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迷’失在不知名的山‘洞’中時,燕風正悄悄的在日月大酒店調查。
兇手大概沒有料到燕風任何一片柳樹葉就懷疑到了旅店上來,所以並沒有提防,燕風很容易就查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酒店是二十多年前建成的,那時候景縣纔剛發展旅遊業,能接待外地遊客的星級酒店只有這一家,着實風光過一陣,簡直是日進斗金。它的法人是當地人,叫華威,當年是景縣的首富,但調查之後才發現,這家酒店以前確實是他的,現在他卻只是個掛名的,有個叫哈扎布的外國人才是真正的幕後的老闆。
酒店建成兩年後,他因爲貪心投資了一樁有很大風險的投機生意,結果不僅血本無歸,押上了全部家產和酒店,還被追債的人‘逼’得差點跳樓。這時候哈扎布出現了,表示特別喜歡景縣這個地方,也看好這裡的發展,但因爲一點特殊的原因不能出面收購這家酒店,只能暗中注入資金,維持酒店的運營,還高薪聘請他繼續做酒店日常管理的全權負責人。
條件是:不能對外泄‘露’酒店真正老闆的身份,而且要把離酒店後‘門’較近的那套總統套房做爲他的專用房間,他不來就不允許有人進去,就連打掃房間也不行,因爲他在那兒會放一些非常‘私’人的東西,他不希望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有人看到這些。
這件事當然是有些奇怪,而且幸運得有些突然,但酒店的原老闆當時已經沒有活路了,就是多麼可怕事擺在他面前,他也要搏一搏。就算又是一樁倒黴事。他不過是一死,能有什麼損失?而且他看來,有錢人都有怪僻。喜歡故作神秘,做什麼奇怪的事都不足爲奇。
所謂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豁出去了,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當時他生意失敗的事只有極少數債主子知道,所以他沒費力氣就‘蒙’‘混’過關了,還清了欠債並繼續假裝酒店地主人。在這裡經營着酒店。本來他想努力工作,要東山再起,要讓哈扎布看看他並沒有看錯人,哪知道不久後酒店開始接二連三的出現怪事,無論他請來了多少符咒和鎮鬼神像、換了多少次風水大陣也沒有用,生意慘淡無比、連年虧損,最後他只得放棄努力,每天呆在酒店裡‘混’吃等死。
好在哈扎布並不在意,而既然老闆不怕虧損。其餘人也沒什麼說的,酒店就這麼半死不活地耗着。哈扎布每件每年都會來酒店一次,總是選在景縣的旅遊淡季時呆上一星期。他說他喜歡清靜。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每回來都不請導遊。自己獨自去‘玉’林山上游玩。然後就是呆在他專用地總統套房內,有人打掃房間時他就站在旁邊看着。不許人家碰一下他的那些具有民族特‘色’的擺設。
華威在過了幾年安定的生活後,每每想起哈扎布的神秘和在日月大酒店發生地種種怪事也覺得非常不安,猜想哈扎布是不是利用這間酒店做掩護做了其他壞事,甚至是在酒店中製造什麼違禁品,或者用酒店用來洗黑錢。一路看小說網可一來附近十年來沒有惡‘性’犯罪發生過,二來酒店生意慘淡,沒有洗黑錢的可能,三來他實在有些怕這位幕後老闆,每當他的眼睛看到他時,他總會後背發‘毛’,覺得那眼神能‘洞’穿一切。
他安逸的一切全有賴於哈扎布,所以他選擇了聰明的裝糊塗,酒店愛怎麼樣都好,他只當做不知道就好。他這樣想的,也這樣做的,漸漸感覺哈扎布看他的眼神也沒那麼可怕了。
因爲鬧鬼的事,酒店地員工流動‘性’很大,所以服務人員沒有認識他們真正老闆的,還以爲他是一位膽子大的客人。所以這個奇怪地神秘的酒店和它地真正主人就這樣存在了下來,一眨眼就是十年。
目前,哈扎布正在景縣!
