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林佩珊道。
“不用了,這又不是什麼好事,你在家陪着爺爺和桃姐聊聊吧。”
林佩珊點了點頭,也沒有強求。
葉承歡湊到她耳邊小聲道:“聊天可以,但這次可不許背地裡再告我的黑狀嘍。”
林佩珊臉一紅,蹙了蹙眉也沒言語。
葉承歡親自開車,帶着葉子齊來到燕京政治學院。
這是神州三大最有名的軍校,以培養軍隊高級專業人才聞名於世,畢業後直接向軍隊四總部和各大軍區強力部門輸送,完全不存在就業率的概念,同時入學門檻也絕非普通高等院校可比。
出了葉公館女孩就像出籠的小鳥一般,兄妹許久不見自然十分親熱,她扯着葉承歡小嘴嘰嘰喳喳問長問短,葉承歡根本就跟不上她的節奏,往往一個問題還沒回答,第二個問題又拋了出來。
葉承歡皺了皺眉:“你打了人怎麼好像中了頭彩似的,咱能不能長點心啊。”
葉子齊吐了吐舌頭:“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沒打過。”
“別告訴我你在學校經常打人。”
“那倒沒有,但是周邊的小混混都被我打遍了。”
“你是不是覺得打人很過癮?”
“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跟你學的,哈哈……”
葉承歡一陣無語。
到了學校,他們直接去往子齊所在的院系,見了院系領導和她的輔導員,說明了自己是葉子齊的哥哥後,輔導員、學工辦主任、系主任、黨委書記一干人便開始了沒完沒了的思想政治工作。
從葉子齊這次打架事件延伸開去,扯到了她平時怎麼調皮,怎麼不聽老師話,怎麼我行我素,扯着扯着又扯到了對學校的影響,又扯到了國家教育方針,到最後扯到了國際教育發展形勢,就好像葉子齊打了一場架就此改變了國際格局似的。
葉承歡也不答茬兒,頂多也就“嗯啊”一聲,葉子齊更沒放在心上,還不住偷偷做着各種鬼臉。
“葉先生……葉先生……”
“哦,怎麼了?”葉承歡這纔回過神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們講話?”
“聽着呢,聽着呢,子齊這孩子都被我們家裡人慣壞了,這次我是代表家人帶着誠意撲面而來的,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子齊還小,各位領導和老師給她個改正錯誤的機會。”葉承歡本就是替她來道歉的,自然說話十分客氣。
他這麼一說,對方火氣也就消了不少,“還是你們家長明事理,葉子齊是我們的學生,看在她的態度還算不錯,我們可以考慮給她改正的機會。不過最關鍵的還是要看受害者的家屬,不瞞你說他的父親可是燕京軍區的警衛處上校處長,直接向司令負責,人家的態度十分強硬,非要把葉子齊送上法庭不可,如果你們得不到他原諒的話,我想這件事會很難辦。他們現在白求恩醫院,你們最好先去看望一下。”
“好,那我們馬上就去,實在對不住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等他們出了學校上了汽車,葉子齊終於忍不住道:“哥,讓你爲我受委屈了。”
葉承歡一笑:“這有什麼可委屈的。”
“我從沒見你給別人說過軟話,可剛纔他們那麼教訓你你居然都能忍,我知道你是爲我好。”
“知道就好,畢竟人家被你打慘了,以後能吸取教訓就行。”葉承歡抹了抹眉頭:“唉,還不知道那小子被你打成什麼樣呢,真要是打個生活不能自理,這件事還真不好解決了。”
“沒事的,我下手有分寸,最多打折幾根骨頭,死不了人的。”
這下輪到葉承歡無語了,平時總以爲自己是惹禍專業戶,現在看來這位妹子在這方面貌似更有潛力。
路上,葉承歡買了很多滋補品,畢竟是去醫院給人家道歉,兩手空空未免沒有誠意。
等到了白求恩醫院,就看到好幾輛掛軍牌的汽車,還有兩個一身戎裝的軍人在門口站崗,葉承歡瞧瞧葉子齊,看來這簍子惹得可真不小,葉子齊無所謂的撇撇小嘴,根本沒把這陣勢放在眼裡。
一路打聽到了那個男生所在的病房,跟門口守候的幾個軍官說明來意後,對方十分生冷的迴應一聲進了病房。
很快,從裡面怒氣衝衝的出來一個肩扛上校軍銜的中年男人,先是狠狠瞪了一眼葉子齊,隨後目光落到葉承歡身上,一上去就沒鼻子沒臉的質問:“你是她的家長?”
“我是她哥哥。”葉承歡嫵媚的一笑,隨手把禮物送上。
沒想到那人一把打掉他手裡的禮物,隨後緊緊揪住葉承歡的衣領,扯着他到了病房門口:“你給我看清楚了,我兒子被打成什麼樣了,醫生說最少要修養三個月才能出院。我告訴你,別以爲你隨便買幾樣禮物就來看望一下就行了,這事完不了!”
