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是位於東海之濱的一座繁華的現代化都市,多少年來,卓然挺立在神州大地上,俯瞰着多少世事變化,雲捲雲舒。
這是一個盛夏的傍晚,洗盡鉛華的龍都漸漸安逸,夕陽驅散了滾滾紅塵,給節次鱗比的摩天大樓灑下一層淡淡的金『色』。
爲了金錢忙碌一天的人們開始了另一種生活方式,在流光溢彩的都市尋找各式各樣的新鮮和刺激。
意『亂』情『迷』,位於恬靜優雅的春湖湖畔,地理位置可以用偏僻來形容,但它卻是這座城市最著名的酒吧之一。
如果不仔細看,很難把它從兩邊典雅的歐式風格建築羣中分辨出來,“意『亂』情『迷』”四個字足以讓人神往,然而如果品嚐過它品質獨特的雞尾酒,你纔會真切的爲那種低調的神秘魅力欲罷不能。
夜『色』剛剛降臨的時候,酒吧裡已經坐滿了各『色』人們,很多人甚至爲了品嚐一杯自己中意的雞尾酒放棄和情人約會的時間而選擇來到這裡。
看着剔透的酒壺在調酒師的指間揮灑,貪婪的吮着空氣中慵懶的音調和撥動神經的酒香,酒未入口就已沉醉了。
一輛閃銀的奧迪q緩緩停在酒吧門口,從車上伸出一條雪白的纖長美腿,紅『色』高跟鞋以最優雅的姿態降落地面,一陣夜風不懷好意的掀起她小窄領大開叉黑『色』束腰晚禮裙的裙角,吹散了高挽的髮絲,妖媚的氣質瞬間飄散開來,令許多路人都駐足咂舌。
她下意識的掖了掖裙角,不疾不徐的踏進酒吧,立刻就有服務生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引着她來到吧檯最好的位置。?? 女神總裁愛上我1
這個位置在此之前一直是空着的,顯然是爲這個女人預留的,坐在這裡整個酒吧一覽無餘,還可以欣賞窗外春湖映月的美景。
就算常來酒吧的很多熟客都不一定清楚,這個美麗的女人就是意『亂』情『迷』酒吧的老闆,丁香。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大幅度起落的美妙弧線讓人慾罷不能,她伸出玉雕般的手指,在吧檯上微微敲擊,另隻手託着精緻的下巴,玫瑰花般的脣瓣微張,有一種欲說還羞的神秘和妖媚,那對水潤的眸子裡不經意閃過了一絲男人都沒有的鋒芒。
她除了是這間酒吧的老闆,還是龍都最頂級的品酒師,據說她閉着眼睛可以品出一百種花式雞尾酒的配料和成分,還能嗅出一百種威士忌的品牌和年份。因此常有人說,丁香的舌和鼻子比她的酒吧還要值錢。
每到這個時間,她都會來自己的酒吧,品嚐一杯酒,提出她的改進意見。正因爲有她這麼專業的老闆,才使意『亂』情『迷』調製的花式雞尾酒做到了風雲獨步、無懈可擊。
“老闆,今天要品嚐哪一種?”一名身穿禮服的服務生彬彬有禮走了過來,優雅的向自己尊敬的老闆微微躬身。
“一杯處女。”
服務生微微一笑,朝吧檯後一個調酒師打了個響指。
在丁香到來之前,這個調酒師謙卑的站在角落裡,面帶微笑的注視着酒吧裡的每一個人,但誰要想喝到一杯他親手調製的酒,很難。
因爲他一天只調三杯酒。
酒吧裡一般都是客人選擇調酒師,但這位調酒師剛好相反。
調酒師取出一個透明的調酒壺,快速的開始了他今天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對他來說每天最重要的一份工作。
很快,各種酒按照順序倒入調酒壺中,放入濾網,蓋好蓋子,調酒壺是透明水晶製成的,因此在調酒的過程中,能夠清楚的看到裡面酒『液』的狀態。
行雲流水的嫺熟技法,自信而張弛有度的表情,以及在他手裡如火焰般閃耀而變化的酒『液』,讓酒吧裡的人們如癡如醉,渾然忘我。
暗紅『色』的酒『液』傾倒在精緻的馬天尼酒杯中,頓時,整個酒吧都瀰漫起一股欲說還羞的香氣。?? 女神總裁愛上我1
有的人已經不由得發出驚歎:“好香!”
但更多的人則沉溺在暗香中忘了鼓掌和驚歎。
在所有人都把崇敬的目光投向那位調酒師的時候,他更關切的卻是丁香。
丁香捏着酒杯,眯着眼睛靜靜欣賞着慢慢沉澱的酒體,先是放在鼻端聞了聞,然後輕輕咂了一點,任憑那一點酒『液』在口腔和舌尖自由滑動,微微展顏,只說了兩個字:“很好。”
這位苛刻的品酒師只說了兩個字,就令最驕傲的調酒師欣喜若狂,對他來說,這兩個字是比金子還要貴重的獎賞。
“這哪是處女啊,我看像黑木耳。”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聲音不大卻顯得異常刺耳。
丁香輕輕皺眉,循聲看去,見一個穿得又破又髒的年輕男子正坐在吧檯前,翹着二郎腿,摳着腳丫,方圓五米內人畜不留,人們都捏着鼻子、皺着眉頭看着他,有的人還罵罵咧咧的:“這他媽哪兒來的破民工!”
