語氣冷冽如這殘冬的寒風,星眸已睜開,只是那漆黑的眼瞳比他的語氣還要清冷幾分。

記憶開始復甦,晗若總算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她已被鳳天德作爲聯盟合作的禮物送給了司徒浩,她又重新回到了這個惡魔男人的身邊。

司徒浩沒有再看她,兀自起身慢條斯理的穿着衣服。晗若警惕的望着他,她看到自己的衣服就掛在牀外的衣架上,她想去拿,又怕浩會趁機襲擊她。

不過司徒浩似乎對她並沒多大的興趣,穿好衣服後徑直向着房門口走去。“快點起來,待會兒到花廳裡一起用早膳,朕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晗若怔了怔,他有事要忙關她什麼事?他要她跟他一起用早膳?哼,她可沒興趣!對着他,她連半點胃口都不會有。

司徒浩出了寢室,她才跳下榻拿過衣服,迅速穿戴整齊,又去妝臺前梳理了頭髮。

昨晚她剛出浴(間)室就被連夜帶到這裡來,連頭髮都沒梳,現在想盤個髮髻都沒有簪子。正在她東張西望想找個能替代的東西時,寢室的門再次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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