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浮屠(求月票)
“江兄可是有何想法?”司徒墨離勾脣淺笑,那俊雅的容顏此刻染上了一抹迷人的風情,隨即起身,衝着江銘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江銘珏也不再推辭,二人便向外走去,低聲道,“看來離世子是有了主意,那我便不再多言。”
“江兄倒是長了一顆玲瓏心。”司徒墨離笑着應道,此言絕非嘲諷,而是發自肺腑。
江銘珏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二人隨即便離開了大殿。
這廂,玉汝恆被申屠凌抱着離開,想來又是一番折騰,這一日過得倒是極快,待玉汝恆醒來之後,渾身痠痛不已,昨日是司徒墨離,今兒個便是申屠凌,這二人似是牟足了勁要折騰她,她微微睜開雙眸,盯着申屠凌那俊美的容顏瞧着,只覺得歲月靜好,心頭劃過淡淡地暖流。
申屠凌薄如蟬翼的睫毛微微顫動着,胸膛微微起伏,他緩緩地睜開雙眸,彼此緊貼着的肌膚此刻傳遞着彼此的溫暖,他的手臂一直攬着她的腰際,他雙眸閃過一抹璀璨的華光,盯着她看了半晌,“在想什麼?”
蘇琬勾脣淺笑,在他的懷中蹭了蹭,“在想你。”
申屠凌嘴角噙着滿足地笑意,“小玉子,你到底有何打算?”
“什麼?”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似懂非懂地問道。
“你的身世。”申屠凌直言道,他依稀覺得這其中似乎牽扯着許多他不知曉的秘辛,迷霧重重。
玉汝恆綿軟地靠在他的懷中,想了許久之後,這纔開口,“小凌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申屠凌將玉汝恆輕輕地攬入懷中,“我未料到你會經歷這番磨難,當年申屠凌謀算大冶,謀算了十年,我一直覺得這其中並非那般簡單,也許,大冶還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玉汝恆雙眸微眯,聽着申屠凌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申屠尊所謀的是大冶蘊藏的秘密?”
“恩。”申屠凌點頭,“我不過是猜測罷了。”
玉汝恆緩緩地合起雙眸,這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一遍,“你說的也許有道理。”
申屠凌接着說道,“你可還記得那個無字靈位?”
玉汝恆沉默了良久,點頭道,“我知曉。”
“那是申屠尊第一次前往大冶時便命人放的。”申屠凌垂眸看着她,“小玉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玉汝恆只覺得自己似乎被絲絲縷縷地網包圍着,而且這無形的大網越來越密,讓她毫無頭緒。
申屠凌也有着自己心思,而他更加地瞭解申屠尊,他從來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十年的謀劃,僅僅爲了踏平大冶?而且當時太過於順利,他不相信這其中沒有什麼緣由。
玉汝恆只覺得申屠尊的確是有備而來,而且這些年來,他表現得也太過於冷靜,而且太過於無能,她奪下大冶似乎也太過於順利。
二人這一夜各懷心事,直至天明,玉汝恆便與江銘珏一同離開了雲尚宮。
司徒墨離目送着她離開,轉眸看向申屠凌,雙眉微蹙,“你與小玉子說了什麼?”
申屠凌便將昨夜的猜測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司徒墨離,待聽罷之後,司徒墨離的心變得有些沉重,“看來,申屠尊另有謀劃。”
“恩。”申屠凌點頭,“我只覺得他所籌謀的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
司徒墨離把玩着摺扇,“你我警醒些,黎顯這幾日已經抵達盛京快,我們只要讓大冶不要再陷入動亂,這便是幫了小玉子大忙。”
“你且放心。”申屠凌點頭,“不過,你爲何沒有陪着她前往無涯門?”
司徒墨離昨兒個本想跟着她一同前去,但是後面跟江銘珏對弈之後改變了想法,如今最主要的並非是陪她前往無涯門,而是穩定局勢。
他挑眉看向申屠凌,勾脣淺笑,“自然是捨不得你。”
申屠凌一陣惡寒,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幾下,“你夠了。”
司徒墨離愉悅地一笑,那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
申屠凌自然知曉司徒墨離的心思,便也不再多問,二人轉身回了雲尚宮。
玉汝恆與江銘珏一同前往無涯門。
南風國,自玉汝恆離開之後,他便隔三差五地前往嶽麓山,如今陸通離開,嶽麓山顯然清淨了不少,尊長見秦玉痕三番五次地前來,心中多了幾分地疑慮。
“你這小子頻頻前來又是爲何?”尊長看向秦玉痕的時候,面色透着嚴肅,不過那眸低卻多了幾分地喜愛。
秦玉痕乃是尊長選中的皇位繼承人,爲了鍛鍊他,更是讓他自幼前往大驪歷練,事實證明他眼光不錯,秦玉痕自然是不負衆望,如今南風也算是盡數掌控在了他的手上。
秦玉痕恭敬地立在尊長的面前,並未有半分地不敬,“尊長,玉痕不過是覺得山中匯聚了靈氣,這些時日玉痕心中鬱氣頗重,故而前來凝神靜氣。”
尊長見秦玉痕說出如此冠冕堂皇地理由,不免一笑,便也不再阻攔。
秦玉痕回到東宮之後,斐然連忙迎上前來,“殿下,七皇子終於動手了。”
秦玉痕嘴角微勾,雙眸劃過一抹凌厲,“一切可都安排妥當?”
