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所有的誤會都被澄清。
倆人決定從木息上回到寧城, 明月在明,沈清在暗中默默保護着明月,好在這一路上並沒有其他的意外發生, 雖然這次回寧城依舊是一個人趕路, 但是明月知道他的沈清一直在暗處保護着他, 每每想到這裡, 總有一種溫潤在身邊流轉。
在路過坊城的時候, 明月爲了不被人引起注意,夜深人靜的時候,趁着月色來到曾經的住所——————————
可惜已經無法闖入進去, 門口已經上了鎖。
常年被風吹日曬的門鎖已經鏽跡斑斑,提醒着來往的人這裡已經被荒廢了許久。
她在心底暗暗的嘆息一聲, 剛想轉身離開。
“你不想進去看看嗎?”不知何時, 沈清已經來到明月的身邊, 還未等明月回答,他已經一躍到圍牆上旁的那一樹花樹上, 他朝明月伸出一隻手,輕聲道:“來,明月。”
明月望着沈清,想着當初她在城外的花樹上,看着眼前的人被人追殺的狼狽樣, 當時的自己幸災樂禍, 沒有想到此刻卻是他對他伸出一雙溫暖的手。
她沒有拒絕沈清的幫助。
雖然沒有他她也可以翻過去, 可是能有被依賴的人滿是歡欣。
……
小院裡還是明月當初走的樣子, 只不過是石桌上多了一個空空如也的酒瓶, 那是顏清留下的空酒瓶,明月看着酒瓶, 笑着問沈清,“你猜,這裡面的酒的品質是上乘的還是劣質不堪的酒?”
沈清笑着說,“我猜,肯定是劣質的酒。”
他想起每逢與顏清相遇,顏清一般都會請沈清喝酒,酒的質量從來沒有好過,甚至是劣質不堪,每當看到沈清眉頭緊蹙的時候,顏清總是大言不慚的道,反正都是酒,你平日裡山珍海味慣了,偶爾吃點兒這劣質的酒也算是吃新奇了。
明月把玩着酒瓶道:“沈公子,你還沒有告訴我顏如是怎麼回事?”
沈清這次沒有如同在木息山上問什麼回答什麼,而是故意賣起關子道,“你以後總會見到顏如,下次見到顏如你讓他將玉佩物歸原主,不然就賠錢,他交不出,自然什麼都給講了。”
明月看着沈清,笑嘻嘻道:“那若是以後我跟顏清在相遇,他胡亂說些什麼我可全部都要聽進去。”
沈清溫和道:“好!”
明月見此,一瞬間就沒有了興致。
她撐着下巴,大大的眼睛撲閃着月色的光潔,“那如果他叫我媳婦兒呢?”
沈清凝視着明月,“雖然是他告訴我你的下落,雖然我們也有那麼一點兒認識,雖然他請我喝過酒,但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兄弟是蜈蚣的手足,女人是過冬的衣服,到時候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明月聽着沈清話裡一丟丟無賴的氣息,忍不住笑起來。,倆雙眼睛如同月牙兒,倒影在沈清的眼中。
原來風度翩翩的沈公子也會吃醋,而且是這樣無賴的吃醋。
……
寧城。
去年的青梅酒還沒有釀好,今年青梅已經掛滿了枝頭。
沉甸甸的等着釀造的人歸來。
已經是八月時節。
暑氣未消,也絲毫阻攔不了寧城的繁華,街面上繁鬧的商鋪,來往的行人。
穿城而過的寧河,都活潤了這座城。
秦府家的秦意正從外面風塵僕僕歸來,在外忙於生意的他突然得知秦府家的四小姐明月回來來,心中滿是歡愉,向來她是一直疼愛這位妹妹,上次大婚之時,這位妹妹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更荒唐的是被退婚掉的明玉又代替了明月出嫁,來的時候悄無聲,走得時候又靜悄悄,有時候感覺頭腦還蠻用的秦意也在懷疑這段生活中,壓根兒這位妹妹就沒有存在過。
此次得到明月回到秦府的消息,秦意特意早早結束了行程,只爲回到寧府好好看看明月。
馬車行駛到一家糕點鋪面前,秦意喊了一聲停,他突然想起這家的糕點是明月最喜歡的。
本來只是想讓身邊的侍從去買,可是仔細想,又怕侍從挑不好,索性自己下了馬車,打算自己親自挑選幾個上好的糕點送給明月。
他走出馬車。
剛好迎面走來一個人。
覺得熟悉,又仔細看了一眼,原來是沈清。
沈清笑着走了過來,“是打算買些糕點嗎?”
