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將殷落雪帶走後,寧兒留了下來收拾屋子,殷靂問寧兒:“小姐和秦盛是怎麼回事?”
寧兒擡起頭,站了起來,擦了擦手,隨後說:“老爺,您是問大小姐還是二小姐?”
“哦?大小姐跟秦盛還有事?”殷靂眯着眼,不知爲何,寧兒竟覺得老爺好可怕,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老爺似乎變了,具體是哪方面變了她卻說不出來。
殷靂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變了,以前那個將浮名看做水的他自從被削去官職,甚至差點死了之後,他想通了,他想一定要去爭,只有有權利才能讓自己過得好,哪怕不做皇帝,不,也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以前因爲不在乎,所以殷落晚和蕭玄燁成親他也不管,而今因爲在乎,所以他有些怨恨當初的決定,怨恨自己爲什麼不讓殷落雪嫁給蕭玄燁,哪怕做妾又何妨,只要自己做了國丈,還有誰敢欺負自己?
“不,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是說大小姐和姑爺,哎呀!”平日裡能說善道的寧兒在發現殷靂直直的看着自己後,竟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秦盛是用什麼辦法讓大小姐將二小姐許配給他的?”殷靂窮追不捨,非要給殷落晚安一個罪名,寧兒只覺得自家老爺很可怕。
“奴婢不知,老爺,奴婢該去做飯了。”寧兒說完便走了,殷靂則是懷疑這府裡,連寧兒都是殷落晚的人,以前寧兒是那樣的恨殷落晚,現在竟然替殷落晚打掩護,看來,殷落晚果然不簡單。
秦盛將殷落雪帶走後,殷落雪還在哭,秦盛扶她坐在安慰說:“我知道岳父大人看不上我,也委屈你了,這次開戰,我會主動請戰,到時候不成功便成仁,要麼做個大將軍,要麼就只剩一堆白骨。”
殷落雪擡頭看着秦盛,望夫成龍是每個女人都有的念頭,可是如果要用生命做代價,他寧願秦盛一輩子做那個傻瓜,一輩子跟在蕭玄燁身後,只要保護蕭玄燁就好,其他都不用做,還有,只要每天能回家一起吃晚飯,她就滿足了。
“你別胡說,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殷落雪擦了擦眼淚,連威脅人都顯得那麼的柔和,秦盛握住殷落雪的手。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但我不能讓岳父大人看不起。”秦盛無比堅定的說,殷落晚張大了眼睛,秦盛以爲父親是瞧不起他,也算是吧!可是父親不只是瞧不起秦盛,除了蕭玄燁他誰都瞧不起。
“不,秦盛,父親不是瞧不起你,父親他,他,他瘋了。”殷落雪猶豫着,雖然覺得這件事講出來很丟臉,但秦盛是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殷落雪也便將殷靂對自己說的話告訴了秦盛。
原來殷靂逼着殷落雪將孩子弄丟,他說自己會有辦法讓蕭玄燁娶殷落雪,哪怕以後殷落雪做不成皇后,也能當個皇妃,只有這樣,殷家纔不會出事,殷落雪自然是拒絕了,並且跟父親吵了一架。
“我父親恐怕是被貶爲庶民,加上又受了一些苦,所以變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以前他總想着歸隱田園,做一個逍遙自在的人,可父親變了,真的變了。”殷落雪說着眼淚便止不住的流,秦盛緊緊的抱着她。
“對不起,我不該讓他來這裡的,落雪,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秦盛承諾,殷落雪將頭埋在秦盛的懷裡,她不明白,爲什麼短短一年的時間會發生這麼多事,殷家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太子府,殷落晚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浴桶中了,擡頭看了看蚊帳頂,和自己的是不一樣的,自己怎麼會在這兒?殷落晚回頭,只見蕭玄燁正坐在桌子旁看奏摺,殷落晚從起來,隨意搭了件外套便走了過去。
“這麼晚還不睡啊?”殷落晚走到蕭玄燁身邊,蕭玄燁擡起頭,看了一眼臉上有着壓痕的殷落晚,伸出手將殷落晚拉了過來,坐在自己的旁邊。
原來殷落晚因爲太累,幾天幾夜坐在馬背上,一洗澡,整個人放鬆下來,竟在浴桶裡睡着了,蘇林芳喊了幾聲,殷落晚就像失了魂似的,完全沒有反應,水越來越涼,人也不能在裡面一直泡着。
蘇林芳見狀,只好去找了蕭玄燁,蕭玄燁便將自己的衣服來將殷落晚裹上就抱進了自己的房間,一路上,看見的人很多,所有人都羨慕殷落晚能夠嫁給蕭玄燁,自然,也有不少看不慣的,比如以前陶妃留下的一些婢女。
殷落晚看了一眼蕭玄燁桌上的奏摺對蕭玄燁說:“皇上讓你了?”
“是啊!父皇倒是偷的浮生半日閒,我現在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要做,不過也好,父皇也該休息了,不能總這麼操心。”蕭玄燁說着伸手握住了殷落晚的手,殷落晚有些好奇。
“你忙你的,我坐一會就好了,你想要吃點什麼嗎?我可以去廚房做。”殷落晚主動獻殷勤起來,蕭玄燁看着殷落晚,嘴角露出笑意。
“你想要和我一起做很多事情,你彈琴,我,想要去天池泛舟,想要在夜色隆重,漫天星辰的夜幕裡一起等待日出……”蕭玄燁一連說了一大串殷落晚聽不懂的話,殷落晚只覺得好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見殷落晚睜着眼睛,一臉的困惑,蕭玄燁以爲是殷落晚責備自己沒有和她一起去完成這些事,心中不禁有些內疚。
“落晚,我答應你,等到戰爭結束,父皇依然是父皇,我依然是太子,我會帶你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完成你所有的心願。”蕭玄燁握着殷落晚的手,無比認真的看着殷落晚。
“殿下,我……”殷落晚已經記起來了,她記得當時自己附身在殷落晚的身體裡,漫天大雪,白茫茫一片,後來就暈過去了,然後出現在殷府,見到了殷落雪,那時候自己便有了主意,要讓殷落雪和蕭玄燁在一起。
於是自己總是三天兩頭的在殷落雪面前說蕭玄燁的好話,結果殷落雪沒明白自己的用意,還以爲自己和太子感情有多好,後來蕭玄燁派綠靈來監視,甚至綠靈還給自己下毒。
雖然這些事都不是蕭玄燁吩咐的,但當時殷落晚心灰意冷,想着蕭玄燁沒有打死自己,就打算毒死自己,爲了保命,殷落晚便加緊了讓殷落雪對蕭玄燁產生好感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