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燁、殷落晚等人趕在城門關前出了城,纔沒走多遠,便見遠處有好幾輛馬車,人也有一二十個,看起來可比蕭玄燁的救災隊伍壯觀,秦盛和蕭玄燁對視一眼,秦盛便打着馬上前。
葉晟睿收起魚竿之時便覺有異樣,沒過多久,便有人來稟報說廣平縣出現大地震,死傷人數不記,當地官員正在搶救,葉晟睿知道那些人雖然說是救其實不過是做做樣子。
畢竟這件事要真的出力,就算是傾家蕩產,命都賠進去也救不完,當下,他便讓人準備了救助物資,其中包括棉被等等,一旦房子倒塌,屋中的棉被斷然是不能再用的。
而普通人家,基本一家就一牀被子,老老小小的睡在一處,這年輕人倒是無礙,關鍵是老年人。至於衣服,這種天氣倒是冷不着,他們總能想辦法找出一些乾淨的來換。
雖然準備齊全,卻不能貿然出發,總要師出有名纔好,父親的身份特殊,到時候自己先去,恐怕還不知道被怎麼誤解呢!倒不如等着蕭玄燁,將自己的立場站定,以後還能救父親一命。
秦盛打馬上來,見是葉晟睿,先是吃了一驚,隨後一臉興奮的說:“想必葉先生是要跟我們一道去廣平縣的吧?”
“是,秦兄,你跟太子說一下,東西我都準備齊全了,這次隨着殿下去幫忙,還請殿下不要推阻!”葉晟睿拱手,秦盛開心的笑着。
“不,不會,高興還來不及呢!我這就去跟殿下說。”秦盛轉身離去,葉晟睿朝馬上的人看了看,見蕭玉清沒來,這才放了心,其實這次出來,一方面也是爲了躲蕭玉清,雖然喜歡,可是距離太遠。
秦盛到了蕭玄燁面前便將葉晟睿說的話告訴了蕭玄燁,蕭玄燁皺着眉頭,隨後淡淡的說:“葉晟睿關係多,資源廣,到時候定然能幫到我們,就一起出發吧!”蕭玄燁說完,秦盛揚起手甩了甩馬鞭,前面的隊伍便向前開去。
殷落晚和秦盛趕後,秦盛帶着隊伍朝前,兩人悠悠前行,殷落晚問蕭玄燁說:“你怎麼那麼放心葉晟睿?葉天嶽可是江子熠的人。”
“難道一定要將兒子和父親放在一起說話纔是事實嘛?”蕭玄燁反問,殷落晚竟被堵得一時語塞,怎麼自己一個現代人跟一個古代人說話反而顯得自己像是一個固執的老秀才一般。
或許真是自己小瞧了古代人的氣量,不過誰讓電視裡的政治家都是那種懷疑心極強的,就是自己枕邊人也被各種懷疑,但蕭玄燁似乎不是這樣,他應該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
皇宮,蕭玉清得知廣平縣地震,自己便吵嚷着要去,皇上自然是不允許的,皇后也不允許,皇后苦頭婆心的對蕭玉清說:“你是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成天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那殷落晚還去了呢?”蕭玉清咬着脣不服氣的說,皇后知道這些年蕭玉清在外面受的委屈,雖然有理由責備,但卻不能責備,只能好好說。
“太子妃和太子一起出行是應該的,這些規矩奶孃沒有告訴過你嗎?”皇后慈眉善目的問,蕭玉清垂下了眸子,所有的規矩她都知道,她只是不想遵從。
“玉清,就算你爲母后着想,以後不要再頂撞你父皇,你父皇一旦不高興,我們娘兩都不好過,玉清,母后答應你,一定給你找個好歸宿。”皇后握着蕭玉清的手輕聲說,此時皇上已經倒在榻上睡着了,發出一陣陣沉重的呼吸聲。
“母后,這些年您到底受了多少苦?父皇不是說過會代替孩兒好好照顧您的嗎?”蕭玉清紅着眼眶看着皇后,在外面她是堅強的,可在母親面前,她永遠是母親的女兒。
“最是無情帝王家,玉清,等以後你就明白了,什麼諾言都是假的。”皇后有些失望的低下頭,蕭玉清抱着母親,母女兩人抱頭痛哭,皇上睡在不遠處,一點也沒察覺到。
次日清晨,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殷落晚等人到達了廣平縣,凌晨的天氣有些寒冷,只見人們在寬敞的地方蜷縮着睡在一起,有幾個年紀輕一些的輪流守夜,只見他們雙手都起了水泡,眼裡起了紅血絲。
蕭玄燁等人下了馬朝那幾個年輕人走去,各自找人聊着,殷落晚問一個臉被厚厚的灰塵擋着完全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說:“還有多少人沒有找到?”
“還有兩百多人沒有找到,其中有上百人是孩子。”男子痛心疾首的說,雖然看不清男子的容貌,殷落晚卻聽到了男子哽咽的聲音,看到了他眼裡打着轉,眉頭也緊緊的皺着。
殷落晚伸出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對男子說:“再堅持一段時間,給我們帶路,我們帶着人去找人,一定會找到的。”殷落晚鼓勵的對男子笑了笑,在她看來,現在的房子比較矮,應該不難挖。
不過這都是土坯房,房子倒下去,人還能活嗎?殷落晚心中有這樣的擔心,嘴上卻沒說出來,看男子的樣子,或許親人也出事了,男子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但還在不斷的幫着別人,這讓殷落晚不禁有些感動。
“謝謝你們!”男子回報一個淺淺的微笑,眼淚滑落,在臉上衝刷出一道印子,殷落晚及時轉過去,假裝沒看見,男人的淚水其實是讓人心痛的。
“那個,東西都帶來了,回頭你幫着我們一起分配一下,我先過去看看。”殷落晚隨意的說着朝蕭玄燁走去,雖然沒有看見,但她知道男子一定在抹淚,話不多,只是因爲話哽咽在喉嚨口,根本說不出來。
殷落晚到了蕭玄燁身邊,見蕭玄燁正在跟當地官員交涉,覺得自己在場不方便,一轉身就去找葉晟睿,葉晟睿倒是個話不多,辦實事的人,現在已經在組織人開始搬東西了。
殷落晚問葉晟睿:“有帳篷嗎?”
“帳篷?”葉晟睿一臉困惑的看着殷落晚,自己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東西。
“就是行軍打仗的時候的帳篷。”殷落晚介紹說,她分明記得當時去找蕭玄燁是看到帳篷的,但記憶好像不太清晰,因爲她也沒在那帳篷裡住過,不過當時他們去野外打獵,住的的的確確是帳篷,所以殷落晚很確定有帳篷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