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哭 （八十二）、而今邁步從頭越
【女人不哭】
（八十二）、而今邁步從頭越
儘管李佔川並沒給我及時回信。但我已按照自己的時間表開始了善後工作。
我同客戶一一打過招呼，便將所有的文件和資料移交給金英淑，並讓她轉告李佔川，一星期後，我將正式離開漢川株式會社。
金英淑驚訝地說：喬次長，你真的要離開啊？李社長還沒有同意你的辭呈呢。
居我說金小姐，他同意與否，已經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
金英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第二天下午，副社長蘭虹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她已經從北京飛到了黃海，讓我馬上到黃海大廈見她。
蘭虹全然沒有了上一次同我見面時的那種親切和熱情，而且，居高臨下的臉上竟然掛了一層冷冷的冰霜。
喬次長，你爲什麼要辭職？一見面，她便嚴厲地質問我。
我淡淡一笑：蘭社長，是不是每個職員辭職，都一定要說清爲什麼？
赭蘭虹吃驚地看了我一眼：那也總得有個什麼原因吧？要不，你幹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提出來辭職呢？
我說：如果一定要說明原因的話，我想李社長一定很清楚。
不管什麼原因，你都不該辭職。我和李社長對你一直都刮目相看，你還要我們怎樣？
我並沒有要你們怎樣。我只是要辭職。蘭社長，分手不是永別。說不定我們今後還會有機會合作的。
蘭虹怔了一下，然後終於緩下了口氣：其實，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對你的辭職不能理解。而且李社長也感到十分納悶。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隻能說明我們的觀念和思維方式有差異。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什麼都別說了。我這次專程從北京飛過來，一是想勸勸你，最好不要辭職。二是希望你真要離開，能給漢川株式會社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也就是說，你千萬不要把你的那些客戶帶走。蘭虹說完，便用疑惑和期待的眼神注視着我。
蘭社長，這是不是李社長的意思？
蘭虹肯定地說：我的話完全可以代表他。
那就請你轉告李社長，他大可不必有這種小人之心。我非但沒想過要帶走我的客戶，而且還專門打電話叮囑他們要繼續同漢川株式會社保持合作。你們如果不信，可以打電話去詢問我任何一個客戶。
蘭虹終於艱難地擠出一絲笑意：這樣最好。那就這樣吧，李社長讓我轉告你，他不想再同你見面了，關於黃海辦事處的一切具體事項，都由金英淑通同你交接。
蘭社長，如果李社長覺得他已無法見我，那就算了。但你一定要轉告他，我在他的面前，永遠都理直氣壯。我隨時隨刻都可以見他。說完這些話，我頓時覺得揚眉吐氣。當我起身離開蘭虹時，蘭虹仍然驚愕地怔在那裡。也許直到今天，她才真正地認識了喬楠。
第二天，當我再次走進辦事處時，我發現平常放在桌子上的資料全都無影無蹤。我所使用的書櫃也被貼上了封條。
金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我指了指書櫃上的封條。
金英淑極不自然地說：按照社長的吩咐，我剛纔整理了一下我們辦事處的資料，怕你不知道情況再給弄亂了，所以便貼了封條。你要是需要什麼，我幫你找。
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了，就讓它貼着吧。金小姐，如果沒有什麼事，我今天就先走一步了。
喬次長，以後你就不必再來了。而且李社長讓我通知你，既然你已經提出辭職，那就應該馬上把辦事處的鑰匙和手機交出來。
我雖驟然一怔，但還是馬上把手機和鑰匙放在了桌子上：好吧，我現在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不過，我的手機號碼許多朋友都已熟悉，可以不可以請示一下李社長，讓我把這個手機卡號留下來？
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金英淑斬釘截鐵地說：這樣的事，根本用不着請示社長，因爲這個手機卡號也是我們漢川株式會社的財產，而且聯繫客戶是不可少的。所以，你是不可以帶走的！
我沒有想到金英淑居然如此迅疾地對我變換了面孔。此時，她一定如蘭虹一樣，以爲自己完全可以代表李佔川。我驚愕地望了她一眼，然後淡淡一笑：既然這樣，那就留下吧。
我辭職的消息，在黃海商界不脛而走。許多朋友打電話問我真假。同時也有許多朋友希望我能加盟到他們公司。一時間，我身價倍增。與兩年前剛從黃海毛紡廠下崗時那種走投無路報國無門的悽然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然而，我並沒有因此而忘乎所以。今後的路究竟該怎樣走？我還需認真冷靜地想一想。
蒼南的孟總得知我炒了李佔川的魷魚，專程到黃海來看我。
一見面，孟總便讚許地說：喬大姐，你真棒。當初，你一個國有大企的黨委書記能去給老外去打工就很棒。現在又炒了外國老闆的魷魚就更棒了。
棒什麼棒？我這兩下子還不都是被逼出來的。
那也不簡單。花生和芝麻能擠出油來，可是換做沙子，再擠也白搭！
我問孟總，獨立自主之後生意做得怎麼樣？孟總興奮地說很好。
孟總下海後，便註冊了一個貿易公司。因爲誠信和朋友，生意居然做得十分紅火。孟總說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樣兩把刷子，還會有這樣好的結果。因此，他要我也跟他一樣，自己開公司當老闆，最好能與他聯起手來一起做貿易。但我的腦海裡卻一直裝着漢城郊外那個民俗旅遊村。於是我便向孟總透了透我尚未思慮成熟的想法。孟總馬上轉變態度支持我。
孟總說：你們地處沿海，又是開放城市，找一處依山傍海的風景之地，打造一處富有地域和民族特色的旅遊度假村，準火！
我說我得先休息一下。然後再去認真地論證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