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晚躺在牀上,搭着二郎腿,看着頭頂繡着的鳳舞帳頂,心中無數感慨,轉眼之間,自己已經來到這裡一年多了,也不知道那個躺在病牀上的自己現在是已經安樂死了,還是還在給父母帶來無盡悲傷。
還有那對狗男女,殷落晚本以爲自己可以忘卻,可以不去計較,可是不計較是不可能的,他們害死了自己,利用自己謀奪一份保險金,還害得自己的父母有家不能回。
當時自己不顧父母反對,非要嫁給那個混蛋,父母雖然不願意接受,但也看不得自己受苦,便將所有積蓄給自己買了房子,那積蓄裡面就有他們將自己的小房子賣掉的一部分錢,他們後來就只能自己租房住。
也許,父母現在還在跟他打官司,爲了那套房子,當時的自己是多麼愚蠢,買房的時候竟然還將那渣男的名字寫在上面,並告訴他自己永遠信任他。殷落晚想到這些突然覺得有些噁心,竟忍不住乾嘔了一回。
蕭玉清向來是不適合侍弄上面花花草草的,別說花草,就是讓她養一隻貓她也沒那個耐心去伺候那些動物,沒想到殷落晚竟讓父皇將這名一盆稀世罕見的貴重花草交給自己照料,還說什麼如果照料得不好要懲罰自己。
她認定這是殷落晚的報復,心中更加憤懣,於是憤憤不平的去找殷落晚,一邊走一邊說:“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就別怪我不客氣。”
殷落晚正在乾嘔,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長長的黑影印在地上,殷落晚擡起頭向上看,只見蕭玉清氣呼呼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殷落晚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想說話又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蕭玉清皺着眉頭,看殷落晚的樣子,眼裡都因爲乾嘔而有了淚光,臉色蒼白,看起來不像是裝的,難道是中毒了?來不及多想,蕭玉清趕緊走了過去,扶住了趴在牀沿上的殷落晚。
“你怎麼了?你別裝死啊?我不會管你的。”蕭玉清一邊說一邊給殷落晚擦汗水,殷落晚看了蕭玉清一眼,知道這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心裡也就不計較了。
“沒事。”殷落晚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其實什麼也沒吐出來,她倒在牀上,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言不發,蕭玉清見殷落晚這樣,不禁有些擔心。
“殷落晚,你別裝啊!你和我的事還沒完呢!你要是有病就叫太醫,沒病你就跟我說清楚,爲什麼要讓父皇將那盆東西送給我去照料,你這是公報私仇。”蕭玉清不斷的數落着,殷落晚白了蕭玉清一眼。
“你知道那不起眼的小東西值多少錢嗎?夠普通人家花一輩子了,且不說東西值多少錢,就憑陛下對這東西的喜愛,它就是無價的,送給誰合適?送給誰都會引起朝廷混亂,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殷落晚起先很嚴肅,最後一臉的不屑。
蕭玉清哪裡受得了被人無視,心裡自然很不愉快。“我怎麼不明白了?好,這件事我就不怪你了,你回太子府吧!”蕭玉清實在是擔心殷落晚再給自己出一些難題,自己應付不過來。
本來將殷落晚帶到宮中是爲了爲難殷落晚,沒想到自己反倒被殷落晚爲難了,蕭玉清自知殷落晚沒有壞心眼,自然也不想再跟她鬥下去,殷落晚聽蕭玉清有要攆自己走的意思,她突然來了興趣。
“不,不回,這皇宮裡連洗澡吃飯都有人伺候,回到太子府,可是什麼也沒有,你應該知道的,我很喜歡這裡的生活呢!”殷落晚一副賴皮的樣子,氣得蕭玉清差點動手打人。
“殷落晚,你還要不要一點臉,這裡是皇宮,你是太子妃,你成天呆在皇宮裡,像什麼話?”蕭玉清發怒起來,殷落晚卻是搖了搖頭。
“人生在世,活得舒服最重要,這還要多謝公主呢!如果不是公主跟陛下建議讓我入宮,我現在在太子府還得當年做馬的,不瞞公主說,太子府人手不夠,連衣服都要我這個太子府親自動手洗,你說這裡這麼好,我怎麼可能會走?”
“你真打算賴在這裡了?”蕭玉清威脅道。
“請神容易送神難,公主沒聽說過嗎?”殷落晚冷笑,蕭玉清喘着粗氣,雖然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殷落晚,你等着。”蕭玉清說完便離開了,殷落晚朝蕭玉清的背影看去,心想蕭玉清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於是便自得其樂起來,蕭玉清自然是不能把殷落晚怎樣的,她也知道。
看來自己得想點辦法,蕭玉清百無聊奈的走着,這時候突然想起那天蘇林芳對自己說這輩子只能服侍殷落晚的話,殷落晚到底有什麼能力,爲什麼會讓人這麼忠於她。
在皇宮的日子是百無聊賴的,蕭玉清經常出去玩,殷落晚也落了個清淨,殷落晚則每天都在皇宮裡遊走着,想看看皇宮裡到底有哪些美好的景緻,也想看看皇上的御膳房裡到底每天有多少人忙碌。
其實她更想知道皇上處理公務的地方在哪兒,然而那樣的地方又怎麼能容許她去走呢?這日,殷落晚由於出門得早,又是一個人,最後,本來不是路癡的她在黑夜裡也成了路癡,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了。
殷落晚朝四周看去,只見四周空無人煙,自己好像在一個太虛幻境裡似的,什麼也沒有,殷落晚很好奇爲什麼皇宮裡會有這麼一處竟無人看管,心中正詫異着,突然發現遠處有微弱的光朝這邊打來。
循着光走去,殷落晚突然突然掉入一口井裡,殷落晚自然不知道自己掉在哪兒了,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從高處落了下來,下面軟軟的,好像是鋪了一層草或者其他的東西。
“來人啊!救命啊!”殷落晚大聲喊着,然而上面還是不出所料的沒有任何反應,殷落晚一跺腳,好像是踩到了什麼,她蹲下身伸手去摸,只覺得那是硬硬的,圓圓的,還有坑坑窪窪的洞。
“這是什麼東西?好奇怪。”殷落晚自言自語道。
突然,殷落晚摸到了兩個洞,殷落晚嚇了一跳,將那東西一丟,自己的心嚇得撲通撲通的跳,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剛纔摸到的是人的頭骨,這裡,難道是一座墳墓,殷落晚心裡亂的不行,朝井口望去,上面沒有月光,只有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