“是。”斐然垂首道。
“那便等着收網。”秦玉痕冷哼一聲,低聲道,“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騰多大的浪來。”
斐然也不再多言,而是將密函遞給他,“殿下。”
秦玉痕擡手接過,待看罷之後,雙眸微眯,“看來局勢越發地複雜了。”
斐然不知秦玉痕爲何如此說,卻也不敢開口,只是垂首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邊關,子伯看向一旁正愜意地靠在軟榻上的黎穆染,嘴角微勾,“乾庸並未上當啊。”
“倘若上當了,反倒是高看了他。”黎穆染淡淡地開口,隨即說道,“接下來該如何?”
“耗着。”子伯只覺得如今反倒不急着攻城。
黎穆染並未有任何地異議,只因他們剛剛收到玉汝恆傳來的密函,二人亦是有所準備。
“皇姐這是另有打算?”黎穆染難免有些疑惑。
子伯微微點頭,“也許是有了其他的打算。”
“哎,如今局勢不明朗,乾庸似乎也沒有繼續攻城的打算,反倒是兩軍僵持手下,哪裡還有當年的那股子狠勁?”黎穆染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覺得如今迷霧重重。
子伯自然知曉黎穆染所言,似乎他們又陷入了死局之中。
“守着。”子伯一手拿着書卷,一手正在對弈。
黎穆染也不再多言,如今他們只好按兵不動。
雲景行亦是覺得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哪裡怪異,他隨即收起手中的密函,清冷地雙眸微微一動,那遮擋在面紗下的脣微抿,如白蓮盛開一般,透着絲絲縷縷地清冽之氣。
他緩緩起身,隨即行至殿外,山中的空氣透着淡淡地花草樹木的清香,縈繞在他的周身,他擡眸眺望着遠方,隨即飛身離開。
暗衛始終跪在殿內,待雲景行離開之後,這才起身閃身離開。
五日後,玉汝恆抵達無涯門山下,轉眸看着對面的山峰,乃是無憂門,無憂門她只去過寥寥數次,羣山環繞,倒也是個與世隔絕的仙境。
不過這是她頭一次前往無涯門,江銘珏跟着她一同上山,直至行至山頂,看着山頂上那傲然獨立的宮殿,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銘珏雙眸微沉,小心地說道,“小玉子,這處的氣息太過於詭異。”
玉汝恆微微點頭,便看見眼前的高門額匾上的“無涯門”三字,她嘴角一勾,當即上前,門口的弟子卻側了側身,她隨即瞭然,想來自她上山,無涯門便已經知曉她。
江銘珏也並未好奇,便跟着玉汝恆一同入了無涯門。
待行至大殿,便看見殿內主位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黑色長袍的男子,墨發高束,整個人透着一股冷冽之氣,那一雙銳利的眸子透射着刺骨寒意。
玉汝恆只覺得此人的陰氣太重,比起浮屠與申屠尊來,還有霸道幾分。
此人當真是人如其名,凌寒,盛氣凌人,寒氣逼人。
凌寒看着眼前的玉汝恆,尤其是那眉心若隱若現的白玉芙蓉,讓他的心神一陣恍惚,不過是轉瞬,他便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
“你便是黎嫣?”凌寒冷聲道。
“凌掌門又何須明知故問呢?”玉汝恆冷冷地開口,絲毫不給他面子。
凌寒卻不怒反笑,那冰冷的脣瓣勾起一抹笑意,明明是在笑,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慄地冷厲。
玉汝恆見此人,亦是明白了一些,想來申屠尊與浮屠二人的那股子冷亦是來自眼前的凌寒,怪不得孃親不喜歡凌寒,此人太過於陰戾。
凌寒自然將玉汝恆的心思看了個透,他心頭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被她的女兒如此看輕,他怎能不難受?
凌寒冷視着玉汝恆,“你前來所爲何事?”
玉汝恆也不拐彎抹角,“我此次前來,不過是有一事相問。”
凌寒挑眉看向玉汝恆,這世上能夠對他如此無禮之人亦是屈指可數,尤其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玉汝恆,他雙眸碎出一抹寒光,“何事?”
