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只是隨便抓你一下,沒必要這麼誇張吧。”
武瀟看到這兒,臉上陡然閃過一絲疑色。
李文軍臉上的肉在抽搐,“請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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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放呢。”葉承歡稍稍使了點力氣,李文軍便疼得彎下腰去,豆粒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滾了下去。
“道理很簡單,因爲你的手臂受傷了,對嗎?”沒等李文軍話,葉承歡忽然一把撕開他的外衣,人們赫然發現,他的右臂上纏着布條,布條上赫然便是一片血跡!
在場的人們,都呆呆的不出話來,其餘的那四個人,下意識的躲開李文軍,瞪大眼睛盯着他。
“*,我真佩服你的演技,受了這麼重的槍傷,居然還能忍這麼久。”葉承歡道。
李文軍面色灰白,咬牙道:“你別血口噴人,這是前兩我不心弄傷的……”
“是嗎?”葉承歡顯得一點兒都不着急,把菸頭扔到地上,踩了踩,才道:“在哪兒弄傷的?怎麼弄傷的?誰能證明?”
李文軍支吾半晌才道:“我沒必要告訴你,你又不是警察。”
“是不是警察不要緊,每個好市民都有責任維護社會正義,何況過去我還做過保安。”
“既然你我是兇手,那麼姜宇……爲什麼會一個人跑到地下室去,他手裡的槍又怎麼解釋?”
“原因很簡單,昨晚你們在一起喝酒,可是你們五個人中間,有兩個人根本沒有喝醉,一個是你,一個就是姜宇。你暗地裡給他的水裡下了安眠藥,而且安眠藥的劑量都是你事先計算好的,爲的就是,讓他可以在適當的時候醒過來。等他們都醉了之後,你就把姜宇偷偷放到這個地下室裡,然後模仿他的字跡寫了封遺書,放在他身上,然後又把你事先準備好的槍放到他手裡
。這樣一來,案發現場就被你佈置成了自殺的樣子。你的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李文軍捂着手臂,惱怒的道:“你胡!我們找到地下室的時候,鐵門是反鎖的,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用工具把門卸掉,這一點他們都是親眼見證的,如果是我把他放進地下室的,門怎麼可能反鎖?”
葉承歡轉過臉問酒吧老闆趙強:“別給我裝啞巴了,該你句話了,當時是誰第一個發現姜宇死在地下室的?”
葉承歡不疾不徐的把案情抽絲剝繭出來,就好像他親眼看到一般,一種無形的敬畏感壓迫着趙強不得不,他一指李文軍:“是他。”
“是誰門是反鎖的?”
“也是他。”
“打開門之後,是誰第一個衝進地下室的?”
“還是他。”
葉承歡點了點頭:“*,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下當時的場景。你把姜宇放進地下室之後,又回到上面,按照你推算的時間,估計姜宇已經醒了,然後就提醒大家他不見了,你們到處去找,你假裝誤打誤撞的找到地下室,等他們趕來的時候,你門是反鎖着的,其實門根本就沒有反鎖,而是從外面鎖上的。當時場面比較混亂,誰也沒往別處想,所以順利成章的就認爲是那樣的。然後你們撞開了門,你第一個衝了進去。”
“你到底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污衊我!”李文軍顯然神智打亂,一把抓住葉承歡的衣領,紅着眼睛咆哮道。
葉承歡皺了皺眉:“我這件衣服很貴的,把你的髒手拿開。”
李文軍無力的放開他,呼哧呼哧的喘氣。
“門鎖雖然已經撞壞,但有沒有反鎖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着,他給武瀟拋了個媚眼。
“檢查一下門鎖。”到了這個時候,連武瀟都不能不信他的話了。
很快,偵查員報告,門的確沒有反鎖
。
“更精彩的還在後面,*,想不想聽我下去?”
李文軍抱着腦袋蹲了下去,無比糾結的低吼着:“這是污衊,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下去!”武瀟冷冷的道,不得不,到了現在她已經對葉承歡刮目相看了。
“地下室裡漆黑一片,你第一個衝進去,趁着大家混亂的時候,你用右臂從背後摟住姜宇的脖子,讓他叫不出聲音,然後抓着他拿槍的左手在他的太陽穴上開了一槍,可是慌亂中沒想到子彈穿過他的顱腦射傷了你的胳膊,好在當時屋子裡很黑,誰也看不到什麼,更想不到什麼。後來有人找來手電,看到了死後的姜宇,他們全都傻了眼,有的人去報警,有的人去叫救護車,你主動要留下來照看死者保護現場,等他們出去之後,你迅速的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對傷口進行了包紮,把血跡也處理了,最後披上外套,只要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什麼。呵呵,經典的密室殺人案,你打了個時間差,給人一種你沒有作案時間的幻覺,你利用了人們的心理盲區,誰也不會想到,你居然就是當着其他人的面殺了姜宇,如此高明的作案手法,這些蠢貨當然看不出來,老師就是有文化,這麼損害腦細胞的事虧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到這兒,李文軍再也裝不下去,脆弱的心理防線頃刻倒塌,他紅着眼睛,把牙咬得咯咯響:“你的沒錯,一切都是我乾的,因爲他該死!”
