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H市後第二天,各大媒體相繼報道魏氏集團旗下數十家公司遭到稅務局嚴厲罰款,將面臨總計額度將近千萬元的鉅額處罰。緊接着電視臺推出整點報道,稱有匿名人舉報魏氏集團對稅務某部門及政府內部涉及的幾個主要職能部門進行金錢賄賂,媒體稱這個舉報很有可能會引起H市政府對內部進行廉政舉措,清洗相關受賄官員。
我翻看網絡新聞及微博,這兩天吸引眼球的兩件新聞,一件是盧蓓蓓的車禍,還有就是魏氏集團的經濟問題。微博上小道消息漫天飛,有網友在微博上分析魏氏集團這次的事件發生在年底,全部被查處的公司及負責人會被全部撤換,又因爲魏氏是上市公司,目前因爲逃稅問題影響了其股票被大量散戶拋售,雖然前一天魏氏又往股市注入資金,暫時讓股價停留在接近最低點不遠的價位上,卻依舊不能阻止今天更多持股人拋棄股票拿回本金,也不能阻止出現跌停。
陸伯濂和魏天翔他們想得真明白,舉一反三,抓住魏天昊公司逃稅的證據清查魏氏其他子公司,還不是一般的子公司,而是魏氏最賺錢的那幾家。現在的社會哪個公司不想着辦法逃稅,不過是多少的問題而已,魏氏本就底子不乾淨,又怎麼可能規規矩矩做生意,稅務局名正言順的抽查,然後又有匿名舉報魏氏賄賂稅務及相關政府部門,這想必就是陸伯濂的傑作。
魏氏股價大跌,被大量拋售,一半是新聞媒體的報道引起散戶的恐懼,另一半,我沉吟,魏天翔說過他手裡有股份,說不定他也拋售了一部分股票來
導股價下跌。
不過不管怎麼說,魏氏集團如何,我只需要靜觀其變,至於魏天昊,我冷笑,魏氏集團如果有變化,他是首當其衝受其害的人。
我的小店這幾天生意倒是好了起來,一天少說也能賣出幾件衣服,想必重新開張以後天天白板不知要好了多少。
我坐在店裡,擡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下午2點不到,就在此時,門上鈴鐺一陣響,洛洛笑眯眯地對着來人說:“歡迎光臨,隨便看看啊!”
來人是和我約好了的許記者,他笑着說:“我找葉小姐!”
洛洛轉頭看我,我點點頭。她笑嘻嘻地坐回收銀臺後面去不再說話。
我站起
,說:“進裡面說話吧!”
許記者笑,隨我進了裡間。
我的店鋪重新裝修之後,我讓人在後面隔了一道牆,一半作爲倉庫,另空了一半的空間放置了一張小桌子和三張簡單的椅子,因爲後面朝南,所以開了一扇天窗,讓陽光透過窗子灑進房間,暖意融融。
我和他落座以後,洛洛進來給我們端了兩杯茶就出去看店,我看了看許記者,說:“這個店被砸了以後重新裝修,最近纔剛開張。”
許記者點頭說:“抓到人了嗎?”
我搖搖頭說:“這種事
警察也只能盡力而已,怎麼可能抓到人。”
他看着我說:“但是,看起來你知道是什麼人砸了你的店,我的意思是,不是猜測的那種,而是你有什麼證據很肯定的知道是誰砸了你的店。”
我微微一笑,說:“即使知道了,也沒有辦法去告她,所以這種事
只能自認倒黴。”
許記者沉默了一會,拿出一支錄音筆,說:“那我們進入正題吧?你不用緊張,我們就當是聊天。”
我點頭,說:“嗯,好的,就隨便聊聊吧!有的事
,也到了可以公佈的時候了。”
他問:“你和魏天昊是怎麼認識的?”
“一次服裝設計大賽。”我笑,說:“這些對你的報道有用嘛?”
他笑,說:“問得細一點,纔能有翔實的素材寫好稿子,這是最基本的。”
“夏夢瑩和盧蓓蓓都是我的朋友,應該說是很好的朋友,只是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的
況。”我嘆了口氣,說:“我們大學裡就認識了,算起來,三年同學,加上畢業以後這幾年,差不多七年的朋友。”
“網上有私家偵探爆料說夏夢瑩在你和魏天昊分手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請問,那個私家偵探爲什麼會去調查他們?”許記者看着我問。
我笑了笑,說:“那是我僱傭過的私家偵探。”
他問:“那你現在這樣說出來,不怕被人認爲是你授意私家偵探在網上發佈那些消息嗎?”
“如果有人要這麼想,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不在乎他們怎麼想的,事實上,我請私家偵探只是爲了驗證我的猜想。我靠私家偵探給我的信息,當場抓住了夏夢瑩和魏天昊——”
“你的意思是你抓住了他們兩個……”他看着我,語氣裡帶着一絲疑問。
“他們在一張
上,赤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同
,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很堅強!”
