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佩珊默默的在想,許劍秋的到來剛好和她的計劃不謀而合,說不定這位老同學能對自己進軍日本電商市場起到關鍵性作用,問題是她倍加珍惜同學友情,這種友情和商業合作是一定要分開的,今天既然是一場同學間的聚會,她就不能把商業考量帶進來。
許劍秋一路談笑風生,說着上學時的種種趣事,講了同學們後來的種種經歷,讓女人一點點回到以往那段美好的校園歲月。
“對了,可不可以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我們的女神是不是已經名花有主了呢?”
林佩珊低頭“嗯”了一聲。
許劍秋嘆了下:“真不知道是該祝賀你還是該惋惜,這樣一來我們這些人就算沒機會了,不過能被你看中的男人一定很優秀吧。”
林佩珊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家裡那位怎麼琢磨怎麼跟“優秀”這倆字不沾邊,只好輕描淡寫的說了聲:“他只是個普通人。”
“你太謙虛了,普通人可配不起你。”
“不,他真的只是普通人。”
“你的眼光真難猜測,難道又是一個七仙女愛上董永的故事?”
林佩珊抿了抿嘴:“你怎麼樣,今天爲什麼沒帶來你的女朋友或是妻子?”
“像我這樣的人,誰能看得上我呢。”
“我看你纔是真正的謙虛,世界名校畢業的優等生,著名企業的高管,怎麼可能沒有女孩子喜歡,別告訴我是你的眼光太挑剔。”
“沒辦法,誰讓我有你這樣的同學呢,只到過你的男人眼光都會變得挑剔,這叫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
林佩珊無奈的一笑:“難怪你能成爲樂天的商務主管,光是你的這張嘴就值一個億。”
來到龍湖大酒店,林佩珊剛一現身,立馬便有人認了出來,
林佩珊平時出席應酬本來就少,加上她不喜歡在自己旗下的酒店就餐,因此龍湖大酒店雖然在龍都南部相當有名她卻從沒來過。
老闆突然現身,倒讓酒店方面有些措手不及,馬上有人通知酒店經理,經理帶着自己的助理匆匆出來。
在不知道對方來意前,經理揣着十五個小鹿七上八下,生怕會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一上來便謹小慎微:“林總,真沒想到今天您能大駕光臨……”
林佩珊只是淡淡一笑:“沒什麼,我只是來和朋友聚會。”
“我馬上爲您準備一下……”
“不必了,我們提前已經訂了餐,你去忙吧。”跟別的女人完全不同,林佩珊並不想要在許劍秋面前顯擺什麼,也不喜歡被下屬圍前圍後的照顧,她說着這話並沒有停步,很快便跟許劍秋穿堂而過。
助理小心的問道:“林總是不是對咱們的工作不滿意?”
經理擦了擦汗:“不知道啊。”
“那咱們該怎麼辦,難得林總大駕光臨,我們一定要好好伺候。”
經理爲難的直嘬牙花子:“難就難在這兒,林總從來不喜歡被人特殊照顧,我看咱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什麼?”
“等。”
“等什麼?”
“我們就在這裡等,等林總吃完飯我們好送送她。”
聽了這話,那位助理的眼睛畫起了圈圈。
推開宴會廳的門,只見一個個衣着光鮮的各色男女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舉杯談笑,許劍秋一進來便道:“各位,大家先靜一下,你們看看誰來了。”
廳裡的人們這才舉目看來,看到林佩珊時立刻一片靜穆。
一下子成了人叢中的焦點,林佩珊被看的有點兒不好意思,淡淡一笑道:“大家好,我是林佩珊。”
“嗨,darling,還記得我嗎?”一個黃髮白膚的歐美女人率先過來握住林佩珊的手,親熱的招呼。
“怎麼能不記得,我可愛的傑西卡小姐。”
那個女人十分開心的親吻了林佩珊的面頰。
大家這才紛紛過來跟林佩珊熱情招呼,林佩珊一一和大家見過。
這裡有一男兩女是她的大學同學,互致問候簡單的攀談才知道,傑西卡現在是巴黎經營了三個著名的時尚品牌,丈夫則是歐洲著名的豪門俱樂部主席,不得不承認人家歐美女人在生孩子方面是把好手,年紀輕輕的傑西卡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這次是全家正在環球旅行,在日本的時候遇到了許劍秋,然後便同坐一架飛機來到神州。
那個黑人女孩叫莫妮卡,目前在著名的投資公司摩根大通擔任高級財務總監,事業方面可說是順風順水,感情方面則沒有固定的男朋友。還是那句話,外國女人在這方面都比較那個,你懂的。
那個男人叫尹國興,新加坡人,目前在幫着父兄打理家族企業,同時也是新國的議員,一個人橫跨政商兩界。
