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不速之客
【女人不哭】
(二十七)、不速之客
安頓好房間之後,我對李佔川和蘭虹說,咱們到餐廳吃飯吧?而李佔川和蘭虹卻看看錶都說,這麼晚了,就不要吃了吧。說完,兩個人便在李佔川的房間裡繼續忙着路上沒有做完的事情。
我想,他們在路上不時地吃着零嘴,一定是肚子不餓。可我由於暈車,中午就沒怎麼吃東西,早已是飢腸轆轆了。我悄悄地拉上司機小王,同他一起跑到廚房去找東西吃,沒想到劉成山讓值班廚師一直給我們留着爐子。於是,我便讓廚師給我們炒了四個小菜下了一大盆麪條。
當我和小王把飯菜端到李佔川的房間時,我看到李佔川和蘭虹正在那裡一邊工作一邊啃着韓國餅乾。兩個人見我們端來了熱氣騰騰的炒菜和麪條,十分高興。只一會兒功夫,我們四個人就風掃殘雲地將那些炒菜和一大盆麪條一掃而光。
吃過飯,回到房間,我便想洗澡睡覺。但出於禮貌,我卻一直在看電視等着蘭虹。我一直等到將近12點,蘭虹才從李佔川的房間回來。
蘭虹吃驚地看了我一眼:喬課長,你怎麼還沒有睡啊?洗澡了沒有?
沒有。我說:蘭社長,還是你先洗吧。
蘭虹說:你先洗吧,我同李社長還要繼續研究工作呢。
聽她這樣一講,我便去洗手間放水洗澡。就在我放水期間,蘭虹也走進了洗手間,然而,她只是洗了洗臉,又簡單地化了化妝便又匆匆地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我看到對面的牀上仍然沒有人,被子好像也沒動過。
正在我疑慮之時,蘭虹圍着浴巾披散着頭髮,水漉漉地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她見我醒了,友好地一笑說:喬課長,你睡得可真香,竟然連身子都沒有翻一下。
我想了想,覺得不對。但我確實不曾聽到她回來。我也衝蘭虹笑笑:蘭社長,你睡的那麼晚,又起的這麼早,你可真是鐵打的啊!
蘭虹嫣然一笑說:沒辦法,已經習慣了。
第二天上午,我們便去了花城集團。
因爲有經委主任劉成山的面子,花城集團給予了我們最高的禮遇。
中午,花城集團老總宴請我們的時候,劉成山也於百忙之中趕來捧場。
晚上,劉成山又專門在經委大廈設宴宴請了李佔川,並認真地向他介紹了一番湖城和湖城一些著名企業的情況,希望李佔川能到湖城來投資興業。
李佔川興奮得侃侃而談。他說,如果湖城的情況確實不錯的話,不僅他可以前來投資,而且他還可以聯合一些西班牙和加拿大的客商一起來。直說得劉成山恨不得馬上就敞開大門將他們請進來。
宴會結束,送走了劉成山之後,李佔川便向我伸着大拇指說:喬課長,湖城很好!你的朋友很好!
我試探地問了他一句:李社長,你是不是真想到湖城來投資?如果你真要到湖城來投資的話,我的朋友肯定會給你提供很多優惠條件。?他可是湖城的大老闆。
諾,諾。李佔川搖搖頭,帶着滿臉酒氣地說: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我只是逢場作戲,信口開河而已。
我頓時怔在了那裡。
天氣變得越來越涼,而我的生意卻從冬天走向了春天。
上午,剛剛同一家客戶簽了一筆定單,心裡本來很高興,正想找個地方理理髮輕鬆一下,卻沒想到突然從天上掉下一位不速之客,頓時便攪得我煩亂不堪。
我沒想到宋修麗會專程從龍山跑到黃海來找我,以至於她走進我們辦事處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喬課長,怎麼,你不認識我了?宋修麗見我打了一個愣怔,老遠便向我撲了過來,熱情得就像一塊剛剛掏出爐膛的烤地瓜。
哎呀,原來是宋經理,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熱情地同她握了握手,便將她拉到了沙發上:怎麼樣?你那一攤子忙不忙?
不忙,不忙,我現在是自由人了,很逍遙。宋修麗說着努力一笑。
這麼說龍山塑料廠那邊的事都已處理妥當了?
宋修麗疑惑地望着我:怎麼,你不知道?我離開漢川株式會社都一個多月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哎,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社長不是最終沒同意你辭職嗎?
宋修麗嘆了口氣:開始我也以爲是這樣。心想,他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呢。可我沒想到他嘴上一套實際上一套。從北京開會回來,他就停發了我的工資……
我見宋修麗仍然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便說:你既然不想走,當初就不該主動給他寫那份辭職報告。
宋修麗艱難地笑了笑:其實寫不寫都是一樣的,他成心要擠你走,想留也留不下。開始我也有些後悔,可是現在想一想,這樣也好,我再也用不着去看他那張地主老財臉了。
過了一會兒,宋修麗纔想起了金英淑:怎麼,小金沒跟你一個辦公室?
她昨天下午去北海了。
是不是李佔川又到了北海?
我點了點頭。
哼,我就知道嘛。宋修麗有些嫉妒地說:蘭虹在北京,張課長又失了寵,這下可真該輪到她吃香了。唉,這些鮮族女孩子,跟我們就是不一樣。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我雖然不知道宋修麗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我卻覺得她多少有點兒神經兮兮。
我們又閒聊了一會兒,宋修麗便硬要拉着我下飯店,說中午她請客。並說她還有很多話要單獨跟我談。儘管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對我說些什麼,也沒有想去聽她談話的半絲**,但她遠道而來,我必須不失熱情地去傾聽她的絮叨。
我們在一家飯店坐下之後,宋修麗就滔滔不絕地給我講起漢川株式會社和李佔川的許多烏七八糟的事。直聽得我毛骨悚然。
關於李佔川如何勾結海關變相走私和削尖腦袋去結交當地權貴的那些事,我雖然也是聞所未聞,但我卻並不感到有多麼震驚。因爲資本家和一些不法商人,就是這樣一種無孔不入惟利是圖的貪婪本性。我所感到震驚和恐懼的是宋修麗向我描述的商社內部那種骯髒齷齪的內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