燕風聽完這一切,心裡就有個準譜了。事先他們猜測過,兇手很有可能是自‘蒙’古入侵大理後地‘蒙’古後裔,酒店的主人叫哈扎布,這可是個‘蒙’古地名子,所以兩邊的線索就重疊在了一起。
現在燕風總算明白兇手爲什麼要把少兒演出團的成員屍體移走了,因爲這間酒店是他的,如果事情是從酒店鬧起來,他的秘密有可能提前被人發現,而假如屍體是以車禍的形式掉在山澗裡,酒店雖然可能受到調查,但因爲並非是事件的焦點,可能會‘蒙’‘混’過一陣子。若非他的衣袋中不小心落了一片塑料的柳樹葉,若非燕風與他搏鬥時扯壞了他的衣袋,警方肯定不會這麼快找上‘門’來,這樣他就有大把的時間轉移。
而假如他要做的事是隻需要一點時間就可以完成,他完全可以做完要做的事後遠走高飛,就沒有人能抓住住他了。那些封鎖於他而言如同虛設,他超強的巫力使可以通過任何關卡,沒有人能認出他。可他千算成算還是出了差子,也許這就叫***恢恢、疏而不漏吧!
在燕風看來,哈扎布之所以出錯是因爲他要做的事可能馬上就會成功了,因爲從哈扎布的行爲來看,他一向是謹慎小心、滴水不漏的,可他最近的行爲卻給人焦急和慌‘亂’之感,給燕風留下了重要的線索。爲這件事,他可能等待、計劃、努力了許多年了,如今眼看就是實現了,心一急,當然就會出錯。而因爲有燕風這樣的警察跟着,每一個失誤都是致命的。
申請搜查令需要時間,燕風怕時間趕不及,於是稍微化了化妝,冒充酒店的服務人員潛進了總統套房。哈扎布來無影去無蹤的,沒人知道他是不是呆在房間裡,因此燕風是冒了一定的風險的,假如哈扎布在,兩下里一‘交’手就是生死之局。燕風不熟悉環境,處於絕對的劣勢。
可是燕風有預感,他覺得哈扎布一定在忙於那件就要實現地事。肯定不會呆在酒店,而除了酒店的前臺老闆華威。也沒有人知道警方已經注意酒店。事實上,說是警方的監控,不過是燕風帶着兩個一直跟案地小***而已。
古龍還是音訊皆無,燕風等不及他回來了。
敲了敲‘門’,不出所料的沒有人應聲。燕風開‘門’進入了房間內,謹慎、迅速地觀察了一遍周圍地大致環境。哈扎布果然不在,可是整間豪華的套房內都瀰漫着他的氣息,黑暗、寒冷、神秘。套房內的設計簡潔而高貴,四處都整齊有序地擺着風格不同的‘精’美工藝品,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爲了掩人耳目而用,不具備任何相價值。
在套房內走了一圈,從表面上看整個套房內沒有任何異常地情況,不過燕風卻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但一時被被各種小擺設‘花’了眼,沒有看出來,於是他又走了一趟。終於發現這個豪華的套房內居然沒有一張‘牀’,原來放‘牀’的地方空着一***。被拖過一張桌子。掩蓋了那觸目的空曠感。蹲下身子仔細觀察,會發現厚厚的純‘毛’地毯上還有着凹痕。證明這張‘牀’剛被人搬走不久。
爲什麼要把‘牀’搬走?這和哈扎布辦的事有關係嗎?假如有關係,一定是‘牀’中藏着什麼東西,可那是什麼東西?不什麼不拿出來,而直接把‘牀’搬走。
爲了在這個採光不好的酒店中獲得更多的光源,套房的窗子是整排地落地窗,要從窗子吊走一張大‘牀’並沒什麼難的,可是這裡再少人來也是公衆場所,他又是怎麼辦到的?難道又是耗費功力製造集體幻覺?如果是這樣,‘牀’裡放地什麼珍貴的東西,要他這樣小心翼翼?
假設他把最重要地東西放在‘牀’裡,就可以解釋爲什麼好好一家酒店後來卻頻出鬧鬼事件了,一定是哈扎布辦地好事,他當時有意或者無意的來到景縣,想留下來,正巧趕上華威破產,於是他假裝投資,得到了一個安穩地地方,然後製造了酒店鬧鬼的假象,讓後‘門’附近的地方成爲酒店中人跡罕至的所在,這樣他就更安全了。
甚至可以推斷出,他所謂一年只來一次的事都是假像。他在這個地方根本是潛伏了十年,假如那‘牀’中的東西那麼珍貴,他不可能不守着,況且鬧鬼事件時有發生,時間也不確定,就說明他一直在酒店中,持續不斷的嚇唬別人,以保證後‘門’這一側沒有人敢過來。
這樣一說,那個少兒表演團的原訂酒店失火,以及帶團老師非要住到這裡來,並且表現古怪都是和他有關了,說不定他控制了帶團的老師。想想,一個善於‘精’神控制的人是多麼可怕的敵人,他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做出傷害自己和別人的事而不自知。
那麼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爲什麼選擇了那個少兒表演團,是他們符合了他一直追求的某些條件嗎?
