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老妖一樣，蕭正也爲自己安排了離開的車輛。
倒也不是怕白宮不爲他們準備專車。而是在來之前，他們就料定這場聚餐不會太容易。一旦翻臉或者說談的不夠愉快。再坐別人的車就有點不合適了。
所以蕭正和林老妖都爲自己準備了轎車。方便灑脫離開。
停車場，蕭正剛好和準備上車的林老妖碰頭。
對於蕭正能如此迅速的離開，林老妖明顯有些意外。
“不多呆一會？”林老妖站在車門口，望向西裝筆挺的蕭正。
林老妖老了。
阿正哥也奔四了。
他們都是這世界上最富有男人。身家不菲，手握大權。可以說，任何國家的元首見到他們，都會禮貌對待。
若不是這一次他們挑選決鬥的地方是紐約，是美國。相信總統閣下也會對他們更友善一些。
蕭正迎風點了一支菸，又遞給林老妖一支菸，微笑道：“你都走了，我還留下做什麼？”
“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成爲籌碼。也可以是武器。”林老妖反問道。“我對總統沒有興趣，你也沒有嗎？”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總統閣下首先是要阻止他們決鬥。如果不能阻止，也許也會選擇其中一方來進行獲利。
但雙方非但沒有選擇中斷決鬥，同樣紛紛拒絕了總統閣下拋出的橄欖枝。
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一件不太明智的事兒。但同時，也是足夠理智的決定。
他們首先是華夏人，其次纔是名震天下的生意人。和美國總統合作？
蕭正如何向胡老交代？
胡老如何相信他不會背棄祖國？
哪怕胡老相信，外界的流言蜚語會相信嗎？
蕭正和林老妖都是活成精的大人物，他們均知道底線在哪兒。知道什麼事兒可以做，什麼事兒不可以做。
是的。
總統閣下的確是現在美國最有權力的人。但他的權力能延續多久，又是否真的沒人可以制衡他。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至少，蕭正一點兒也不擔心總統閣下會利用自己的權力來制衡自己。
他也相信，總統閣下並沒有這個權力。
爲什麼選擇最後這一仗在美國展開？就是因爲對蕭正和林老妖來說，這一仗是盛大的。也是需要足夠自由的。
資本社會的美國，完全符合他們的條件。哪怕是總統閣下介入，也休想改變局面。
抽了一口煙，蕭正緩緩說道：“事實上，到目前爲止我還不是太清楚這一仗應該怎麼打。”
他不是不知道該去如何應對林老妖。而是不知道這一仗最終的落點在哪兒。勝負手在哪兒。又或者說，競爭的核心關鍵在哪兒。
林老妖反問道：“你想怎麼打？”
“你呢？”蕭正並沒有直接回答。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林老妖意味深長的說道。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中，也略微浮現一抹剛毅之色。
蕭正點點頭：“我拭目以待。”
……
華盛頓一行並不愉快。
至少在白宮的這一頓晚餐，蕭正吃的並不痛快。
第二天一早，魯西就跑來找蕭正喝早茶。並津津有味的說道：“雖然我不是沒見過總統閣下吃癟。事實上，總統閣下平均每一週，都要被國會擠兌幾下。但像咱們這個圈子的人，還真不會明目張膽的去噁心總統閣下。畢竟，他手中緊握的權力，是普通商人無法去抗衡的。”
“我是商人。但我不是美國商人。”蕭正微微一笑。“能治我的人，在華夏，而非美國。就算他是總統，也沒有這個能力。”
“這倒是實話。”魯西點點頭，忽而話鋒一轉道。“那你和林老闆的這一仗，還是會繼續？”
“當然。而且很快就會開始。”蕭正抿脣說道。
他有預感，林老妖並不會讓他等太久。反之，蕭正也不能在美國耽誤太久。總統閣下的確在這件事上沒有一錘定音的能力。但拖久了，難免會影響局面。
這是蕭正不願見到的。
之所以選擇美國，他就是要在毫無束縛的前提之下，與林老妖來一場硬戰。一場關乎尊嚴、關乎未來，乃至於命運的硬戰。
贏了，他將深藏功與名。輸了，將狼狽退場。
午餐時，甘多夫將蕭正拉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餐廳就餐。
這間餐廳是甘多夫的財產，也是他早期在華盛頓創建的品牌。現如今在全球有至少一百家分店。也算是甘多夫得意的作品之一。
餐桌上，甘多夫耐人尋味的問道：“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怕總統閣下報復你？”
“不能說不怕。”蕭正聳肩道。“只是不太在乎而已。”
“你的意思是——”甘多夫有些疑惑。
“新奧在未來，或許會有業務分拆在美國上市。但主要的核心，還是停留在華夏。”蕭正微笑道。“所以總統閣下就算能力再強大，只怕也影響不了我在華夏的生意。其次，我很快就準備退休了。總統閣下應該也找不到機會刁難我了。”
“你這還真是打算做絕啊。”苦笑一聲，甘多夫吐出一口濁氣道。“我收到消息。林老妖正在聯繫真正的商界大鱷。”
“嗯？”蕭正意外道。“難道你和賈斯汀不算嗎？”
“勉強算吧。”甘多夫笑了笑，有些古怪道。“你，我，賈斯汀，林老妖。這就四個人了。另外還有七個人的名單，我也猜不準究竟會是哪些人。”
“但這十一人的名單，會在不久的將來，成全全球最豪華的商界陣容。而這十一個人，也會組建一支超豪華的全球聯盟。誰是盟主，誰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第一。”甘多夫看了蕭正一眼，打趣道。“我想，你和林老妖的最後一仗，就是看誰能成爲盟主吧？”
盟主就是天下第一，成不了盟主，就是天下第二。
蕭正聞言，有些好奇道：“這個聯盟是林老妖操辦的？”
“可以這麼理解。”甘多夫點點頭。“而據我所知，那些大佬，也是林老妖一個個談的。他們很認可這個聯盟，甚至很感興趣。”
“當然，這個聯盟能順利走下去，也的確是林老妖在發力。哪怕是我，恐怕也不夠資格搞這樣一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