“凌掌門是否一早便知曉我的身世?”玉汝恆也不客氣,沉聲問道。
“看來你倒是不傻。”凌寒此言亦是承認了玉汝恆的猜測。
玉汝恆冷笑道,“你是在笑我,知道的太晚了?”
凌寒知曉此事除了他之外,無人知曉,而他讓申屠尊奪下大冶的時候,便已經是動了殺黎嫣的心思,只可惜他未料到申屠尊竟然對黎嫣情根深種,到了最後一刻竟然還想着將黎嫣帶回去。
更讓他不解的是黎嫣竟然沒死,竟然成爲了今日的玉汝恆,他看向玉汝恆的時候更是多了幾分地審視,雙眸碎出一抹寒光,那個人與她的孽種,他絕對不會讓她活着。
玉汝恆自然看到了凌寒眼眸中對她迸射出的殺氣,江銘珏亦是一陣心驚,連忙握緊她的手。
玉汝恆卻不以爲然,她直視着凌寒,二人似乎在此刻進行着一場角逐,她突然覺得此事透着太過的詭異,既然申屠尊是凌寒的徒弟,爲何凌寒並未告訴申屠尊她的身世?她原本以爲申屠尊是知曉的,如今看來,凌寒對於申屠尊更多的是利用。
這個凌寒還真是不容小覷啊。
玉汝恆想及此,對凌寒亦是存了殺意,不過此刻卻不是時候。
“凌掌門可是在想我爲何會借屍還魂?”玉汝恆說出了凌寒的猜測。
凌寒雙眸碎出一抹寒光,這世上能夠做到此事的怕是隻有一個人,他看着玉汝恆的眸光更多了濃濃地殺意,“此事怕是你要問你的好孃親了。”
玉汝恆見凌寒如此說,心中的疑惑又解了不少,她一直知曉自己能夠活着,怕是與孃親有關,不過再看向凌寒的時候,她的眸光再一次地沉了沉,“看來凌掌門對我的孃親是恨之入骨啊?”
凌寒被猜中了心思,雙眸碎出冷冽地寒光,他突然擡起手,一道寒風席捲着整個大殿,直直地向玉汝恆打去。
江銘珏暗叫不妙,連忙上前便要擋着,此刻卻突然出現了一黑一白地身影,齊齊地落在了她的面前,緊接着兩道強風將眼前的這道黑風擋了回去。
凌寒縱身一躍,只聽見大殿內發出一聲巨響,他坐下的椅子擊碎,他隨即落下,盯着眼前的人,掌心一動,直接打向那道黑影。
那黑影受了一掌,整個人向後倒去,好在內力深厚,用力站穩,那戴着的面紗溢出血來,玉汝恆看向眼前的黑影,雙眸微沉,顯然未料到他會衝過來。
她卻越過他的身旁,直接站在白影的身旁,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輕聲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眼前的白影正是雲景行,他反手握着玉汝恆纖細的手指,平靜地聲音中透着暖人心脾地暖意
玉汝恆明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與他四目相對,擡眸看向立在面前的凌寒,冷哼一聲,“凌掌門,我孃親不可能看得上你,一個心肝都黑的人,又怎麼配得上她。”
凌寒聽着玉汝恆的話,再看向一旁被冷落的黑影,他幽暗地雙眸閃過一抹嗤笑,“未料到我的好徒兒倒是對你如此深情啊。”
眼前的黑影一聽,連忙跪下,“浮屠不敢。”
“哼!”凌寒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孽緣,冤孽,他愛而不得,如今竟然連自己親手訓練的徒弟也步了他的後塵。
玉汝恆轉眸看向浮屠,聽着凌寒的話,似乎有些不解,她與浮屠二人相見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每皆是劍拔弩張,大打出手,浮屠怎麼會對自己有情呢?
