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河源驛站

夏初從估衣攤隨便買了身衣服,藏了自己的捕頭裝扮後去了平光門。閔風已經等在那裡了,不知道從哪弄了兩匹駿馬來,一看那模樣就比上次夏初騎的黃馬要給力。原本夏初還有些打鼓自己不能駕御,結果跑起來才知道這好馬比普通馬舒適度高的多。類似於好車與代步車的區別。

河源位於西京東部大約百里,剛出東靈山不遠便是,再過去一段路便是依山的皇陵了。一路平原官道,跑馬不費什麼力氣,但那是馬不費力氣,人就不一定了。

馬好路平,但縱是如此,跑到後半段的時候夏初還是覺得吃力,單一的頻率磨的兩條腿生疼,直恨自己沒有雙馬靴。咬着牙一直堅持到了河源,下馬後腿一個勁的打顫。

“還好?”閔風問她。

“挺好。”夏初佝着腰,叉着腿堅定地點了點頭。“案發後姚大人已經派人來了,我估計十有八九是鍾弗明的親信,他們認識我,得避開去問才行。我路上在想這事兒,不知道閔大哥有沒有蒙汗藥什麼的東西,先把他們撂倒了,或者……”

閔風心道這姑娘手挺黑,誰擋她就撂倒誰的路數實在有些生猛。他把夏初的馬拴在路旁,反手打了自己的馬屁股一下,等那匹馬跑開之後才道:“不必,皇上也在查案。”

夏初一下子沒能明白閔風的意思,眨眼看着他。閔風把那塊腰牌掏出來,“問案理所當然。”

夏初腦子轉了幾個彎才弄懂,不禁苦笑道:“閔大哥的意思是,皇上現在也在查這幾起兇殺案,所以派個御前侍衛來查問合情合理。那麼也就是說,這幾個士兵由您來問?”見閔風點頭,夏初道:“那我過來幹什麼?”

“稍後溜進去。”閔風說完轉身便往驛站走去。夏初楞了一下,追在他身後幾步,“您……,您說話也太言簡意賅了,好費腦子。”

閔風進了驛站,那幾個府衙來的捕快果然在,他亮了腰牌把人支開,尋了個房間帶了那四個兵丁進去了。

那四個兵丁兩個是京畿營的,兩個是蔣家親兵,年紀都不大,孫尤樑被殺之後一直惶惶不可終日。現在見御前的人親自來問了,只覺得大難臨頭,一個個白着臉不敢說話。

閔風在屋裡坐着也不開口,弄得他們更加緊張,好一會兒忽聽得窗戶外面有人咳嗽了一聲。閔風動了動脣角,“進來吧。”

緊接着,在幾個人訝然的表情裡,夏初從窗外利落地翻了進來。進屋撣撣身上的土,掃了眼這四個兵丁,冷着臉道:“看見什麼了?”

小兵們不知道這唱的是哪出,幹楞着不說話,有個機靈的回過悶兒來,上前一步猛搖頭,“什麼都沒看見!”他手臂筆直伸出一指閔風,“屋裡從頭至尾只有這位大人!”

另外三個這才明白,趕緊也跟着點頭站了出來,齊聲道:“屋裡只有這位大人!”

“小點聲!”夏初趕緊用手壓了壓,瞪了一眼,低聲道:“都給我小聲說話!我來問案子,事後你們要是敢走漏一點風聲,不管是誰漏的,四個都別活!”

四個人面面相覷,看着彼此的眼中都帶上了點警惕和不信任。夏初見目的達到了,這才走到椅子邊上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道:“孫尤樑死的那個晚上什麼情形,一點不落的都給我說出來。”

她指了指那個機靈的,“你先說。”

“是!”這個叫齊大海的兵丁高聲應道,隨即趕忙掩了下嘴,壓低了聲音,“哦……,大俠,那天晚上我們到了驛站歇腳,孫尤樑關在角房裡,那屋子沒有窗戶。我們在院裡吃飯,還喝了幾口酒,天黑了之後項大哥去看看,過去沒一會兒就聽見他在那邊大喊起來。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孫尤樑已經死了。”

“他喊的什麼?”

