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瓦羅蒂來訪後半個月,一切風平浪靜。官邸的建造也到了尾聲,已經能夠看出,這是一座雄偉瑰麗的堡壘。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水晶至今仍沒有消息。
女神失蹤,她賜予的所有神術都失去了效果,包括楚門的虛擬神格。目前,在教會高層的封鎖下,暫時沒造成什麼影響。但如果長遠下去,水晶神教畢竟分崩離析。
不過,考慮這些也沒有意義,急也沒有用。楚門抱着得過且過的念頭,把這件事情先甩在了身後。
目前,結婚是大事。
雖然官邸還沒有完全竣工。但作爲禮堂的大廳,管家已經開始佈置了。紅地毯,銀燭臺,各種品位不凡的擺設,都陳列在應有的位置。如果不去看尚未完工的外觀,裡面已經完全是歷史悠久的貴族之家。
楚門時不時跑過來看看,指摘這個不行,那個不好。儘管,他的品味和管家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管家總在應諾,從來不改。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着,直到有一天,赫本獨自去山下的甜水鎮辦事的時候,一個突發事件降臨在她頭上。
當時,正是黃昏。赫本走在小路上,再往前走幾公里,就是上山的路徑。她的生活很是簡單,通常就在這個範圍固定活動。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什麼人?”赫本突然停住了腳步。
“姐……姐姐……”路邊的草叢,一個小孩子踉蹌着奔跑出來,他的身上滿是鮮血,“請……請救救我!”
赫本皺了皺眉頭,抓住小孩子兩隻揮動的手臂,這樣,就算是敵人,也無法實施暗算。“是怎麼回事兒?”
“孤兒院……有人,有人襲擊了孤兒院……麗芙姐姐她……”小孩子滿臉都是驚恐。
“麗芙?”赫本微微一怔。
“是……是的……”孩子哽咽着,上氣不接下氣,“姐姐,快去救……快去……”
赫本看了看,發現孩子的傷口在後背上,很是狹長的一道,似乎是利刃砍傷。而且傷口很深,顯然仍在淌血。她將孩子的衣服撕開,替他包紮。
“暫時沒事了。”赫本說:“你去鎮上的教堂,讓他們照顧你。”轉過身,朝甘草鎮的方向看了看,快速奔跑起來。
在暮色降臨之時,赫本趕到了孤兒院。平日靜謐的院落,此刻顯得陰森詭異,悄然無聲。赫本站在門外,皺了皺眉頭。
“已經結束了?來不及了麼?或許……是一個陷阱?”少女判斷着,但還是慢慢挪近。在大門口,她縱身一躍,潛入了陰影中。
赫本隱身行走,慢慢到了正中央的屋子。整個孤兒院,沒有見到一個人,連呼吸的聲音也聽不到。
她注意到,這裡完全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跡,如果不是對方進行了兵不血刃的佔領,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對付一羣孩子,卻是不用戰鬥,但這樣沒法解釋,那個逃出來的孩子爲何渾身是血。而且,一個孩子能在暴徒手中逃脫,本身也很不合理。那麼,就是一個對付自己的陷阱了。
“是陷阱麼……”赫本有些奇怪,自己似乎沒有得罪過任何人。看這種手段,也不太像是陰影議會清除叛徒的方式。那麼,究竟是誰?
不管怎麼樣,先離開這裡再說。她轉過身,準備離開。突然,一陣聲響從孤兒院大門外傳來。
“快走!”一個粗魯的男人聲音。
赫本迅速潛行過去,發現幾個男人正推搡着一個少女。面目看不清楚,但那衣着打扮,正是麗芙!
“哈哈,這小妞真夠味!”另一個男人淫邪的笑着,“怎麼樣,也忍了半天了,不如……”瞧了瞧頭領。
頭領模樣的男人看了麗芙一眼,低聲說:“到屋子裡去。”
“哈哈……好!”頭一個男子很高興地笑起來,他扯着麗芙的頭髮,一步步拖向屋子。麗芙沒有說話,呆若木雞地任他擺佈。
男子迫不及待地踢開房門,將麗芙扔到牀上。他大笑着,瞅了一眼身後的同伴,“對不住,我可要先上……”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突然凝固在空氣裡。雙眼凸出,好像一隻死去的金魚。一個人影從他背後浮現,拔出了帶血的匕首。
撲通——屍體倒在地上。
另外兩個男人很是吃驚,他們驚恐地看着,甚至忘了拔出武器反抗。在他們回過神之前,赫本用匕首將他們一一送入了地獄。
“不要緊吧?”赫本走到牀前,看着麗芙。
“我……”麗芙低着頭,似乎非常恐懼,一句連貫的話也說不出來,“他們……他們都……”
“都死了,不用怕。”赫本拉起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孩子們呢……”突然,她的話停住了,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一柄匕首插在那裡,另一頭,握在麗芙手中。
“你……”赫本皺了皺眉,臉上不見痛苦,卻是一種莫名的神情。
“想不到吧,前輩?我並不是什麼麗芙呦!”對方咯咯地笑起來,擡起頭,那是一張陌生的年輕面孔。
“你……叫我前輩?”赫本搖晃了一下,死死盯着她。
“是呦!您進入組織在我之前,是陰影議會的前輩喲!”少女咯咯地笑起來,“赫本前輩,您的天才少女刺客之名,從此要落到我的頭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