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誌被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往後倒退。
可是胖子步步緊逼,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你走開!”楊文誌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胖子不是單純來搶他的錢財,而是爲他命而來的。
胖子嘿嘿一笑,環顧了一圈楊文誌的房間,發現這個房子還真小,一眼就把整個房間都看完了,不過,看了半天,他也沒有看到想要找的東西。
“我說,你平時都不自己做飯嗎?連一把刀都沒有。”
楊文誌平時都在外面吃飯,所以家裡面沒有菜刀,但是,他的抽屜裡面放着一把毫無威力的水果刀,就算是拿出來,也無濟於事。
胖子看了他一眼,懶得再跟楊文誌糾纏,原本是打算讓他回家,在家裡死的。
逼着他拿一根上吊繩自殺,但是現在看來,還真的是不現實,只能自己動手了。
想到這裡,他猛地拿起了手中的刀子,狠狠地戳向了楊文誌的心窩。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楊文誌連反抗都沒有反抗,悶哼一聲,不敢相信自己的命,就這麼結束了。
“本來想要弄個自殺現場的,沒想到的是沒有現成工具,看來以後殺人還得踩個點,不然的話就會出這麼大的亂子,”胖子把刀插進楊文誌心窩,見他瞪着大眼睛看自己,畢竟是第一次殺人,終究有些不敢看,於是轉過頭去說道,“兄弟,你可不要怪我,不是我要你的命,而是其他人要你的命。”
說完,他輕輕一推,眼前的人便轟然之間倒在地上。
砰的一聲,無比巨大。
樓下的人聽到了,拿了一根掃把捅了捅天花板說道:“樓上的,都幾點了還這麼吵,讓不讓人睡覺?”
然後整個世界就悄無聲息了。
胖子擦乾了自己留下的痕跡,擺正屍體,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
江宇最後還是走出了家門,只不過,他走出家門的時候,已經再也看不到楊文誌的身影了。
他從來沒有去過楊文誌家裡,所以不知道楊文誌家在哪,於是他給楊文誌打電話,打了半天楊文誌的電話,還是沒有人接通,最後,對方乾脆直接關機了。
這不是楊文誌的作風。
江宇臉色微微一變,在寒風之中矗立,想了片刻之後,立刻給縣委其他工作人員打電話。
可是打了一圈,沒有一個人知道楊文誌住在哪裡。
說起來還真的是諷刺,對於這個工作三年多的同事,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住在哪裡。
最後江宇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找行政,看看楊文誌填寫的住址。
可是到了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地方早就租給其他人了。
新來的租客也不知道前一任到底是誰,更加不知道他搬去哪個地方了。
也就是說,楊文誌當初填寫的住址,是三年前入職的時候填寫的住址,現在不知道搬到什麼地方去了。
江宇只好到縣公安局,查找楊文誌的信息。
夜晚總是過得很快,直到第二天早上,江宇纔得到消息,立刻趕往了縣公安局。
“江副縣長,人已經找到了,”縣公安局副局長劉春山的表情並不是很好,“不過,他現在正在醫院裡。”
江宇一聽,臉色瞬間一變:“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爲什麼會在醫院裡?”
“被捅了一刀,目前還沒有查到是他殺還是自殺,不過,從他爬到樓梯的行爲來看,應該是他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當時他們接到了報案,說是樓梯上忽然有血低下來,於是他們立刻派轄區民警過去調查,轄區民警趕過去,發現了躺在樓梯口的楊文誌。
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於是轄區民警立刻就把楊文誌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他現在仍然在搶救之中,生死未卜。
江宇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案發現場有什麼發現嗎?”
劉春山搖搖頭說道:“在案發現場,我們只發現了被害人的腳印,指紋,並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指紋。”
“也就是說被殺的時候,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現場?”
