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徐瑤然就在太監的帶領下進到養心殿,先行了參拜之禮,她知道此時司徒浩叫她來所爲何事,不等他開口詢問,她先竭力向司徒浩表白着自己的無辜:“皇上,臣妾冤枉!我沒有殺她,那把刀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肯定是她事先藏在身上,想謀殺臣妾,謀殺失敗後又自殺,藉此誣陷臣妾!求皇上作主千萬不要被她矇騙……”
“好了,朕找你來並不是想追究這件事。”司徒浩神色平淡,他瞧着激動的徐瑤然,勾脣道:“朕想問問你,有沒有被誤傷到,也請御醫來瞧一瞧。”
徐瑤然聞言一怔,繼而大受感動,她含淚向司徒浩嬌聲喊了聲:“皇上……”
“過來,讓朕看看你有沒有傷到。”他的眼眸裡浮起一種高深莫測的溫柔,勾起的脣角卻隱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可惜徐瑤然看不到,她已完全被他的溫柔蠱惑,飛快的移步上前,嬌呼一聲撲進他的懷裡。
就在這時寒光一閃,一把匕首準確無誤的刺進了她的胸口。她圓睜雙目,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喃喃問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朕已封你做皇后,你不該不知足還要再傷害她!這就是你的死因!”司徒浩俯在她的耳邊狀似親暱,而語聲卻森寒無比。
她眼中涌起一種奇怪的神色,悲涼中帶着一絲不甘,直直的瞪着他,似乎至死都不願相信這個自己癡愛多年的男子會爲了那個女人殺她。張開嘴巴,但拼盡所有的力氣她都說不出一個字,身子軟軟的歪倒在他的腳下,氣絕身亡。
司徒浩起身,連看都不看腳下的女人一眼,冷聲喝命道:“傳朕的旨意,立刻包圍北王府!”
衛國大將軍韓召瑞親自帶兵包圍了北王府,王公公當着徐青司夫婦的面宣讀了聖旨:“皇后徐瑤然心存不軌,刺殺皇上已被當場處死!北王徐青司教女不慎,罪無可赦!念其曾爲國立功,免除死罪,革去藩王的封號,收繳兵權!欽此!”
聖旨還沒有唸完,花漫如當場暈了過去。徐青司虎目含淚,半晌仰天長笑:“哈哈哈,你果然跟你老子是一個德性!我後悔啊……”
從此徐青司完全退出政治舞臺,無權無職的待在北王府裡了度殘年。好在司徒浩並未趕盡殺絕,賜他良田千畝,金銀無數,以保他能富足舒服的度過晚年。
皇宮,乾清宮寢殿。
晗若已聽到徐家的遭遇,她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卻絕難平靜。徐青司助司徒浩謀奪皇位,害得父皇母后流落天山苦寒之地,她自然恨他入骨。只是現在見他下場如此淒涼又痛失愛女,也就唯有嘆息了。
關於徐瑤然的死因,她也覺得很蹊蹺,只是不願相信他會爲了她而處死徐瑤然。至於爲什麼徐瑤然會刺殺司徒浩,她猜測也許此女已神智失常的緣故。畢竟做帝王的妻子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看着他左擁右抱,難免忿鬱難抑,久而久之積攢暴發,便揮刀相向。
想到這裡她心裡有了絲感傷,默默的坐了會兒,覺得在帝王身邊生活真是件痛苦的事情。她突然起身說她的刀傷已經痊癒要求回鍾粹宮,遭到王公公拒絕,說必需要等皇上同意才能放她回去。
養傷的這些天,她一直住在這裡。司徒浩每夜與她同塌而臥,並不再召見其他的嬪妃。對於他無聲的示好,她仍然保持沉默,也許是曾經受過的傷害太深,她無法卸下心中的重重戒備重新接納他。
晚上,晗若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他回來安寢。他習慣晚歸,好像也知道她不願意看到他似的。一般她睡着了他才安寢,這樣她纔不會拒絕他的懷抱。
但今晚她還有話要跟他說,遲遲不見他的人影,等到眼睛睜不開的時候也就只好先睡下。
朦朧中感覺有人摟住她的纖腰,健碩的軀體貼緊她,大手留連在她玲瓏美好的曲線上。
“放開!”她睜開眼睛,沒有奮力掙扎,只說出這簡短的兩個字。
正撫在她柔軟上的大手僵住,不過只是僵了一會兒又重新揉捏着。笑話,他是堂堂帝王,她是他的妃子,想跟她親熱會也不行?她讓他放開就放開?看樣子這兩天因憐惜她的傷勢沒有寵幸她,反倒把她給寵壞了,居然敢這麼排斥他。
“啪!”晗若積蓄的怒火全部凝在手掌上,回身抽了他一巴掌。
正迷醉在她的馨香裡,他冷不防捱了重重一巴掌,俊臉頓時彈跳起五條清析的指印。
“我再說一遍,放手!”她眸光冷冽懾人,他每次的強行索歡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屈辱和憎恨,她最討厭他碰她。
司徒浩嚯的睜大星眸,薄脣緊抿,一隻大手出手如電的抓住她的兩隻手臂反扭到背,略一用力就讓她疼出眼淚,另隻手抓住她的頭髮用力一收,迫她對視他的眼睛。
“你好大的膽子,是不是隔幾天不修理你一番就忘了自己是誰?”他眼眸裡染上薄怒,敢動手打他的也就只有她。這女人是不是真被他寵壞了,她以爲她是誰?也想恃寵而驕?哼,他司徒浩絕不會把任何女人寵得無法無天!像他父皇司徒展那樣成天沒出息的跟在波娜娜後面轉,他看着就噁心!
“我很清楚自己誰,我就是波晗若!既不是你的奴才也不是你的妃子,你休想讓我心甘情願的順從你!你真以爲憑着一點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得了我?在你眼裡我就這麼浮淺?我告訴你,我恨你!這點永遠都不會變!”晗若原本無意激怒他,只想跟他說明她想搬回鍾粹宮裡住,不想他一變臉就迅速引爆了她積攢許久的仇恨,竟然毫不猶豫的喊出了壓抑在心底的話。
司徒浩眼皮暴跳,這就是他縱容她寵溺她的結果,敢隨便打他罵他還順便憎惡厭煩他,一骨腦的全來了。怒極反笑,他盯着懷裡已被他控制住的人兒,嘴角上揚,眼眉輕挑,但眸底卻凝起寒冰,“行吶,波晗若,最近你的脾氣明顯見漲!是朕錯了,不該對你好!像你這樣的賤人只配打罵着使喚,就不應該給你半點溫存!你放心,朕知錯就改,從今晚開始,我會換種法子疼你,保證讓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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