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顏登奎,蕭正的敵人榜單上又多了一個大名鼎鼎的常逸山。而且以火箭速度竄上榜首,成爲蕭正最值得重視的敵人。
當然,就像林畫音時常提醒的那樣,明珠是法治城市,燕京,華夏,都是受法制限制的地方。由不得太過放肆的暴力行爲。若是在非洲戰區或西亞無政府領域,蕭正大可用他慣用的手段剷除一切敵人。乃至於碾碎。但華夏不能,也沒有這樣的土壤。即便他有這個膽魄和能力執行,善後以及收尾工作也是極其困難的。
而即便蕭正對付顏商的手段,那也是顏商給他提供了絕好的機會,否則,他又豈能大庭廣衆之下施展暴力手段?
那麼——智慧如常逸山呢?
他出手便盯着自己的弱點打,會給自己如此機會麼?
搖搖頭,蕭正不想因爲此人敗壞了歡度春節的好心情。跟衆兄弟拜了個早年,便掐斷了電話,準備給林畫音打個電話,問問時間。
叮咚。
剛要撥通林畫音的電話,門鈴忽然被人按響。蕭正雙眸一亮,嘀咕道:“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工作狂居然會提前回家?”
拉開房門,剛要調侃兩句,卻發現站在門口的並非冷豔如霜的林畫音。而是一個頭頂紅色鴨舌帽,身穿紅白相間制服的年輕人。蕭正剛要開口,就見年輕人掏出紙筆,指了指身後一大箱子貨物:“請問,您是蕭正先生嗎?”
“對,是我。”蕭正笑着點頭,略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了?我好想沒有買東西啊。”
“是林小姐購買的。但聯繫人是您。”年輕人笑着遞出紙筆,說道。“您簽字就可以了。”
蕭正點點頭,簽了字,然後在年輕人的幫助下把貨物拿進客廳,這才送人出門。
關上門,蕭正摸着下巴,打量這封得密密實實的箱子,嘟囔道:“難怪一大早就跑出去加班,原來早有準備。我就說嘛,大老遠去趟美國,怎麼能禮物都不帶呢?”
說罷,他抄起剪刀破了繩索,然後一件件禮物往外拿。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套嶄新的西裝,手感柔軟,卻很有板型。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咦,還有賀卡?”蕭正從西裝領口掏出一張卡片,是全英文書寫,虧得阿正哥熟讀英語,要不然還看不懂上面寫了什麼。
卡片是一個叫藍波的老者寫的。也就是簡單的恭賀話語,但蕭正腦袋一歪,摸着下巴道:“藍波?就是那個意大利最著名的裁縫嗎?媽啊,這老傢伙的手工西裝可是價值百萬起步啊。老林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第二件禮物是一條漂亮到飛起的長裙。淡藍色,做工精細,彷彿公主裙一樣大氣中不失調皮可愛,一看就是爲林小築親手準備的。而出產則來自巴黎,一看就是歐洲頂級貨色。
啪嗒。
蕭正放下藍色長裙,點了一根菸自言自語:“她早就決定去美國了吧?居然還敢跟我打心理戰,哼,下次我要在她洗澡的時候忽然闖進去。嚇不死你!”
第三件禮物包裝精緻,卻並不如第一二件那麼大,蕭正暗忖着也許是一塊價值百萬的手錶,又或者是求婚戒指——
當然,最有可能就是一條純金打造的項鍊。重五十公斤!
拿在手上的一瞬間,阿正哥就徹底失望了。手感輕盈,絕不像是金項鍊的質感。拆開包裝一看,居然是一個精巧的小盒子。盒子底部正在閃閃發出紅光。
“靠。不會是一款手機吧?”阿正哥拉開盒子一看,登時傻眼了。
盒子裡面,安靜的躺着兩根形狀逼近香菸的小棍兒。看狀態,好像還在充電。
“這是——”蕭正瞪大雙眼,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之後,終於確定了此物的全名:電子煙!
“這是要逼我戒菸的節奏嗎?”蕭正歪着腦袋打量了幾眼電子煙的包裝,肚子裡暗罵老林沒節操,自己還沒勸她少喝咖啡,不能熬夜呢。她居然搶先一步攻擊,要自己戒掉抽了十來年的香菸。過分啊。
喝了一大杯涼白開,心情頗爲積鬱的阿正哥剛要點上一根菸解愁,餘光一掃,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電子煙上——
“試試?”蕭正內心掙扎着,不甘心的放下真煙,掏出一根電子煙,惡狠狠地抽了一大口。這要擱在真煙上,這一口起碼得抽掉三分之一。可這電子煙卻明顯沒有真煙反應快。一大口下去,嘴裡倒是滿滿的全是煙霧,卻絲毫沒讓蕭正感到滿足。
“呼——”
吐出一口濃煙,蕭正覺得電子煙比真煙的口感輕巧,透着一絲涼意。卻遠不及真香來得滿足。但聊勝於無,若是沒有真煙的情況下,這玩意倒是能勉強應付一下。起碼不至於令人抓狂。
猛抽了十幾口,按捺住不斷上涌的煙癮,蕭正又灌了一大杯白開水,躺在沙發上奄奄一息道:“大過年的,就不能讓人抽個痛快嗎?”
咔嚓。
房門被打開,一身工作裝的林畫音拎着公事包回家。見客廳擺滿了禮物盒子,蕭正則了無生趣的躺在沙發上,形同死屍。不由主動問道:“衣服合身嗎?”
“合身。”蕭正有氣無力的回答。狠狠抽了一口電子煙。“就是這玩意不含尼古丁。抽着不過癮。”
“抽真煙什麼感覺?”林畫音放下公事包,換了拖鞋,走到蕭正身邊。
“滿足。”蕭正感慨道。
“抽完之後呢?”林畫音繼續問道。
“之後就安分了唄。”蕭正說道。
“抽多了不難受?”林畫音說道。
“有點。”蕭正坦誠回答。
“你願意一輩子抽菸難受,也不肯花一個星期難受戒菸?”林畫音目光清平的問道。
蕭正從沙發上蹦起來,惡狠狠的抽了一口假煙,咬牙切齒道:“可以!但你必須嘉獎我!”
“嘉獎?”林畫音微微擡眸。“怎麼嘉獎?”
“你看着辦。”蕭正摸着下巴,壞笑道。“比如洗個鴛鴦浴什麼的——”
“好。”林畫音緩緩站起身,一絲不苟的說道。“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