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冬藏就是幕後元兇之後,卡莉妲的心理已經徹底崩塌。
身邊的朋友欺騙她。
連她最信任的父親也矇蔽了她。
她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由始至終都被人牽着鼻子走。
不,不是像傻子。
她就是一個傻子。
在這件事裡,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究竟怎麼回事兒。唯獨她不知道。
冬藏、蕭正、林畫音,包括父親,乃至於林老妖——他們都知道是誰殺了常逸山。
但沒有哪怕一個人告訴自己真相。
卡莉妲憤怒,乃至於絕望。
她必須殺了冬藏,爲常逸山報仇。
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人可以阻止她。賈斯汀也不行。
砰!
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響起沉悶的聲音。一道火舌近距離竄向冬藏。毫無疑問,即便是這一槍的方位,也有報仇的嫌疑。
常逸山死無全屍,連腦袋也炸裂了。卡莉妲要以牙還牙,讓冬藏死無全屍!
只是。
她真的有這個能力嗎?
她所面對的,是一個絕世強者。是一個擁有兩大絕技的超一流強者。蕭正或許有能力擊殺他。
但卡莉妲——真的可以嗎?
如果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拿着一把槍,就能輕鬆殺死一個絕世強者。那這所謂的絕世強者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更加不值得甘多夫花那麼大心思來籠絡蕭正了。
絕世強者最強大的技能,並非擁有勢不可擋的攻擊力,而是,擁有無數次戰鬥磨礪出來的‘第六感’。也就是對危險的預判能力。
強者除了攻擊力驚人,最令人敬畏的一點,就是擁有極爲良好的心理素質。可以在面臨危險時保持足夠的冷靜。
其次,是預判對手的心理。在對手出手之前,作出應變反應。
冬藏只是沒了一隻手,卻不代表他徹底喪失了能力。所以在卡莉妲開槍的那一瞬間,冬藏就作出了反應。
他來不及在子彈射出來之前搶走卡莉妲的手槍。但他在這一刻豎起了蓬鬆的枕頭。
枕頭雖然厚實,卻無法阻止子彈前進的力度。頂多稍稍偏移子彈的軌跡。以及——在枕頭被打炸開之後,混淆卡莉妲的視線。防止她開第二槍。
冬藏做到了。
即改變了子彈的軌跡,也遮掩了卡莉妲的視線。
漫天的鵝毛飛舞着,那顆被稍稍改變軌跡的子彈貼着冬藏的臉頰劃過。
撲哧。
肌膚被高溫子彈劃破,鮮血從冬藏臉頰上滲出。但並不嚴重,只屬於擦傷。
冬藏沒有遲疑,在完成豎枕頭的動作之後,他奮力偏頭,同時探出了右手!
咔嚓。
卡莉妲情急之下正要開第二槍。手腕卻猛地一陣鑽心劇痛。手槍立刻脫手,摔在了地上。
“一把破手槍,你就想殺了我?”冬藏坐在牀邊,眼神陰鬱得可怕。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寒聲質問道。
這一槍的距離實在太短。哪怕冬藏提前判斷了子彈的方向,甚至用枕頭改變了子彈的軌跡。卻仍然沒能完全避開。
這令他感到憤怒。
冬藏死死攥着卡莉妲的手腕。彷彿要捏碎她的骨頭。
卡莉妲痛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吭一聲。
她只是怨毒的瞪視着冬藏,彷彿要用眼神殺死冬藏。
“常逸山的死,是不可更改的。即便我不動手,他也活不成。”冬藏冷笑道。“你以爲賈斯汀會幫他?做夢。”
“不怕實話告訴你。在常逸山失敗的那一刻,賈斯汀是想讓他死的人。”
“住口!”卡莉妲怒聲呵斥。“要殺就殺!”
“殺了你?”冬藏眼中閃現猙獰之色,脣角卻是微微上翹。“你放心。我不會殺你。”
“你不敢嗎?”卡莉妲失去理智地激怒着冬藏。
不敢?
是的。
冬藏不敢殺了賈斯汀的女兒。至少以他目前的狀態,他的確不敢。
秋收雖然強大,卻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護他。而賈斯汀哪怕找不到足夠與冬藏媲美的強者進行暗殺。但他一定會發瘋似的報復冬藏。
以冬藏目前的狀態,他招架不住。
殺手榜上,傭兵界內,從來不缺亡命之徒。他們可以抱着炸彈來殺自己。也可以以命換命。
面對這樣的攻勢,即便是巔峰時刻的冬藏,也不願去面對。何況缺了一隻手的他?
“我的確不敢殺你。”
冬藏手臂發力,將卡莉妲狠狠地拽到了牀上。然後用極爲陰森的口吻說道:“但其他的事兒,我都敢做。比如——”
撕拉!
冬藏一把扯開卡莉妲的領口,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兩顆飽滿豐盈的雪球因受到外力而上下彈跳起來。因爲過於碩大,所以即便有內衣包裹,仍劇烈晃動着。
內衣是米白色。純粹乾淨的顏色。符合卡莉妲內心的真實性格。
但此刻,她面對的卻是一個早已獸性大發的冬藏。他揹負着被蕭正打敗的恥辱,痛失一隻手的憤怒。他的情緒極不穩定,也異常極端。卡莉妲這一槍點燃了冬藏苦苦壓抑的怒火。
在這個不平靜的夜晚,徹底爆發!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卡莉妲掙扎着。卻被冬藏兩條如鋼精般的腿壓在牀上,動彈不得。
身軀不能動,她便揮動手臂,用指甲去抓冬藏的臉。
撲哧。
卡莉妲在冬藏臉上留下一條血痕。觸目驚心。
“婊-子!”冬藏一把擒住卡莉妲的左手,猛然發力,伴隨咔嚓一聲,登時令其脫臼。
卡莉妲痛得驚呼出聲。卻極爲剛烈地揮動另一隻手抓來。
“不自量力!”
冬藏心一狠,將卡莉妲另外一條胳膊也掰扯錯位。
骨頭摩擦碰撞的劇痛能令最錚錚鐵骨的漢子嚎叫出聲。卡莉妲卻剛強地只是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然後便終止下來。
她咬破了嘴脣,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淌下。眼中盈滿熱淚,卻痛恨地怒視着冬藏。
“知道我爲什麼不打暈你?”冬藏舔-了舔乾燥的嘴角。獰笑道。“我就是要你在完全清醒的時候被我佔有。這大概纔算是對你最殘忍的懲罰吧?”
卡莉妲吐出一口血水,怒罵:“畜生!”
“罵得好。”冬藏獰笑道。“好好享受吧!”
說罷,他伸手摸向卡莉妲的裙襬。
“唉。”
忽地。
門口傳來一聲長嘆。似怒其不爭。
“冬藏。我等了半天,你就讓我看這麼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