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怎麼了?”蕭玉清看着太后,心中越發好奇,母親今日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平日裡從來都沒見母后抱怨過,難道母后心裡還藏着什麼事嗎?
“玉清,你聽我說,哀家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哀家就想你能幸福,哀家知道你和皇上感情深厚,可是皇上的事情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你不要去趟這趟渾水,哀家明日就讓皇上下旨,將你許配給葉晟睿葉公子。”
皇后突然有些着急的握着蕭玉清的手,蕭玉清更加困惑。
“母后,你在說什麼?孩兒聽不懂,爲什麼要將孩兒許配給葉公子,皇兄的事情怎麼能叫蹚渾水呢?母后,你是不是跟皇兄有芥蒂?”蕭玉清直直的看着太后,雖然自己相信蕭玄燁不會做出傷害母親的事,可看母親這樣。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知道宮廷法則,孩子,如果你當時是個男孩,你恐怕就沒命了。”太后着蕭玉清的臉,兩行眼淚落了出來。
原來當今的太宮的時候只是個貴人,一直都沒有成爲妃子,在她的上面還有二三十個妃子,所有人都勾心鬥角,明爭暗鬥,那時候蕭玄燁還小,當時的皇后,也就是蕭玄燁的母親,已經被打入冷宮。
她有一次路過冷宮門口,只見皇后在裡面竟然被人欺辱,那些宮女太監們竟然用皮鞭抽她。從那以後,她決定遠離權力,決定做一個最簡單的人,哪怕這輩子就這樣老死宮中,也無怨無悔。
沒想到有一次皇上翻牌竟然翻到了自己,說來也巧,自己就懷孕了,在孩子出生的時候,她一直期待是個女孩子,沒想到生下來後卻是個兒子,這邊還沒來得及報喜,那邊就有人派人來看,孩子莫名的死了。
後來太醫說這孩子先天不足,不是能長命的,皇上也明白後宮的事,爲了安慰她便將她封爲妃,再後來,就有了蕭玉清,因爲蕭玉清是女孩,大家都放了心,而皇上和自己同房其實就是爲了安慰自己。
現在自己有了自己的孩子,皇上自然就冷落了自己,在被冷落的那幾年,她雖然沒有被人打罵,但宮女和太監根本就看不起她,作爲一個主子讓他們做點事情簡直就是求人。
自然,後來皇后便消失在那園子裡了,那些素日皇后的太監婢女們全都被活埋,說是讓他們去那邊照顧皇后,至於皇后是真的消失了,還是因爲不願意理睬皇上而逃走了,沒有人知道,但大家的說法都是死了。
只是皇上幡然醒悟,不願意相信皇后已經死了,便說皇后是變成了那片園子,永遠的留在皇宮,陪着自己,從那以後,皇妃們勾心鬥角也只沒有皇上相幫,因爲沒有人能被寵愛,久而久之,大家對皇上也就淡了。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對皇后的情誼,也就沒有人敢動蕭玄燁,曾有人利用家族關係想動蕭玄燁,最後全家被誅殺,滅九族,所以說太后今天之所以能做太后,都是因爲自己生了個女兒,而且不爭不搶。
她知道身在皇家有多難,她自己這一生已經過去了一半,她什麼都不在乎了,可是蕭玉清不一樣,她是個女孩,她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尤其是現在蕭玄燁對她們母女兩還有一絲情分。
蕭玉清聽着自己母親的話,眼淚便落了下來,原來母親過得那麼苦,原來皇宮本就是個無情的地方,太后握着蕭玉清的手說:“哀家知道你和殷落晚雖然常常吵吵鬧鬧,但你心底有她,想她,可是現在國爲重。”
“可是母后。”蕭玉相告訴太后,現在的殷落晚不是殷落晚,那是個冒牌貨,自己絕對不能讓她逍遙法外,自己要把她抓起來。
“更何況現在的殷落晚的種種作爲都是自己在找死,女兒,你答應哀家,什麼都不要管,你逃出去,出宮去,不要再回來了,你隱姓埋名也好,你遠走高飛也好,不要回來了。”太后滿懷期待的看着蕭玉清,蕭玉清搖了搖頭。
“我不走,母后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蕭玉清說,看母后的樣子,似乎這個國家要大難臨頭了,如果是這樣,那兒女情長算得什麼,自己和這個國家一起死,大不了一起死。
“你不聽我的,你竟然不聽我的,我是你的母親,我只是一個簡單的母親,你能不能體諒一下作爲一個母親的心,難道你真要哀家跪下來求你嗎?”太后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蕭玉清怔住了。
見太后竟然給自己下跪,蕭玉清哪還有半點心思胡鬧,最終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太后的無理請求。
“母后,我知道了,我今晚就出宮。”蕭玉清痛心疾首,總擔心自己的母后會出事,隨後又說:“我會回來的,不過不再管皇兄的事了,母后放心。”
“好,好。”太后握着蕭玉清的手,蕭玉清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卻不知爲何,明明自己什麼都知道,可卻什麼都不能說。
她可以出宮,但她必須每天都回來,她不能讓自己的母親被人欺負,她不瞭解緹麗莎,但她瞭解這個假的殷落晚心狠手辣,所以自己一定要保護好母后。
三日後,緹麗莎坐在一輛裝飾豪華的車裡,前面是使臣,後面是宮女,侍衛,都是平日裡照顧緹麗莎,保護緹麗莎的人,還有鼓樂隊,這次緹麗莎進宮,似乎是要整個南宸國都知道。
蕭玄燁早早的就等在皇宮門口,在見到緹麗莎的車來了的時候,親自下了馬,緹麗莎的車輛停下,一個婢女伸手將緹麗莎扶了出來,緹麗莎穿了一身紅色衣服,臉上依然遮蓋着面紗,眉眼間能看出她的喜悅。
厚重的衣服在她身上更襯托出她那異域風情的美豔,蕭玄燁一步步走了過去,這時候婢女將緹麗莎的手交到了蕭玄燁手中,緹麗莎輕聲說:“以後就拜託陛下多照顧了。”
“公主本是個很會照顧自己的人,又何須朕來照顧。”蕭玄燁回答,緹麗莎臉上始終帶着微笑,在蕭玄燁的記憶裡,緹麗莎是始終帶着微笑的,看到緹麗莎,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殷落晚。
殷落晚也有生氣的時候,不過卻常常是笑,只是並不是微笑,而是大笑,什麼女子笑不露齒對於殷落晚來說簡直就沒有一點用,她笑起來甚至還捧腹,然後笑着笑着的,突然很深情的看着蕭玄燁道一句:“你怎麼那麼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