秦意看着沈清,剛纔還有些高興的臉,此刻閃過一絲陰鬱,“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兒。”
沈清好像並沒有感受到秦意對於他的不滿,依舊春風滿面,“這家糕點鋪是我家的,你若是想要什麼,盡情拿,好歹我們也是一家人。”
沈清不提也罷,這一提,秦意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想當初是誰偷偷跑過來告訴他他對於明月的情誼,又是說了些什麼不願意辜負明月的話,這纔在中間牽線願意將四妹明月託付與他,可是哪裡知道這人面獸心的傢伙,竟然只是報復明月,滿腔的怒火還沒有地方消除掉,這會兒這位沈公子真的是自己找上門來。
他越想越氣,一個拳頭就揮打了過去。
沈清沒有料到這位平時裡一身書生氣質的秦意,生起氣來,竟然是拳頭相見,他猝不及防,一拳就打得他鼻子流出了血。
還險些摔了個跤。
秦意本來還想在打沈清一拳,無奈周邊的人見有人被打了,連忙圍了上來,容不得秦意施展自己的拳頭,只能狠狠的咒罵幾句。
勸架的勸架,拉架的拉架。
不過大多數都是衝着看熱鬧的人。
一輛馬車從人羣中停了下來,車簾被挑開,有一女子見狀,驚喜夾雜着驚訝道:“二哥?”
秦意頓覺這聲音熟悉,轉身看去,原來是三妹明玉,他楞了一下,沉默不語。
明玉許久沒有見到二哥,沒有想到這許久未見,卻見到自己的夫君跟自己的二哥打在一起,而明顯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他的夫君佔了下風。
她看着沈清臉上的淤青,心裡一陣心痛,連忙去扶沈清,忍不住有些抱怨道:“好端端的,怎麼倆人就打起來了。”
秦意見四妹明玉的突然出現,有些尷尬,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倒是沈清不在意的替秦意解了圍說:“沒事,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話以至此,明玉也不好說什麼,一個是親哥,一個是夫君。
她連忙叫人將幫着她將沈清扶回馬車上。
秦意見此,忙尋了個藉口,說着在家安頓好了再來沈府拜訪,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馬車內,明玉看着沈清臉上的淤青越看越心痛,恨不得那淤青長在她的身上,這樣沈清就少了些痛楚。
“好端端的,二哥怎麼會打你?好在你大度,以後若是我以後遇到他,定然會好好的說他一通,哪裡有才見面就動拳動武的說法,瞧你這好好的臉,回去後,得請醫師好好瞧着……”
這說着,一時竟然心痛的傷心起來,惹不住淚流滿臉。
沈清安慰道:“不過是小傷,你也不必這樣傷心。”
明玉“嗯”了一聲,又偷偷抹掉眼淚,掀起馬車上的窗簾對着外面一同行走的煙茉道:“等一會兒到了府中,你先去醫館,若是被別人瞧去了,說是我不小心碰到了腿,取些化瘀的湯藥來。”
她不得不維持好沈家和秦家的和睦,雖然打架的事情雖然小,但是總會讓倆家人的臉面都掛不住。
以爲不知道要鬧多少事端起來。
沈清沒有說話,默認了明玉的話。
……
秦府。
秦意先去給秦夫人請了安,這閒聊了一會兒,說了些生意的事情,又朝明月的住所走去,剛纔在秦夫人面前掩藏了自己的情緒,這會兒走到外面,頓時才覺得一肚子的氣。
他氣鼓鼓的走到明月房前。
剛想收斂下自己難得的怨氣外露,可是不料跟裡面出來的明月撞了個滿懷。
明月見秦意的面色,真是難得一見的生氣包子的樣子,她嬉皮笑臉道:“誰欺負我二哥了,我替你打回去。”
秦意沒好氣道:“還有誰,當然是那個氣死人的沈家大公子沈清……”,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這不是提及明月的傷心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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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卻沒有料到明月聽到這個人名字好似沒有事情一樣,“能把你惹生氣,那指不定那沈公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明月在秦意來之前,已經知道了這沈清跟二哥的衝突了,所以一點兒都不意外。
秦意聞言,有些糊塗了,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位明月怎麼了,難不成又失憶了?
他心裡一沉,滿肚子的怒氣都消失殆盡,連忙用手摸了一下明月的額頭,小心翼翼問道:“你沒有事情吧?”
明月笑笑吐了吐舌頭,“我還不至於那麼倒黴,天天都有事情。”
秦意見狀,心裡徹底放下來了,連忙坐下來,眼尖的枝枝趕緊給秦意倒了一杯茶,秦意也不客氣一口喝了乾淨,也沒有了平日裡慢悠悠的樣子,一小口一小口茗茶。
枝枝沒有見過秦意如此這般,忍不住提醒道:“二公子,慢些喝,免得嗆到。”
明月打趣道:“還是我家枝枝最疼人,自從我回到家中,枝枝這好一頓哭着,怪我不辭而別,萬一在外面遇到壞人怎麼辦?若是下次要跑出去,一定要帶上她,雖然打不過壞人,但是有營生的本事,可以幫別人補補衣服,還可以順路照看一下我,我還想着枝枝這姑娘只疼我去了,卻沒有想到也把一顆心分了倆半,另一半都送給了二哥你了。”
枝枝聽着明月打趣自己的話,不知爲何,臉微微而熱,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秦意,但見他此刻又恢復到了往常的模樣,他泰然自若,微笑着說:“好久不見,枝枝。”
明月差點兒被一口口水嗆死。
這二哥
呃……
無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