那人轉過臉來,抓了抓蓬『亂』的頭髮,另隻手伸進衣服裡,搓着胸口的泥巴,嘴裡叼着手卷的香菸,那對在煙霧背後若隱若現的灰暗眸子裡更多的是不屑。
他一下子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我他媽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服務生想出口呵斥,丁香卻擺了擺手,服務生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闆。
沒有人詆譭過意『亂』情『迷』的雞尾酒,更沒有人諷刺過她的酒品,因爲他們不配。但是在今晚,聽夠了恭維的丁香,在忽然聽到一句諷刺後,卻忽然對那人產生了興趣。
“朋友,你的意思是說酒不好,還是我和調酒師的水平不夠?”
“那啥……美女,你是女人最有發言權,自己對比下這杯酒像處女嗎?另外……”他用摳過腳丫子的那隻手拿起酒杯,在印着紅脣的位置一口喝下,咂了咂舌皺着眉道:“什麼玩意,還不如十塊錢一瓶的小燒鍋好喝。”
這小子是來蹭酒喝的吧!
幾個人摩拳擦掌,就等老闆一句話,就把這個無事生非的破民工扔出去。
“這麼說你一定喝過最好的酒了。”丁香淡淡的笑着問道。
“老闆,別理他,這人是個瘋子!”意『亂』情『迷』最頂級的調酒師竟被人當面奚落,他的優雅和從容馬上不見了。
丁香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對男子從容道:“這樣吧,如果你可以爲我調一杯正宗的處女,我可以爲你免單。”
男子連忙擺手:“不行!不行!”
調酒師一陣得意,屁股上『插』根雞『毛』撣子就楞裝大尾巴狼,這下『露』馬腳了吧。
“爲什麼不行?”丁香春眸閃動。
“我怕你喝了我的酒要愛上我怎麼辦,我怕麻煩!”一句話出口,酒吧裡鴉雀無聲。
天啊,世界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丁香還保持着優雅的笑意,只不過嫵媚的春眸裡精芒一閃,她指着桌上空酒杯道:“還有一種選擇,你把這支杯子吃了,不然你今晚很可能走不出我的酒吧。”
男子拿起酒杯皺了皺眉:“我怕吃了會消化不良的。”
“那就調酒!”
“真的要調麼?”
“一定!”
男子嘆了口氣,“說實話,我調情比調酒在行。既然這樣那好吧,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
“如果我的酒真的能讓你滿意的話,你讓我親一口。”
酒吧裡一片譁然,這小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真被這樣的人親過,人家美麗的酒吧老闆還活不活了。
誰也沒想到,在聽了男人的話後,丁香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可以。”
男子點了點頭,臉上的戲謔忽然沒有了,沉聲道:“請給我拿一瓶上好的威士忌。”
丁香對調酒師使了個眼『色』,調酒師無奈的拿了一瓶給他,嘲諷道:“夠喝嗎?”
男子嘴角一勾,輕輕捏開瓶蓋,把裡面的酒『液』慢慢倒了出來。
他根本沒喝,而是用這瓶酒,洗手!
眼看着一瓶被譽爲“生命之水”的帝王rar'清洗着他滿是黃泥和污濁的雙手,許多酒客的心都碎了。
他來到吧檯後面,調酒師讓開位置,譏諷道:“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這裡的酒?”一邊說着,他指了指吧檯後襬放着上百瓶各式美酒的酒櫃。
男子淡淡笑着,不緊不慢說出自己的要求:“盎司金酒,茶匙香橙利久酒,半茶匙檸檬汁,茶匙紅石榴糖漿……哦,對了,再來點芥末。”
調酒師臉『色』一變,他是調酒還是做涼菜,自己還從來沒聽說過調製處女要加芥末的,而且這個配方從前都沒聽說過。
“給他。”丁香幾分不悅的道。
調酒師只好照做,不甘的自言自語,“等下看你怎麼出醜。”
琥珀『色』的酒『液』倒入調酒壺,男子伸出他的手,丁香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男子洗過的雙手白皙如脂,春蔥般的十指纖細而修長,如果沒有看到誰也不會相信這會是一雙男人的手。
酒壺擺在吧檯上,男子暗淡的雙眸陡然一閃,忽然宛如兩點寒星!
酒壺竟彷彿有了生命,忽地一下跳入他的手心,然後陀螺般旋轉起來。
丁香的身體不由自主往前一探,眉梢閃過一絲古怪。
男子的手心彷彿磁石一般,緊緊吸着旋轉的酒壺,連續幾個乾淨漂亮的揮灑,酒壺竟隨着他的手心運動,在空中劃出無數道璀璨的流光。
調酒師睜大眼睛,這樣的手法不要說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男子的嘴角還叼着那半支菸卷,燃燒的灰燼已經很長了,但不管他調酒的動作有多大,菸灰始終不曾掉落。
他手腕一抖,水晶酒壺高高躍起,高速旋轉中播撒下點點銀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酒壺再次落下時,終於脫離手心的束縛,仿若一粒通體透明的水銀,在他春蔥般茭白的十指間來回流淌。
就在人們來不及發出一聲驚歎時,男子手指輕彈,酒壺脫離他的手掌,落在吧檯上依舊溜溜的旋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