“爲什麼這麼,他不是你朋友麼?”葉承歡問道。
“朋友?呵呵,他是畜生,禽獸,王八蛋!我一直把他當朋友,可是沒想到這個混蛋欺負我軟弱,居然暗中勾引我老婆,他們兩個狼狽爲奸,還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我要殺了他,還不能讓別人看出是我殺的,所以我用了三個月時間,精心設計了這場密室殺人,我自以爲衣無縫,可沒想到居然還能有人破解我的迷局,能載在你的手裡,我沒什麼可的,心服口服。”
色字頭上一把刀,姜宇那種人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固然不值得,可是李文軍身爲堂堂教師,做出如此令人髮指的事情,自然也難逃法律的制裁,想到這兒,葉承歡心裡便一陣唏噓。
李文軍被警察帶走了,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冷冷清清的地下室裡,姜宇的屍體從每個人眼前擡走,此刻在人們眼裡變得無比醜陋。
武瀟已經不知多少次面臨法律和人情之間的掙扎,每一次案子曝光,她心頭都會蒙上一層陰影,久久揮之不去,可她不得不拋開所有的雜念,因爲她是警察
!
不知是誰鼓了下掌,緊接着,掌聲漸漸多了起來,到最後響成一大片,下雹子一般熱烈。
只有武瀟抱着胳膊,默默地站在那裡,臉上掛着某種深思。
她沒想到連自己都束手無策的案子,葉承歡來了才幾分鐘便快刀斬亂麻的破解了。
這個謎一樣的男人曾經帶給她無數次震驚,今這一條已經不算是什麼新聞了。
留下那些警察去安撫受害者家屬,處理案發現場,押送犯罪嫌疑人,武瀟和葉承歡一前一後的走出地下室,擡頭便看到滿的星光月華,安靜的躺在夜空裡,悄無聲息的注視着地面上的一切。
來來往往的都是穿梭不斷的警察,到處都是對講機的聲音,警車的警報燈不停閃爍,恍如霓虹。
葉承歡透了口氣,剛要點什麼,武瀟忽然揚起臉來,滿是怨念的瞪着他:“你來找我就是爲了顯擺你的,對吧?好顯示我這個警察有多沒用。”
葉承歡苦笑,“我沒有你信嗎?”
“不信!”武瀟氣鼓鼓的了聲,沿着別墅前的路悶着頭走的更快了。
葉承歡幾大步趕上去:“我要想你了,要來看看你,你信嗎?”
“不信!”武瀟執拗的繼續往前走。
“我要我很擔心你,你信嗎?”
武瀟忽然停了下來,冷哼一聲:“你擔心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擔心我,別忘了我是警察,我的存在對你只能是種麻煩!”
“我當然沒資格,可是我忽然發現被你這樣的女人找麻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武瀟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眼神裡一片凌亂,話的語氣也一片凌亂:“你瘋瘋癲癲的些什麼,我聽不懂
。”
那個討厭極了的聲音幽幽的道:“很高興你還活着。”
周圍一下子變得明淨了,無論是沙沙的風聲,還是凋零的落葉,武瀟看不到也聽不到,她慢慢擡起臉頰,那雙湖水般憂鬱的眼神在此刻竟是如此清澈迷人,她不相信這話是從這個男人嘴裡出的,可她偏偏又不能不信。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忽然收緊了,一股酸楚的感覺從內心深處一直涌上她的味蕾、鼻端、眼瞼,眼前在不知不覺間一下子模糊了一片。
“我……我……”武瀟了兩個“我”字後,淚水已氾濫成災,哽咽難言。
“我知道。”葉承歡深深的道。
“我差點兒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你知道麼?”
“我知道。”
武瀟有些訝異:“知道爲什麼不去看我?”
“我去了。”
“什麼?不可能!”
“當時你在重症監護室,我被一羣不明身份的人圍攻,還遇到了一個也姓武的老人,看樣子他對我不怎麼待見。”
武瀟的臉色青白不定,顯然的,這些事情她一點兒都不清楚,也沒人告訴過她。
葉承歡看着她臉上的變化,又道:“今我被兩個軍人帶到龍都軍區了,這件事你知道麼?”
“你去了龍都軍區?後來呢?”武瀟顯得十分緊張。
“後來還用嗎,那個老人不在,有個上校想和我打架,結果被我打個半死。”
“你是於建濤?”
“原來你認識。”
“那是軍區,到處都是軍隊的精英,你打了偵查處長是怎麼出來的?”武瀟越發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