不得不說哈佛的確是一個孕育奇蹟的地方,那裡畢業的校友要是不混個高管或是議員出來,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他們的同學來自世界各地,畢業後也走向不同地方,今天能湊齊幾個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因此大家都格外珍惜這次見面機會,相互間更是格外親切。
許劍秋又介紹了剩下的三個人,他們則是樂天的業務夥伴,這次也被他請來,借這個機會大家一起聚聚。
幾個同學到了一起自然相談甚歡,只是大家在聽說林佩珊已經結婚之後都大呼惋惜,不過惋惜之後祝福還是要給的。
“林,今天爲什麼沒有你的蜜糖帶來,好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我們都想知道是什麼男人能有這麼大魅力,能得到我們美麗公主的芳心。”莫妮卡打趣道。
聽了這話,傑西卡和尹國興也跟着鼓動,“是啊是啊,請過來讓我們看看嘛……”
林佩珊可真爲難了,家裡那位到底能不能拿得出手先不提,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的中學同學會就被他給攪黃了,要是再把他帶到這種場合,天知道他又要給自己捅出什麼簍子。
“今天不巧,將來有機會大家一定會見面的。”
人已經到齊,大家談笑間紛紛舉杯,林佩珊不勝酒力,最多也只是稍稍抿一點兒就辣得蹙眉,傑西卡和莫妮卡一白一黑“雙卡雙待”,她們喝起酒來一點兒不比男人差,不管人家酒量如何關鍵是敢喝,這方面真有點兒東北大妞兒的範兒。
她們連連勸酒,盛情之下林佩珊難以推卻,難得同學相聚,自己要是再放不開未免不夠誠意,許劍秋卻攔道:“上學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佩珊不會喝酒,這樣吧她的酒我代勞了。”
“許,你太偏心了吧,既然林的酒可以代勞,那麼我們的酒你也一起代勞吧。”雙卡雙待打趣道。
“好啊,誰讓今天開心呢,喝多少都沒問題。”
許劍秋一連喝了好幾杯,看樣子也有點兒上頭了,林佩珊覺得不妥,於是拿起自己的酒杯,“喝酒哪有代勞的道理,今天大家難得見面,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喝的。”
她抿了一小口便蹙起眉頭,嗆得鼻子發酸,只好強忍着幾口喝乾了杯中酒。
大家跟着一起鼓掌,酒興也更加濃烈。
開始大家還談笑些往事,隨着酒喝的越來越多,聊興也就化成了酒興,幾輪混戰下來,大家都已有了醉意,雙卡雙待也眼神發飄,格外興奮起來。
酒意涌上來後,林佩珊也雙頰紅暈,腦袋發沉,話也更少了很多。
傑西卡扯着尹國興大跳貼面熱舞,莫妮卡則貼着另一個男嘉賓邊說邊笑,眉來眼去。
唉,歐美女人,你懂的,哪怕世界名校畢業的也一個德性。
曾經在校園y上這種情形多了去了,換到這裡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許劍秋顯然也被現場的氣氛帶動起來,對林佩珊道:“佩珊,當初在哈佛的時候就從來沒機會和你跳一支舞,不知道今天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林佩珊呆了一下,顯然沒有絲毫準備:“不是我不給情面,我只是不會跳舞……”
“那有什麼,我可以教你,只是簡單的幾個舞步而已。”
“還是不要了,我怕會踩到你的腳。”
見對方不肯,許劍秋只好又說:“那我們一起唱一首英文情歌吧。”
同學之間一起開個玩笑唱歌情歌什麼的,並不是什麼有傷大雅的事,林佩珊雖沒往別處想,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我不會唱歌,還是不要污染大家的耳朵了。”
許劍秋也沒有強求,只好自己點了一首歌,拿起麥克風道:“女士們,先生們,請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要把這首美妙的《卡薩布蘭卡》送給我們美麗的林佩珊小姐。”
大家一起鼓掌喝彩,雙卡雙待更是打起了口哨。
林佩珊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只好由他。
印象裡許劍秋在大學的時候就有一把漂亮的嗓子,那個時候他還跟別人組建了樂隊,時常能看到他穿着朋克服,在校園的偉人雕塑下彈吉他唱英文歌,每當那時身邊總會圍着一羣女孩子靜靜的聽他唱歌。
此刻,優美的樂聲響起,聽到許劍秋的歌聲時,往日的一幕幕畫面慢慢浮現。
也不知爲什麼,唱歌的是許劍秋,眼前卻浮現出了曾經的那個不同尋常的夜晚,在白沙瓦的沙漠裡和葉承歡同騎一頭駱駝聽他唱不知名的英文歌時的場景。
一曲終了,等周圍掌聲四起,林佩珊還沉浸在白沙瓦大漠圓月的畫面中無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