葉承歡何嘗被人這麼粗暴過,換成別人早就死了,不過他來是幫着解決問題的,這點兒小事忍忍倒也無妨。
他照樣保持微笑:“石先生,您先冷靜一下,咱們有話慢慢說。”
“你說什麼,讓我冷靜,你告訴我遇到這種事我該怎麼冷靜,你他媽的給我說啊!”他十分囂張的揪着葉承歡衣領,不住搖晃着他的身子,態度傲慢無禮。
葉承歡任由他揪着,“這次來我就是來道歉的,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生氣也沒用,咱們作爲家長的還是應該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你說是吧?”
“你說的好聽,我現在就把那死丫頭打個半死,然後咱們再談。”
“石先生,您這麼說話就有點兒不講理了吧,我們願意認錯,你兒子住院的醫藥費我們全包了,要是你還不滿意我還可以支付一筆錢當做精神賠償。我這麼做應該算可以了吧?”
“你應該知道我是幹什麼的,老子是軍人,軍人沒那麼多道理可講。錢你們是賠定了,少一分都不行。不過我必須爲我兒子出這口氣,既然你們是兄妹,我給你一個選擇,要麼我打她一頓,要麼打你一頓。”他說着話的功夫,旁邊幾個軍官已經開始虎視眈眈的挪過來,隨時準備出手打人。
就在這時,那邊冒出一個醫生,“這裡是醫院,你們能不能安靜點兒。”
馬上過去一個軍官把他推開,冷森森的道:“滾開,這沒你的事。”
那個醫生一看對方氣勢不善,再一看人家的軍銜馬上識趣的躲開。
讓葉承歡這種人保持風度簡直就像是逼妓女從良,對方這架勢是非動手不可,他的笑容漸漸沒了。
“石先生,你有點兒逼人太甚了吧,錯我也認了,也同意出錢,你還不依不饒的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何況這事還兩說着,是你兒子死皮爛臉纏着我妹妹,追不上就動手動腳,要不是我妹妹會點兒功夫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倒把對方惹得更火了,“我兒子能看上她是她的運氣,她裝什麼裝,就算動動她能少點兒什麼。”
聽了這話,葉承歡的笑容完全沒了:“石先生,你可是做父親,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有他這麼無恥的爸爸,難怪會有個無恥的兒子。哥,咱們別給他廢話,我們走。”葉子齊忍無可忍道。
“你要是敢走一步,我今天就崩了你。”
“你敢!”
沒想到那人竟伸手抽出手槍,對準了葉子齊,“死丫頭,你肯定不瞭解我,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開槍。”
這時,就聽葉承歡冷冷的道:“姓石的,你想把事鬧大是吧。”
“老子今天就是要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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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把話說完,葉承歡一把握住他的腕子往下一翻,那人怎麼吃得住他的力量,整個人馬上被擰得轉過身去。
葉承歡二話不說,揪着他的頭髮就把他的腦袋往牆上撞去。
咚,咚,咚……
一連撞了七八下,眼看着好好的白牆多了一塊血跡,血水順牆往下流。
他的槍也脫了手,眼看要落地時,被葉承歡腳尖挑起,穩穩的抄在手裡,衝着那幾個正要上前的軍官一指,幾個人全都愣在原地,臉色煞白的看着對方。
葉承歡淡淡說道:“子齊,想出氣嗎?”
“想。”葉子齊滿臉興奮,終於看到哥哥爆發了,早就忍不住掰起了細白的手腕。
“那就給我打,打到你爽爲止。”
葉子齊答應一聲,抓起已經撞得暈頭轉向的上校,一上來就左右開弓賞了他二十個耳光,隨後連摔帶打,又賞了他十八拳外加十三腳,直到把他打得再也爬不起來,這才終於出了胸中一口惡氣。
“爽了嗎?”
“嗯嗯。”
葉承歡點點頭,把手裡的槍在指間一轉,瞬時變成一把機械零件。幾個軍官一看他手裡沒了槍,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揮起拳頭一擁而上。
葉承歡冷不丁一腳掛在最前面那人脖子上,那人撞碎了房門,直接飛進病房裡,重重的砸在病牀上,剛好砸在那位可憐的花花公子身上,砸得他“梗”的一聲。
還沒等搞清楚怎麼回事,又一個軍官飛進來砸在他身上,這一下砸得他噴出一口老血。
這還不算,就在他剛剛咬牙把身上兩個軍官推開的時候,一擡頭就悲催的發現,第三個軍官正以他爲靶心飛了過來。
咵嚓一聲,整個病牀都塌了下去。
葉承歡用腳踩了踩上校的臉,“聽着,不要惹你惹不起的人!”
說罷,他拉着葉子齊便從容的離開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還不忘對門口那兩個站崗的軍人說一聲:“你們領導好像被人打了,快去看看吧。”
那兩人大吃一驚,也沒來得及想想便撒腿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