燕風邊想邊第三遍檢查房間,這也是他的怪僻,勘驗現場總是要進行三遍才能放心,上回在車禍發生的平臺上就勘查第三遍時發現了那顆奇怪的珠子,進而發現了哈扎布的重大線索,所以在他看來第三遍很重要。
這一次,他異常仔細,冒着哈扎布隨時可能會回來的風險,連衣櫥都沒有放過。哈扎布的衣服非常非常多,全是黑‘色’的,不過似乎全沒有穿過一樣,許多還帶着標籤,鞋子更是乾淨得不得了,鞋底一點污痕也沒有,根本就沒有穿過。
如果他不見人,不穿新衣服,買這麼多放在這裡幹什麼?爲了虛榮,還有--要掩蓋什麼?
想到這一層,燕風立即鑽進這個大得變態的衣櫃,東敲敲、西打打,果然在後面的板壁聽到了空響的聲音。燕風大喜過望,在櫃子中又細細‘摸’索一番,終於在一個衣鉤處發現了機關,用力一扳,暗‘門’打開了,現出了衣櫃後面一個暗間來。
“原來別有‘洞’天啊!”燕風輕喃一句,一腳跨了進去。
這暗間十幾平米大,因爲沒有自然光源而在牆壁上安裝了幾盞小燈。燈的光錢用什麼不好,偏偏選的是暗紅‘色’,人一踏入其中,就會覺得連整個空氣都鮮血淋漓的。在房間的中間放着一擺四個大冰箱,被紅光照着,好像四個浸出了血的箱子。
燕風心裡一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上前依次打開冰箱--血袋,冰箱內存放着一袋一袋的血,擺得整整齊齊,上面還標明‘陰’血、陽血的字體。但存放血袋的冰箱只有三個,最後一個冰箱裡什麼也沒有,但是似乎比其他三個冰箱的溫度要低得多,彌散着淡淡的富爾馬林葉和極輕微的腐臭味,似乎以前存放的是屍體!
燕風一嘆。他現在有證據批評哈扎布了,雖然他拿的是‘蒙’古護照,雖然不知道他的錢從哪裡來,有沒有掩護身分的職業,總之他是跑不掉了。
他站起身,想盡快通知局裡,哪知才一轉身,滿眼中就撞進一*‘性’的黑。他心中暗叫不好,反應神速,伸手去‘摸’槍,但可惜他感覺到危險時已經太晚了,槍還未舉起,就覺得額頭上一陣劇痛,昏死了過去。失去意識的一剎那,他終於看到了偷襲之人--瘦削乾淨、眉濃‘脣’鬱、一張臉極其英俊年青,微卷的黑髮長過了肩頭,一雙眼睛又深又冷,好像深夜中孤獨的寒星。
原來,這就是哈扎布,就是他殺害了這麼多人!燕風掙扎着想清醒,可是額頭上的劇痛還是讓昏沉的意識主宰了一切。
看着倒在地上的燕風,哈扎布擡了幾次手,終於沒有落下。
“我又低估你了,無論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不得不說,你很了不起,可惜你還是不配做我的對手。”他談談的自言自語,聲音裡又是寂寞又是憂傷,“真想殺了你,因爲你帶來了太大的麻煩,實在煩人。可是我答應過她,不會殺無辜的人,所以在平臺上你保住了命,今天還是能保住,你的命可真大啊。但是爲了那件事我等了幾百年,如今還差三十六個小時就做成了,此地被發現了又如何?你知道了我是誰又如何?到時候我改頭換面回到家鄉,你就永遠也找不到我了,大家落個乾淨。”他說着返身‘欲’走,但又轉頭對燕風輕蔑地說:“你乖乖睡着最好,你不來礙事,就不會有事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