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額上的青筋冒起,表情決絕,在他下一秒扣動扳機前,費思思惶恐地舉起雙手,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槍口,她嘶喊道,“白澤!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懷孕了!這是你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再,說,一,遍。”白澤一字一句開口,眼裡盡是陰鷙。
費思思鬆開握着白澤槍口的手,癱軟地坐在地上,她看着白澤,眼裡滿是期待,“你還記得在美國的那一次嗎?你想把我送給冷冽的那個早上,我扣着喉嚨,把那顆藥吐出來了。從那一次到我們最後一次,我每次都用這個辦法把藥吐出來了。所以,我懷孕了。”下一秒,她的眼裡氤氳着霧氣,“我知道,你從小因爲你爸對你們母子趕盡殺絕,所以你才恨他!白澤,難道你也要成爲像他一樣的人嗎?這。。這可是你自己的孩子!夏星辰不愛你,可我愛你!夏星辰懷的是你的孩子,難道這個就不是嗎?!”
費思思的臉慢慢低下,她看着地面,嘴角帶着輕微的笑。就是因爲阿穆身上的那枚錄音器,她才知道白澤小時候發生的事,她也真真切切地記得白澤那一句,他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早就打好了算盤,就算夏星辰死了又怎麼樣,只要她肚子裡懷着這個孩子,白澤就不會對她怎麼辦,等這個孩子生下來,白澤也會爲了這個孩子不敢對她怎麼樣。
白澤冷笑一聲,俯下身去,兩指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視自己,“費思思,你這演戲的功力可是越來越好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會對這個孩子怎麼樣,但不代表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告訴你,你最好希望這個孩子永遠都不要生下來!否則,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你這條命也就完了!一旦這個孩子生下來,你以爲你費思思能怎麼樣?我會告訴他,生他的人,叫夏星辰!”
“不!”聽到白澤的話,費思思尖叫着開口,這怎麼可能!讓她用這個孩子給夏星辰做嫁衣嗎!她惶恐地搖着頭,淚水四溢,“不,白澤!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利那樣做!你不能這樣對我!”
“沒有權利?那又是誰給你的權利對星辰那樣做?!”白澤冷哼了一聲,手上的力道加重,似要把費思思的骨頭捏碎!
他用兩指的力量鄙棄地把費思思推開,然後轉身拿起桌子上一把小水果刀,又慢悠悠地走回來,手指細細地摩挲着刀口,然後斜睨着費思思,“嗯?告訴我?誰給你的膽子讓費司軒那樣對她?我告訴你,你肚子裡這個生下來也要死,不生下來也要死。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的孩子陪葬,只是時間的長短問題。?是你們兩兄妹造就了這一切,現在費司軒已經死了,接下來就是你了。而且。。我告訴你。”
白澤一步步靠近費思思,“你肚子裡這個對我來說,就跟你的臉一樣,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只是,現在看着你,竟讓我感到無比噁心!從今天起,你再也沒有資格擁有這張與她相似的臉,你不配擁有這張臉!”
話落,刀鋒一劃,便響起費思思淒厲的哀叫聲。
她的手捂着自己的臉,鮮紅的血液從她的指縫蜿蜒地瀉了出來,難以形容的疼痛讓她癱倒在地上。
這一刻,白澤終於理解了白川。因爲他愛白弘他媽,所以他不顧一切,害死自己剛出生的親生女兒,只爲讓白弘當自己名正言順的兒子。
因爲他愛夏星辰,所以他也不惜一切。
原來愛一個人到了極致,就算他做了所有錯事,在他自己看來,也是值得的,都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