我笑了,說:“堅強麼?可是我第二天就被魏天昊抓
在
呢!”
他注視我,說:“這個就是盧蓓蓓懺悔書裡說到的下藥事件?”
我點頭。
“原來是這樣……”他點點頭,“明白了。你難道就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盧蓓蓓和夏夢瑩兩個人會聯合起來對付你嗎?”
我誠實地搖頭,說:“不知道。”
“因爲她們是你的好朋友,所以你一點防備都沒有。”
“對!”
“既然她們這樣對你,盧蓓蓓現在出了事,我聽說你不但幫她轉院治療,轉的還是H市的私立醫院,又幫忙照顧來H市的盧蓓蓓父母,你這麼做會被網民稱爲聖母行徑,你知道嗎?”他問。
我沉默了一會,說:“難道我對她不聞不問,把她的生死拋在一邊,就能被人稱讚了嗎?如果我要在乎大家的眼光,我早就不在這個城市生活,我應該在一開始,被夏夢瑩在網上僱人攻擊的時候離開H市纔對。”
許記者似乎在思考什麼,許久,問:“你想過報復夏夢瑩嗎?”他直視我的眼睛,“她設計陷害你,搶走你的未婚夫,你就沒想過報復嗎?我覺得你是個很有魄力的人,應該是想過報復的吧?”
我回視他,心裡打了幾個轉,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呢?我輕輕地笑了:“想,很想,做夢都想。”
他繼續問:“那你有想辦法報復她嗎?就像我之前問的,私家偵探爆料那件事,你完全可以用那樣的方法報復她。”
我笑着問:“你覺得這樣的報復可以讓她受到傷害嗎?或者說,這樣的報復可以讓她嚐嚐看我受到的傷害嗎?”
許記者下意識地搖搖頭。
“我信奉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有的報復,不需要打打殺殺,也不需要瘋狂攻擊,在她自己也不知不覺地時候,我已經報復了她。”我說着,綻開笑容。
許記者愣愣地看着我的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安安靜靜地看着他,帶着笑,說:“盧蓓蓓的懺悔書是在她出事那天委託我上傳網絡,向大衆公佈的。”
他眼裡閃過迷惑不解,看着我說:“這就是你的報復?”
我笑了,當然不是,我的報復是一點一滴聚集起網絡上的輿論,是一步接着一步不曾停歇的算計,是用盡所有資源和我的能力背水一戰的努力,但是這些,我怎麼可能說出來?我不可能說,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永遠都不會說,夏夢瑩在網上的聲名狼藉是我一手促成。我輕輕地說:“我是壓垮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許記者低咳了一會兒,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這樣的回答,很出乎意料!那麼說起來,盧蓓蓓一定是和你說什麼了,比如,爲什麼要公佈那個懺悔書?”
我笑而不語。
他看我這樣,只得拿着錄音筆,換了個話題說道:“我聽說魏天昊和夏夢瑩訂婚的時候,你也去了?”
我頷首,說:“是的,夏夢瑩請我去了。”
他問:“那夏夢瑩的父母知道魏天昊之前和你是未婚夫婦的事
嘛?”我挑眉。“我的意思是,你和夏夢瑩既然是好朋友,那對方家長應該是很熟悉的吧?”
我遺憾地搖頭,說:“看到過她父母的照片過,但是她從來沒有邀請我去她家玩過,所以我和他們不熟悉。”
“那他們父母不知道你和魏天昊的事
了?”他問。
我笑了,說:“應該是不知道的吧!夏夢瑩的訂婚宴上我沒有看到她的父母。”
“哦?”他感興趣地問:“怎麼會沒有看到,沒來?還是你沒認出來?”
我微微一笑,說:“應該是沒來吧!如果來了,訂婚宴會增加一個環節是兩家父母見證子女交換訂婚戒指的!”
他贊同地點頭。
我看着他,沉默了一會,說:“盧蓓蓓的車禍真相,求你能幫着我們一起找出來。”
他一怔,看着我,嘆了口氣說:“我會的,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語。有的話,就說到這裡就好!許記者的報道不管怎麼寫,對我都不會有任何損傷,即使被人謾罵幾句也是無所謂的,本就是有這樣吹毛求疵的人存在,心平氣和的面對即將面世的報道會更好。我要表達的信息,相信許記者已經完全瞭解了。我接受他的專訪,不是爲了伸冤,也不是要叫屈,我只是爲坐實網絡上夏夢瑩那些流言蜚語:設計陷害,搶人未婚夫,小三上位,攻擊前任,意圖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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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一更,晚上要出去拍照!!恩,大家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