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雪站在一旁,太后看着站在下面的殷落雪,伸手朝殷落雪招了招,殷落雪也走了過去:“民女殷落雪見過太后。”
“好久沒見你了,奶奶還記得那會你就這麼高,沒想到現在都成個大人了,成親了嗎?”老太后關切的問着,殷落雪搖了搖頭。
“那可要讓玄燁給你好好物色一個。”老太后笑着摸着殷落雪的頭,看着老太后這樣喜歡殷家姐妹,穆朧月臉都氣綠了,又見殷落雪臉上確實沒事,心裡更加嫉恨。
三人絮叨了一會,殷落晚便和殷落雪坐回了位置,殷落晚對殷落雪說了幾句話,便抱着箱子站了起來,朝不遠處走去。
穆朧月看着殷落雪冷笑道:“一個罪臣之女也能來參加壽宴,和你坐在一起,可都讓人覺得害怕。”穆朧月說着和旁邊的人換了下位置。
所有人聽穆朧月這樣說,都紛紛讓開,坐到邊上,殷落雪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那兒,此時殷落晚正在將那皮影交給負責收禮的太監,並沒有注意到,等她轉頭,卻發現殷落雪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兒。
殷落雪聽着那些人一口一句的“罪臣之女”說着,心中不禁有些委屈,旁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這時候只聽見穆朧月對衆人說:“你們沒聽說吧?她的臉曾經長滿了大紅的痘,簡直就是天下第一醜女,會傳染的呢!”
衆人聽說,都紛紛站了起來,做得更遠,那些實在沒法挪動位置的人紛紛伸手捂住了口鼻,一副嫌惡的樣子,殷落晚氣得不行,走了過來坐在了殷落雪的邊上。
“那個賤人欺負你?”殷落晚氣呼呼的問,殷落雪搖了搖頭,殷落晚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不過有自己在,還沒有人能欺負殷落雪,殷落晚朝着穆朧月走過去。
以前殷落晚總在穆朧月身邊說自己有多恨殷落雪,所以穆朧月以爲殷落晚是過來跟自己商量怎麼對付殷落雪的,便站起來給殷落晚讓位置。
“落晚,你今晚帶來的是什麼好東西啊?我看老太后可喜歡了。”穆朧月笑着說,殷落晚卻始終不願意坐下。
“郡主,你一身帶毒,這些凳子你都坐過了,還讓不讓人坐了?”殷落晚皺着眉,伸手捂着鼻子,穆朧月臉上有些掛不住。
“落晚,你說什麼呢?”穆朧月假裝聽不懂的樣子,臉色卻有些着急。
“你不是跟我說過你是個毒人嗎?你坐過的位置誰要坐可能就會中毒,你還說你從小就養了不少毒蛇,毒蜘蛛,你和它們同吃同住,郡主,我跟你可是朋友,你要害我嗎?”殷落晚一本正經的說。
旁邊的人臉全都嚇白了,紛紛退到一旁,老太后回頭,只見前面三排都空了,穆朧月獨自坐在邊上,殷落雪和殷落晚說說笑笑的聊着,老太后不禁有些生氣。
“怎麼回事啊?難道就我老人家一個愛看戲嗎?你們都不看啊?”太后轉頭看着衆人,衆人有些侷促。
“奶奶,不能怪她們,聽說穆郡主喜歡玩毒,誰都不敢靠近,孫媳也是爲了陪着奶奶纔沒走呢!”殷落晚嘟着嘴一臉的委屈,遠處的穆朧月氣得緊緊攥緊了手。
“是嗎?那穆郡主,你先回去吧!”老太后說,穆朧月沒想到老太后竟然會這麼直接的將她趕走,一時覺得下不來臺,卻又無可奈何,她怎麼也沒想到殷落晚竟然會爲殷落雪報仇,衆目睽睽之下將自己說得如此不堪。
“是,太后。”穆朧月應着便退了出去,也許是由於憤怒的原因,臉上竟然冒出一股紫氣,一股濃濃的臭味慢慢彌散開來,從女眷們身旁走過,大家只覺得頭暈暈的,更加相信了殷落晚的說法。
太后將殷落晚和殷落雪喊到自己身邊坐下,殷落晚心中卻想起書裡說着一晚是不平靜的夜晚,穆朧月是最後才離開的,雖然現在自己將她弄走了,但保不準她會再回來。
書裡說她往殷落雪的水杯裡下了一種毒,會讓人身上奇癢難耐,讓殷落雪當着衆人的面情不自禁的抓身體,最後竟差點當着所有人將衣服脫了,還好蕭玄燁及時趕到。
但自己這樣一弄,蕭玄燁還能及時趕到嗎?算了,反正一定要防着。老太后一隻手牽着殷落晚的手,一隻手牽着殷落雪的手。
“你呀!和先皇后真有幾分像。”老太后說,殷落晚微微皺眉,先皇后?蕭玄燁親孃?但現在這個皇后也不錯,看來這皇上還是很會選擇的。
“你這衣服,先皇后穿過。”老太后說,殷落晚驚訝得張大了眼睛,老太后又告訴殷落晚先皇后很聰明,什麼都懂,長得很美,人也很孝順。
殷落晚靜靜的聽着,總覺得老太后說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跟自己一樣穿越過來的,當然,書裡對先皇后的描寫不過寥寥數筆,不過是寫蕭玄燁午夜夢迴,孤獨無助的時候總會想起自己的母親。
“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也許是因爲失望了吧!”老太后又說,殷落晚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愛情是有保質期的,尤其是作爲皇上,後宮三千,不可能專寵一人。
而作爲現代女性,又怎麼能忍受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就算能接受,心中恐怕也是悲傷的吧!更何況,看着曾經深愛自己的男人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這種打擊可真不小。
不過,如果那人真的是穿越回去,那自己是不是也有機會回去呢?殷落晚想着,突然見穆朧月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過來,盤子裡有四杯茶。
殷落晚吃了一驚,四杯,這麼說其中有一杯是有毒的,那就看穆朧月拿哪杯給殷落雪了。
“太后,這是朧月特意給您泡的茶,您可要喝啊!”穆朧月笑着,老太后對穆朧月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便點了點頭,讓穆朧月放在桌子上。
“娘娘,這茶可是滋陰補陽的,你以前最喜歡喝了,這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快喝吧!”穆朧月笑着,殷落晚卻發現她的目光始終落在殷落雪面前的茶杯上,看來那杯茶確實有問題。
“那就多謝郡主了。”殷落晚說着端着茶杯一飲而盡,無論如何,穆朧月現在是不敢動自己的,畢竟自己的身份特殊,如果太子妃出事,她一個郡主可擔待不起。
自然,殷落雪現在的身份,就算死也不過如同螻蟻一般,沒人會在乎,更不可能查到一個郡主身上,罪臣之女,這是多麼可笑而可悲的罪名。
“不錯。”殷落晚將茶杯放在盤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