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當然不是拿自己是唐尼的救命恩人,而去尋求摩爾家族的幫助。因爲蕭正知道,這件事對甘多夫而言,並不算太大的事兒。就好像常逸山能說動華爾街那些金主投資一樣。甘多夫讓他們撤資,動動嘴皮子,吃頓豐盛的晚餐,於談笑間便能解決。
即便蕭正與唐尼只是普通的師徒關係,相信甘多夫也會賣自己這個面子。當然,他賣的同樣不是自己和唐尼的師徒關係,而是八絕強者的身份——
和甘多夫打過一次交道的蕭正十分明白,甘多夫尤其欣賞強者。
“師傅。你心裡可別多想啊。”唐尼見蕭正久不出聲,忙不迭解釋道。“我爸可沒認爲你在討債。而是單純的欣賞你。願意出一份力。”
蕭正微笑道:“師傅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就算你爸真這麼認爲也沒關係。他當初可是答應過師傅,只要我肯保護你,花多大代價都行。”
唐尼知道蕭正不會輕易向人開口,肯向自己開口,那肯定就是把自己當自己人看了。也沒在意蕭正那極爲露骨的交易話語。微笑道:“師傅你就別故意刺激我了。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想爲師傅做點什麼。只是師傅沒給我機會。這次好不容易等到了,我就算把我爸給榨乾了,也得支持師傅。”
“敗家玩意。”蕭正笑罵道。“讓你爸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非抽死你不可。”
閒扯了幾句,蕭正便掛斷了電話。唐尼則在那邊承諾三天之內,新奧將再無阻力。他也會全力督促甘多夫組織飯局。
蕭正端起濃茶抿了兩口,餘光掃了一眼坐在不遠處處理文件的小桃紅,笑眯眯的說道:“小桃紅。老闆剛纔講這麼重要的電話,你居然也不迴避一下。坦白交代,你是不是別家公司派來的間諜。想套取情報?”
正神遊物外的小桃紅聞言,當即俏臉通紅,扭捏道:“是蕭總你讓我進來處理的…”
“當秘書的,難道一點眼力勁也沒有嗎?”蕭正板着臉說道。“就你這麼不會察言觀色,換做別家公司的秘書,早被人辭退了!”
小桃紅登時站起身來,忙不迭解釋道:“蕭總我錯了,我這就出去…”
“不用了。”蕭正擺手說道。“該聽不該聽的都讓你聽見了。現在出去爲時已晚。”
“那現在該怎麼…”小桃紅斷斷續續的問道,眼珠子不停偷瞄蕭正。等待着老闆的發落。
在海外部,蕭正是當之無愧的靈魂人物。在新奧,蕭正也是一人之下的統帥級人物。據小桃紅所知,如今與海外部並肩而行的娛樂部,裡面也有不少領導是蕭正的舊部。可以說,蕭正基本上霸佔了新奧的半壁江山。如日中天。
而就在剛纔,她又聽見蕭正和華爾街的大人物講電話。雖然沒刻意去聽,卻也聽出了一個輪廓。基本意思就是——蕭正一個電話,就解決了令無數領導焦頭爛額的魅影危機。風輕雲淡,談笑風生。
“今晚有空嗎?”蕭正笑眯眯的打量着小桃紅飽滿的嬌軀,邪惡道。“晚上陪蕭總吃頓飯吧。”
“這個——”小桃紅大感尷尬道。“公司嚴明禁止,不許男女同事談工作以外的事。”
“我就是要教你怎麼當秘書。”蕭正一本正經的說道。“怎麼,你要拒絕我麼?”
“我——”小桃紅十分矛盾,卻又不敢直言。
拒絕蕭正?
像蕭正這種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而且年紀輕輕,風趣幽默。小桃紅喜歡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拒絕呢?只不過礙於秘書身份,怕真和蕭正走得太近了,引起旁人的閒言碎語。她自己的內心,也頗有些繞不過去。怕陷入被人包-養的怪圈…
“行了。不和你開玩笑了。”蕭正擺擺手,放過了滿臉羞赧的小桃紅,起身說道。“快下班了。你去忙你的吧。我馬上也要回家了。”
小桃紅聞言,登時如臨大赦。可聽着蕭正說這只是開玩笑,小桃紅心中又頗爲失落。十分黯然。
這麼優秀的男人,真不知道哪個女人如此幸運,能和他走到一起。
……
“資金全撤了?”
裝修奢華的客廳之內,郭振東灌了一口啤酒,不可思議的坐直身體:“所有老闆?一個不留?”
“嗯。”常逸山的臉上浮現一抹慍怒。很明顯,他也被這集體放鴿子的行爲觸怒了。雖不至於讓他失去理智。卻也難以容忍。
“那幫老傢伙還真是不仗義啊!”郭振東憤恨道。“你當初爲他們賺了那麼多錢。現在一個人幾十億美金就心疼了?再者,難道他們不知道只要你能拿下新奧,就有高回報?”
“不是這麼回事。”常逸山搖頭說道。“背後應該有大人物出手。不然這羣華爾街大鱷不可能同時撤資。”
“什麼大人物會這麼做?難道是林朝天?”郭振東好奇問道。
“他?”常逸山微笑道。“我當初這麼做他就沒有阻止,證明他並不反對我狙擊新奧。如今再插手豈非多此一舉?而且,以林畫音的性子,她絕不可能向林朝天低頭,去求他介入。”
“那就奇怪了。”郭振東摸了摸下巴,無奈道。“華爾街還有什麼大人物會這麼做?”
常逸山一時間也摸不準究竟是誰出手。但這件事兒也不可能瞞得太嚴實,華爾街方面,很快就會傳來他想知道的消息。
“不論是誰。這都是蕭正在和我鬥法。”常逸山抿脣說道。“我還是低估了他。沒想到除了華夏,他在紐約也有這麼殷實的人脈。”
這麼算起來,蕭正即便完全脫離林畫音,也完全有底氣和自己正面較量。甚至——
常逸山隱隱覺得,蕭正肯定還有沒動用的底牌。
“那接下來怎麼辦?”郭振東追問道。“沒有後續資金的注入。那幾方面肯定也會慢慢停火。不可能真和新奧鬥個你死我活。”
“既然拼人脈拼不過他。那就和他打技術。”常逸山自信滿滿的說道。“這方面,他還是個十足的菜鳥。”
“對,聯手伊藤。咱們照樣能打垮他。”郭振東較勁道。
“伊藤?”常逸山目光一閃,薄脣微張道。“昨天我收到消息,伊藤在家中暴斃。死因暫時不明。”
“連伊藤都死了!?”郭振東跳了起來。“他可是八絕強者!正兒八經的絕世強者!怎麼會無緣無故暴斃?”
常逸山瞳孔微縮,抿脣道:“你覺得誰有能力又有動機殺他?”
郭振東虎軀一震,滿臉呆滯道:“想不到,他已經強大到令人仰望的地步了…”
常逸山臉色微變。似乎很討厭這種感覺。
年輕一輩,他纔是無敵。也只有他,纔有資格娶林畫音。
這一仗,他只能贏,不能輸。
他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年輕一輩,沒人贏得了他常逸山。曾經是,現在是,將來也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