“聽不真着,好像是殺人了,快過來之類的。”

夏初在腦子裡把當時的畫面還原了一下,問他道:“當時就他一個人過去的?角房外面沒有人守着嗎?”

“有。”齊大海點了點頭,神色沉重地吸了下鼻子,道:“胡金山那天本來是值前半夜的,也……也死了。”

“孫尤樑的屍體你們都看見了?”

“看見了。”那幾個兵丁都點點頭,其中一個道:“脖子都快砍斷了,血流了一地,睜着眼,怕人的很。”

這麼狠?夏初想像一下當時的場景,昏暗的小屋裡,一個人腦袋和身子只連了半個脖子,豁着傷,流着血,還睜着眼睛,不禁後背有些發涼,“那個胡金山呢?也是砍的脖子?”

“不是。”齊大海接過話去,道:“胡金山身上沒傷,就倒在角房門口了。我們是後來才發現他死了的,先開始還以爲只是昏過去了。”

“沒傷?沒傷怎麼死的?”夏初問道。

“也不是沒傷吧。”另一個往前欠了欠身,說:“我整理胡金山的屍體時,那脖子上一片紫紅,是不是被勒死的啊?卡着脖子出不了聲,要不然咱們早就知道那邊有變故了。”

“那也可能。”齊大海點了點頭。夏初問道:“沒人驗屍嗎?”

幾個人齊齊地搖了搖頭,齊大海道:“京城府衙的捕快在呢,就看了看屍體,問了一下我們出事的時間,有沒有人看見兇犯,別的倒是沒說。”

“你們看見了嗎?”

“沒有。”幾個人又都是搖頭,“項大哥過去的早,他應該是看見了的。他讓我們守住了現場自己去追去了。”

“他人呢?”

“沒回來。”齊大海又嘆了一口氣,“這都好幾天了,不管追上沒追上的早該回來了,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夏初覺得疑惑,習慣性的回頭看了一眼。可這次她回頭看見的是閔風,並沒有像蔣熙元那樣與她有什麼交流,只是表情平靜的坐着,好像一切都與他沒關係似的。

夏初心裡有點憋的慌,只好把想說的話先嚥了回去,又問齊大海,“這項大哥是什麼人?”

“項大哥名叫項青,是京畿營的千衛長,這次押送孫尤樑就是項大哥帶隊的。一路都挺順利的,我們就是防着孫尤樑別自裁了,哪想到……”齊大海懊惱的捶了下手掌,“這眼看着快到京城了,卻落了這麼個結果。我們……,我們恐怕也沒個好了。”

“是啊,大人,大俠,我們會不會被軍法處置了?”一個小兵弱弱地問道,帶着點哭腔,“那還不如死在青城郡呢,還能給家裡掙點卹金。”

夏初也不知道,但她還得往下問案子,也只能打着包票道:“不會,頂多就是個失職。沒事沒事。”

幾個人這才鬆了口氣,直向夏初道謝。夏初有點慚愧,乾笑了兩聲道:“項青平日裡爲人如何?”

“挺好的。”齊大海說道:“我是蔣家的親兵,跟項大哥就接觸了這麼幾天,他年紀比我們大,對我們挺照顧的。”他回身一指剛纔問自己會不會被軍法處置的小兵,“他是項大哥手下的兵。”

那小兵忙道:“項大哥是樑城人,是娶了媳婦的,家裡窮纔來應的兵募。”小兵眼眶軟,說着就眼睛就已經紅了,“本來這次回去也就該回家了,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一家老小的,還不跟天塌了似的……”

夏初又問了問那項青的外貌特徵,所穿衣物,便沒有更多要問的了。她起身拍了拍齊大海的肩,“行吧,你們多保重自身安全。別漏了今天的事,否則誰也保不了你們,明白嗎?”