雲景行待聽到凌寒的話之後,握着玉汝恆的手緊了緊,他轉眸看向浮屠,那平靜地雙眸閃過一抹冷光。
玉汝恆能感覺得到雲景行那隱隱散發出來的冷意,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浮屠,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不敢?”凌寒仰頭大笑,只覺得這一切還真是莫大地嘲諷,他凌寒孤傲了一輩子,卻栽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如今竟然連手中最得意的兩個徒弟也對她的女兒這般維護。
他只覺得心口泛着陣陣的疼,可笑,當真是可笑之極。
他收起笑意,盯着浮屠沉聲道,“不敢的話,便給我殺了她。”
浮屠緊咬着脣,只覺得一陣喉頭一陣腥甜,他緩緩地起身,看向玉汝恆的時候雙眸閃過一抹冷意,那眸低卻溢滿了痛意,他擡起雙掌便向玉汝恆揮去。
雲景行連忙將玉汝恆拉在身後,而後擡掌與浮屠對掌。
凌寒冷哼一聲,看着浮屠的舉動,又看向玉汝恆的時候,雙眸溢滿了殺意,此女留不得。
他在雲景行與浮屠糾纏的時候,身形一閃,再次地打向玉汝恆,玉汝恆自然是有所準備,連忙一個閃身,亦是要躲開凌寒的掌風,不過在她後退的時候,明明跟雲景行過招的浮屠卻在此刻直直地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而玉汝恆卻在此刻聽見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她雙眸閃過一抹錯愕,怔愣了片刻,便看見那道黑影突然落在自己的面前,接着向後退着,她不自覺地擡手扶穩了他,卻看見他腰間露出的鈴鐺。
她雙眸碎出一抹寒光,擡手自他的腰間抽出那鈴鐺,看向浮屠的那雙森冷底眸子,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這雙眸子與那熟悉的雙眸重疊在一起。
她勾着那手鍊,低聲道,“你究竟是誰?”
浮屠卻將玉汝恆推開,而後跪在地上,“請師父責罰。”
凌寒擡掌直打向浮屠的面門,玉汝恆見狀,連忙上前擋在了浮屠的前面,江銘珏與雲景行一同襲向凌寒。
玉汝恆扶着浮屠,拽着他飛身離開了無涯門。
江銘珏雲袖一揮,陣陣地粉末揮了出去,在凌寒躲閃的時候,他與雲景行也一同離開。
玉汝恆看向身形不穩的浮屠,“你怎麼樣?”
浮屠一個趔趄,卻將玉汝恆推開,“我沒事,你走吧。”
“你……”玉汝恆看向浮屠,卻在愣神的時候,手中的手鍊已經被他奪了過去,而後轉身向前走去。
玉汝恆大步上前擋在他的面前,“你究竟是誰?”
浮屠冷冷地看着她,“與你何干?”
玉汝恆冷笑一聲,擡手便要奪過他手中的手鍊,奈何浮屠早有警惕,躲了過去,他向後退了幾步,“趕緊走。”
他說罷之後便飛身離開。
玉汝恆怔愣在原地,想要追上前去,卻看見雲景行與江銘珏落下。
她看着那飛身離開的身影,又看向雲景行,只覺得指尖那殘留着的手鍊的溫度似是要灼傷她的心,她咬了咬脣,“我們下山吧。”
雲景行看向她雙眸閃過一抹哀傷,想來那條手鍊對她很重要,他卻並未多問,三人一同下山。
浮屠跌跌撞撞地入了大殿,而後跪在地上,“請師父責罰!”
凌寒看着跪在地上的浮屠,冷笑一聲,“你……當真是爲師的好徒兒。”
浮屠一言不發,只是跪在地上一副任憑處置的架勢。
凌寒見他如此,憤然地甩袖離開。
浮屠緩緩地起身,掌心緊緊地握着那條手鍊,踉踉倉倉地離開。
玉汝恆靠在馬車內,雲景行看向她恍惚的神情,輕聲道,“可是要去找他?”
玉汝恆只覺得一陣頭疼,時至今日,她才知曉,原來她的死不過是凌寒下的一步棋,這不過是一個陰謀罷了,正如師公所言,因果循環,是孃親所種的因,她的果。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掌心,浮屠爲何會有那條手鍊,爲何又救自己呢?
她不免有些頭疼,無力地靠在雲景行的懷中,吸允着他身上那淡淡地甘冽地氣息,“景行,你跟浮屠究竟是何關係?”
雲景行輕輕地擁着她,“我也不知。”
玉汝恆見他如此說,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只覺得浮屠此人太過於奇怪,剛剛解開一重迷霧,卻又憑添了一重。
雲景行看着她,“凌寒究竟是怎麼回事?”
“申屠尊與浮屠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罷了。”玉汝恆想着凌寒的野心太大,他想要的怕是與孃親所圖的有關。
雲景行靜靜地聽着,玉汝恆將她所有的猜測與懷疑都告訴了他,而後三人相繼陷入了沉默,只因他們越往深處想,便覺得事情似乎與牽扯着上一代的情仇。
“你孃親如今在西海之巔?”雲景行低聲問道。
“也許。”玉汝恆也不敢肯定,只覺得西海之巔蘊藏着她不知曉的秘密,可是她如今卻無法看透。
雲景行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凌寒是要逼你母親現身。”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現身了又能如何呢?”
“沒有愛哪裡有恨,凌寒怕是知曉你母親所圖的什麼,所以纔會相盡辦法毀滅。”雲景行說出了玉汝恆的猜測,那語氣中亦是透着絲絲地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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