劉春山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是這樣的,不過江副縣長,我們調查發現,被害人家中的櫃子有被翻動過的跡象,不過上面的指紋也是被害人的指紋,而且我們發現被害人的手機也不見了,所以我們初步懷疑,是一起入室搶劫。”
“能不能讓我去看看現場?”江宇本來打算先去看楊文誌的,但是劉春山說他現在正在搶救之中,所以就算是他過去了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讓他先去看看現場。
劉春山點頭說道:“可以,我陪您去吧。”
江宇點點頭,坐上警車。
“有發現監控嗎?”對於這個,他是帶着微弱的希望詢問的。
而得到的答案,果然是——
“沒有,那一代是出租房,縣裡監控普及率還沒有這麼高,像這種民房,出現監控的機率就更少了。”
一般也就是店裡的人會買監控,或者是一些高檔小區,會配有監控,但是像這種自建房或者是民房,出現監控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也是因爲監控不到位,所以對於他們破案來說難度自然也增加了。
而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對方纔敢這般肆無忌憚地直接直接在被害人家中殺害被害人。
很快,他們就到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已經被警察用黃色警戒線圍了起來,周圍住戶大概是知道這件事,正圍着看熱鬧,但是都不敢上去,只有一個婦人嘰裡呱啦的聲音響起。
“昨天晚上我聽到砰地一聲巨響,然後我還以爲發生什麼事情了,就用掃把這樣捅了捅天花板,讓他們別吵了……”婦人繪聲繪色的說道。
“結果他就真的沒有吵了,我還以爲他們是打算睡覺了,卻沒有想到是死了。”
“那你還有沒有聽到其他奇怪的聲音,比如說有別的人的腳步聲……”警察正在做筆錄,忽然看到投來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發現竟然是副局長親自蒞臨,立刻舉起手,恭敬的說道,“劉副局長,我正在做筆錄,請指示。”
“繼續。”劉春山揮了揮手,剛要走過去,卻聽到江宇說道。
“我可以問他幾個問題嗎?”
警察詫異地看了一眼江宇,然後把視線投向了劉春山。
劉春山忙不迭地點頭:“可以可以,江副縣長您請問。”
警察和那婦人一聽,原來是副縣長,態度變得更加恭敬。
江宇問她:“你昨天晚上除了到聽得砰的一聲之外,還有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
這個問題跟警察問的幾乎是一模一樣,不過那婦人此刻卻做出了思考狀態,片刻之後才搖搖頭說道:“沒有,這地板的隔音效果雖然不好,但是平時我們家樓上都是沒有什麼聲音的,所以我還真的沒有注意到,昨天晚上……”
想了很久,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什麼般,她擡起頭看向江宇說道,“我想起來,我想起來了,平時這個小青年都是很早就回來的,就昨天晚上很奇怪,十點多鐘纔回來。”
“十點多鐘,你記得是幾點鐘回來的嗎?”江宇問道。
她想了想說道:“十點,十點45分左右。”
“你爲什麼記得這麼清楚?”警察忽然插嘴問道。
劉春山立刻看了他一眼,那警察連忙低下頭。
江宇卻沒有責備的意思,反而說道:“對,你爲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呢?”
婦人笑着說道:“我們家孩子作息時間是最固定的,他每天晚上到了10點45就會準時睡覺了,昨天晚上我和我孩子說完晚安,走出客廳,就聽到了樓上開門的聲音,所以記得特別清楚,不過他平時真的很少這麼晚回來的,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
在她印象之中,樓上的小夥一直是斯斯文文的,給人的印象並不是很深刻,她之所以會特別注意到這個年輕人,是因爲他的作息時間跟自己兒子基本上是一樣的,每天早上早早就上班了,下午一般五六點鐘就回家了,從來都不會超過這個時間段。
也是一個作息很有規律的人,前段時間好像是出差了,好幾天沒有回家,她也沒有聽到開門關門聲音,但是沒有想到,昨天晚上只是晚回來幾個小時,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作孽呀,我記得這孩子是在**上班的吧?挺好一個人,怎麼就會攤上這倒黴事情呢?”
劉春山聽完這個婦人說的話,沉吟片刻說道:“也就是說,被害之前他是從外面回來的,但是我們已經去縣委調查過了,他的同事們都說,他是一下班就回家的,那他最後見的人到底是誰?”
警察接着補充道:“我們調查過了受害人的社會關係,發現他的社會關係很簡單,父母,有一個哥哥,但是這個哥哥這幾年前因爲溺水死亡了,還有就是一個嫂子,平時也沒有其他朋友,那他下班之後會去見誰呢?”
難道線索到這裡就要斷了?
江宇回頭看了一眼這兩個正在兀自猜測的警察,緩緩的說道:“他最後見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