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救你,大家都困在這兒了,不過你放心,雀晏說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玉清快生了,你會見到孩子的。”殷落晚伸手將葉晟睿的頭髮撩到一邊,這張臉全是傷痕,還有烙痕。
若是蕭玉清見到這樣的葉晟睿,該怎麼接受呢?出來的時候好好的,是一個翩翩佳公子,回去的時候帶着滿身的傷。
“你們怎麼能來?你們不該救我的,死我一個算得什麼?陛下,你們怎麼那麼傻?”葉晟睿皺着眉,有些埋怨。
“來都來了,傻也沒辦法,你餓了吧!給你弄點吃的。”殷落晚說着就去找雀晏,雀晏指了指自己的包。
只見殷落晚拿出火摺子,又拿出一個爐子,一個小小的鍋,又取出自己帶的一些米,就開始熬粥。
“這?怎麼不用木柴也能燃燒?”秦盛就像看怪物一般看着爐子裡的火焰。
“傻了吧?沒見過吧?”殷落晚得瑟的看着秦盛,秦盛點着頭,那裡面是液體,卻有着火焰,殷落晚拿着一個小勺子在鍋裡攪拌,很快水就熱了。
“這是酒精爐子,要知道怎麼弄,問雀晏大夫吧!”殷落晚說,雀晏在這個時代可真是神奇的存在,有他在就餓不着。
秦盛果然去找雀晏去了,雀晏趴在石板上,自己折騰了兩天,傷口又流了不少血,好不容易停了下來,總該好好休息了吧!
“雀晏大夫,你那能着火的水是什麼東西啊?”秦盛如是問,雀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是傷患,得休息休息,你也看到我的傷了,可不淺呢!”雀晏說着故意掃了殷落晚一眼,都是殷落晚害得自己成這樣的,要不是殷落晚嚇人,自己會跌倒嗎?
“你躺着也能告訴我啊!”秦盛說。
“秦大人,你不是小孩子了,別總問這些無聊的問題行嗎?”雀晏一臉嫌棄。
“哼!我給你上藥,你不但不說要報答我,還說這種話,那我把給你塗的藥都颳了。”秦盛說着就要動手,隨手一把扯下了雀晏的褲子。
“你幹嘛?”
“把藥刮下來啊!”
“你住手,這是我的藥。”雀晏一邊緊緊的拽着自己的褲腰,一邊怒吼。
“雀晏大夫,你帶了幾條褲子?”秦盛問。匆匆來,又不打算常住,穿一條就夠了,還要帶幾條啊?
“你什麼意思?”
“我在想我們兩這樣撕扯可能會把這褲子扯爛,雀晏大夫,你帶多餘的了嗎?”秦盛更用力了一些。
要是褲子被撕爛,到時候還怎麼見人,雀晏趕緊鬆了手,對秦盛說:“我告訴你,你趕緊放了我的褲子。”
“這還差不多。”秦盛得意不已。
“哎呀!師父也遇到對手了,善哉善哉!”殷落晚在一旁說風涼話。
“你們等着吧!你們下次再出事,我是不會來的了,欺負我?你們敢欺負你們的救命恩人,下次我給你們毒藥當解藥吃。”雀晏嘴上不饒人,蕭玄燁無奈搖頭。
在沙漠中,他就理解了這兩人爲何能成爲師徒,都是嘴上不饒人,武功又不行的,靠着一張嘴走天下,欺負人的也沒幾個了。
“那就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想知道的就是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秦盛笑着說。
“這是什麼?傻了吧?這東西叫酒精。”
“怎麼做的?”
“酒精和酒有一些相似之處,酒精的濃度更純,首先你要有一澱粉……”
“什麼是澱粉?”秦盛問,雀晏一巴掌拍在自己頭上。
“神啊!就救我吧!”雀晏說完之後用頭砸了下來。
“到底什麼是澱粉?”秦盛窮追不捨。
“澱粉,比如說她現在正在熬粥,熬粥用的米就含有澱粉,你吃的饅頭,澱粉,棒子麪澱粉……”雀晏一一舉例,秦盛認真的聽着,邊聽邊點頭。
“明白了嗎?”雀晏問,秦盛想了一會。
“忘了,還是回京之後你再告訴我吧!親自教我一次就行了,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秦盛認真的說,雀晏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既然你記不住,你問我那麼久做什麼?”
“哈哈哈……”衆人捧腹大笑。
“先初略瞭解嘛!雀晏大夫,你真是太有文化了。”秦盛拍了拍雀晏手上的位置,本來就快要睡着的雀晏,大叫了一聲。
這一聲和剛纔葉晟睿說的打死也不叫形成強烈反比。“你太誇張了。”秦盛說。
“受傷的不是你,你站着說話腰不疼。”雀晏惱怒的說,可惜自己誰也打不過,不然他可不會客氣。
粥已經煮好,殷落晚讓蕭玄燁幫忙,蕭玄燁將葉晟睿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上,殷落晚則一勺一勺的給葉晟睿喂粥,葉晟睿眼眶不禁紅了。
“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葉晟睿的眼淚落了下來,他本以爲自己這輩子再也睜不開眼睛,再也看不到他們了,再也喝不到一口熱水,沒想到現在是皇上扶着自己,皇妃再給自己餵食。
“我的手藝不錯吧!”殷落晚拿了手帕給葉晟睿擦了擦眼淚,雖然知道葉晟睿的意思,但她不想說出來,這樣挺好的。
“不錯,比世上最厲害的大廚還要厲害。”葉晟睿笑了,秦盛和雀晏在一旁不斷的咽口水。
火已經被殷落晚熄滅了,秦盛對殷落晚說:“娘娘,我們也煮點粥喝唄!”
“你們還是喝水吃大餅吧!不過可以把水燒熱了喝。”殷落晚說,這是她最後的大氣,畢竟酒精就那麼點,葉晟睿這麼嚴重,自然是先緊着葉晟睿來。
“小徒弟,我也是病人。”雀晏說。
“你那是皮外傷。”殷落晚回答,雀晏趴在石板上。
“算了,誰讓我命不好,眼睛瞎,認了這麼個徒弟。”雀晏趴在那兒,只覺得涼颼颼的,初春,初春,桃花開之時,還真冷,剛纔怎麼就沒感覺到呢?
“秦盛,你跟我聊聊天。”雀晏說。
“不聊了,您歇着吧!我出去看看。”秦盛說完便離開了,在這個地方不像皇宮,什麼事都要先問過蕭玄燁,在這裡,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己得爲自己着想,所以不可能一直坐着不動。
胡青也和秦盛一道出去。胡青對秦盛說:“不然我們兄弟兩個殺出去,總能活一個,去找齊將軍吧!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胡青說。
“我也不想等了,這樣等着真的很煩躁,不過你我現在都空着肚子,出去也沒力氣,等一下回去吃點東西,多叫上兩個人,四個人總有一個能全身而退的。”秦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