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少擡舉你自己!你不過是朕的寢奴,只要用身體滿.足朕就夠了,就憑你也有資格奢談什麼愛恨?”司徒浩神色陰戾邪佞,一隻手揪住晗若,另隻手將桌上的杯盤統統推掉,再將她攔腰提起按在桌上。
“你幹什麼?你這個瘋子!”晗若拼命撕打他,她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他竟然這樣對待她。心中恨極苦極,兩行清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
“哭什麼?你不是不希罕做朕的貴妃嗎?告訴你,奴才根本沒有資格上龍牀,在這上面做也算擡舉你!你這個自甘下賤的東西,好好記住了,要想過得舒服點以後就別再刻意惹怒我,不然我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口不擇言的說着絕情的話,心裡卻痛到抽搐,這一刻他真想跟她同歸於盡!
晗若醒來後已經回到鍾粹宮,身上依然是傷痕累累,讓侍候她的秋蓉都忍不住流下淚來。
她在牀上整整躺了兩天,幾乎流乾了一生的淚水。她不明白爲什麼他要如此的喪心病狂,是他欺騙了她的感情,背叛了她的信任,傷害了她的身體,該憤怒的人應該是她!她都打算淡忘不願再在他身上浪費感情,因爲恨也是需要力氣的,如今她實在太虛弱連恨一個人都感到力不從心。
可是他欺人太甚,連一絲活路都不肯留給她,擺明了要折磨死她。她究竟哪裡對不起他?一直都是他在對不起她!這隻喪心病狂的白眼狼!
晗若咬着牙冷笑,他倒是很成功的重新挑起了她對他的痛恨,想讓她不恨都難!司徒浩,這是你逼我的,如果你非要逼死我才罷休,那我也絕不會讓你太太平平的做皇帝!
休養了兩天才能下牀,她開始着手準備復仇計劃。先以心口疼爲由,傳來很多太醫診治都不見效,最後便傳來了御醫歐水澈。
歐水澈是藥王莫離的入室弟子也是唯一的徒弟,晗若曾經還爲莫離只收這一個徒弟而吃過他的味。因爲她經常纏着莫離學醫,時間一久也就跟歐水澈混熟了。
自從莫離跟隨司徒夫婦去了天山,歐水澈就代替了師傅的位置,升職爲宮廷一品御醫。此人少言寡語只喜與醫書藥草打交道,晗若還曾爲他取了綽號叫“世外仙人”。兩人交情一直不錯的,他也算是晗若如今在皇宮裡唯一的朋友。
歐水澈走進寢室裡的時候,波晗若的臉色並不好看。確切的說並非是因爲生病而不好看,她的心疼病完全是裝出來的。她臉色不好看完全是被他的冷漠給氣的。
他先打量着她的臉色,然後再慢慢走近坐在牀前的軟墩上,搭上她放在牀側的手腕,把了一會兒脈搏。
晗若見歐水澈仍是一貫的淡漠儒雅,完全看不到久別重逢的波動。她不由氣悶,譏諷道:“歐神醫還記得我是誰吧?”爲什麼她總是交友不慎?司徒浩就不用提了,徐瑤然算一個,就連這歐水澈也真夠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直到將她的兩隻手腕都把完脈,歐水澈才擡起頭直視她的眼睛。他眸中仍一片平和疏淡,嘴角微微彎起一點弧度,說:“聽到你出事我也想來看看你,不過皇上不允許。而且,你生病他都傳別的御醫,不許我來看。這次要不是你心疼病總也治不好,他還不會讓我來這裡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晗若不再怪歐水澈了,她臉上終於浮起一絲笑容,這些天她幾乎都忘記怎麼笑了。
“多笑一笑,日子會好過一些。”歐水澈瞧着她淡淡的勸道。
晗若不語,只要她在這皇宮裡待一天估計日子就不會好過。不過這些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爲她費盡心思找來歐水澈並不是準備跟他訴苦的。
“水澈,你能幫我個忙嗎?”她滿懷希冀的問道。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會盡量幫你。”他眼中有一抹溫柔的暖意,聲音不大,但讓人感覺他說出口的每個字都讓人不容置疑。
“給我弄一點鶴頂紅!我防身用!”晗若壓低聲音請求道。
歐水澈臉色微變,他沉默着。許久才輕聲道:“你殺不了他的,憑他的身手和反應你就算近得了他的身也沒用,而且無論成敗於否你都會死!”
“你放心我不殺他,我是用來防身的!只要他別太過份,我也不希望跟他魚死網破!水澈,現在我四面楚歌,在這皇宮裡不知道還能信任誰依賴誰。我只求你這一次,不要讓我失望好嗎?”晗若臉色很平靜,歐水澈是她在這座皇宮信任的最後一個人,希望他不要讓她失望。
“只要你別亂來,他不會殺你的!”他望着她的目光裡多了絲憐憫,曾經那樣天真愛笑的女孩子現在已變成深宮怨婦了,時間真是可怕。
“你要怕受牽連我也不勉強你,我自己想辦法!”她賭氣的轉過頭,不再看他。
靜寂了一會兒,歐水澈起身,淡淡地說:“你的心疼病有點嚴重,先吃着藥,明天我再過來!”
晗若心裡一喜,聽他這話是同意。她回過頭衝他感激的一笑,他眸中卻閃過一絲躲閃,然後出去了。
第二天,歐水澈很守信的帶來了她想要的東西。不過不是鶴頂紅而是三支猝毒的銀針。
他告訴她,這種銀針見血封喉,所以不必扎死穴。因爲武功達到高境界時會出現本能的反彈,假如她用針扎司徒浩的死穴反而會更容易被察覺,不如扎不起眼的地方成功率還高一些。
她道了謝,感激的說總算沒有白交他這個朋友。他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是若有所思。
有了毒針防身,晗若感覺自己有了底氣。假如司徒浩再敢欺負她折磨她,她當真跟他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