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楚門打算無論多麼難吃,也要裝作非常美味的吞下去。說實話,他對赫本的手藝絲毫不抱希望。但出乎意料的,牛排香嫩順滑,口感很是不錯。
“好吃!”楚門笑逐顏開,大口大口的吞嚥,“非常好吃!奧黛麗,今後你要經常做給我吃!”
“真的?很好吃?你喜歡?”赫本很是開心。
“當然是真的,說實話,休·格蘭特的手藝也不錯,但我覺得缺乏一種溫馨的味道。你這個,太合我胃口了!今後加油哦!”
“嗯!”
娜塔莉和管家對望一眼,小心翼翼地問楚門:“真的好吃?”
“當然!”
“沒覺得肚子有什麼不舒服?”
“當然……你們什麼意思?”楚門不滿地看了兩個人一眼。
“哦,好吧,可以放心的吃了。”娜塔莉鬆了口氣,“赫本姐姐,你也可以吃了。”
“嗯。”赫本點點頭,於是大家開動。
“喂喂!搞什麼?”楚門疑惑不解:“這是飯,又不是毒藥,幹什麼這樣緊張?你們對得起奧黛麗的精心烹調麼?”
“哦……”
“哦什麼哦?快吃!”
“那個……楚門哥哥,所謂的精心烹製……”娜塔莉瞟了一眼赫本,“你還是問姐姐吧!”
“嗯?”楚門聽出娜塔莉話裡有話,轉頭問:“怎麼了?”
“沒什麼呀,”赫本很淡定的說:“可能是因爲我用的調味料比較特殊吧,反正他們都接受不了。”
“調料?”楚門咂咂嘴,覺得確實有一股特殊的香味。“說起來,你用的什麼調料?我還真沒吃出來。”
“也就是很普通的一些啦,蝕骨花,斷腸草,墓園苔,亡靈腐液什麼的……”赫本聳聳肩,“很平常吧?”
楚門的舌頭耷拉了下來,臉都綠了:“這……這是調味料?”
“是啊,開始我是用胡椒啊,鹽啊什麼的,可娜塔莉說不好吃,全都吐出去了。”赫本有些不滿的看了小女孩兒一眼,娜塔莉可憐巴巴的看着楚門,表示那真的很難吃。赫本又說:“所以呢,我覺得還是應該用我擅長的東西來做菜。”
“可這些東西……怎麼聽着像毒藥呢?”
“就是毒藥啊!”說起這個,赫本變得興致勃勃:“你看,蝕骨花可以讓人骨頭變得酥脆,承受不住自身重量而折斷;斷腸草吃下去的話,十分鐘內就會斃命;墓園苔可以讓人麻痹;亡靈腐液……”
“別……別說了……”楚門呆呆的聽着,餐刀掉在了桌子上。
“你放心,這些藥劑我經過調配,相互中和,已經沒了毒性,吃起來別有風味的。”赫本有些得意地說。
“哦……這麼說,你還做過試驗了?”楚門稍稍放心。
“沒有。他們都不肯吃。如果那隻小白狗還在,我想給它吃來的,可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赫本不無遺憾的說。
“原來我是第一個實驗品……”楚門苦笑。同時也替小翠慶幸,幸虧它早就出去遊歷了,否則搞不好就此被毒死。
誰都不知道,那個名叫小翠的小白狗,已經在法師戰爭中犧牲,現在正在某處繼續投胎轉世。
“繼續吃吧。”突然想到小翠,楚門有點傷感。嘆了口氣,開始對付桌上的菜。
還好,在楚門大無畏的神農精神面前,各種菜餚被他一一品嚐,居然沒有發生一例中毒事件。在他的帶動下,大家開始對付桌上的食物,很快,一頓飯宣告結束。
這時候,一縷光明爬上了窗臺,映得滿屋金黃,天亮了。
楚門走到窗前。目光越過一排臨時搭建的兵舍,落在並不堅固的城牆上。那裡,已經有許多士兵在站崗,隨時準備應對敵人的進攻。
他的思緒迅速飛到戰爭上。如何能夠克敵制勝呢?楚門沒有注意,在這方面,他並不具備天分。至少他知道,戰爭決不是靠自己這些人決定的,靠得是英勇的士兵,善戰的統帥,以及衆志成城的士氣。
“楚門哥哥,你在想什麼?”娜塔莉問。
“在想怎麼才能打贏這場仗啊……”楚門搖搖頭:“感覺自己幫不上太多忙。”
“我們都很想打贏這場戰爭。”娜塔莉點點頭說:“但也不用想太多了,總之,先把眼前做好吧。這是一場憑人類無法決定的戰爭啊……”
“人類無法決定?”楚門敏銳地抓住了這句話:“什麼意思?你是說……諸神介入了?在什麼方面。”
“只是猜測。”娜塔莉說:“水晶姐姐說,其它神靈有可能介入。但時間和方式都是未知,另外,介入的神靈也不清楚。”
“那我們該怎麼辦?”楚門皺眉:“如果是神靈的戰爭,我們凡人是無能爲力的。”
“基本上,這還是人類的戰爭,只是沒有決定權罷了。”娜塔莉聳聳肩,“楚門哥哥,你別多想,我知道得也就這麼多。”
“水晶真是對你無話不談啊,連我都不告訴。真是的……”楚門搖頭。突然,他聽到一陣號角的聲音,從遠方很清晰的傳來,然後就是一陣陣喊殺。
“怎麼!”楚門從窗口向外凝視。這是甜水鎮的制高點,能夠很清晰得看到城牆之外,有無數南方帝隊向前衝鋒,好像漲潮的海洋。
“快!我們去城牆,不能讓這裡失守!”楚門大聲說。娜塔莉站起來,將滑板抱在懷裡,而赫本則拿出兩把匕首,抓起一塊蛋糕就往上塗。
“你這是幹什麼?”楚門問。
“塗毒藥啊。”
“你不是說這種配方是沒毒的麼?”
“吃下去沒毒,見血就能封喉。”
“……幸好我沒有胃潰瘍。”楚門冒了一身冷汗,決定今後赫本再做菜,還是先問清楚再吃。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座樹立在城牆後的指揮台上。這裡十分接近戰鬥最前沿,能夠看到雙方士兵正在一條將近一公里的戰線上殊死搏鬥。
“怎麼樣,少校!”一進來,楚門就詢問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