“是!”幾個士兵一凜,齊聲應道。

夏初讓閔風去看一看那個出事的角房,自己重新又從窗戶翻了出去,悄悄地到拴馬的地方等着。近前瞧見地上多了不少的腳印,暗暗一笑,心說閔風這大男人心還真細,幸虧之前他先趕跑了一匹馬,不然現在已經穿幫了。

等了沒一會兒閔風就回來了,綣指打了個呼哨,獨自跑走的那匹馬便跑了回來。兩人上馬往西京走,夏初腿疼的夾不住馬,比來時速度慢了很多,閔風將就着她的速度,索性鬆了馬繮抱臂在馬上閒坐,那姿態簡直就是對夏初的騎術表示赤裸裸的蔑視。

“閔大哥,那角房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夏初問他。

“很乾淨。”

“意思是,打掃過了是嗎?”夏初翻譯着閔風的話,求證道,見閔風點了頭才繼續說:“表面看上去案發的經過是這樣的,兇手是偷偷摸進驛站,先殺了守衛胡金山,然後進屋殺了孫尤樑。這時候項青來了正好撞見,於是喊了人,自己跑出去追兇。”

閔風點點頭,有點漫不經心地看了夏初一眼,明顯沒把她這段話當回事,讓夏初覺得很沒有成就感,雖然這段話的確不那麼重要。

她沉默了一會兒,握緊繮繩緩了口氣兒,自言自語似的道:“胡金山是被勒死的,這樣可以防止他發出聲音。那幹嗎把孫尤樑砍成那樣呢?何必採取兩種作案手法,也勒死不就完了?”

“重犯帶枷。”閔風淡淡地說。

104. 術業有專攻56. 搜山尋人76. 全都不對勁206. 不知所措166. 告別72. 可憐的劉榕88. 臭不可聞230. 命懸一線137. 吃個核桃吧114. 祥伯的算盤227. 你放心127. 喻溫平的回答148. 人間煙火189. 死亡原因121. 鬼迷心竅99. 喻家人128. 蘇縝來了153. 羣體事件23. 玉商家的少爺230. 命懸一線107. 隨風潛入夜203. 造化弄人193. 安元公主206. 不知所措73. 劉榕如是說207. 詠薇的心思113. 夜探百草莊151. 人面桃花74. 殺人動機57. 她怎麼死的193. 安元公主199. 皇家夫妻201. 不只是皇帝3. 血案140. 要了親命了205. 你我皆凡人17. 往日恩怨126. 更上一層樓217. 策馬回朝42. 一個文藝的屠夫8. 我沒辦法82. 永別231. 以此爲誓125. 有快遞164. 各種線索161.朕不如他118. 喻示寂的鑰匙235. 秋意濃[終章]215.不作不死82. 永別232. 鑾殿開審一弦一柱思華年 番外貳141. 獨角戲218. 多事之秋168. 私設刑堂102. 西市泰廣樓211. 就這麼任性170. 真讓人難過22. 朕要旁聽169. 管事的盤算202. 聖旨19. 親愛的湘204.60. 做母親的心133. 打的自己臉疼85. 天空飄來五個字138. 一個高尚的斷袖63. 有文化的人181. 無關最傷人57. 她怎麼死的140. 要了親命了123. 柳槐實的嫌疑135. 天工坊213. 萬壽節13. 試探一下73. 劉榕如是說104. 術業有專攻100. 曹雪蓮的去向232. 鑾殿開審錦瑟無端五十弦 番外壹173. 暗涌171. 暮鼓71. 皇上是個活雷鋒40. 站起來把話說了185. 君君臣臣231. 以此爲誓61. 儒生方義228. 打草驚蛇88. 臭不可聞201. 不只是皇帝106. 鬼鬼祟祟85. 天空飄來五個字167. 她哭了20. 基情燃燒的年代231. 以此爲誓86. 吾寐思服去吧89. 銀窖35. 阮喜的下落12. 還原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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