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受不了的是獄寺隼人。
他大聲質問白蘭:“你這傢伙!到底對克萊茵藍做了什麼?!”
白蘭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 笑得有些花枝亂顫。他現在的模樣一如當初choice戰的時候。
“做了什麼?那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呢。小兮止就是小兮止啊。”
不,不管他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獄寺根本不會相信白蘭的說辭, 就連山本也是。這畢竟不是他們認識的白蘭, 就算是他們所知道的, 獄寺也不一定會相信。頂多看在他曾救了山本的一面上會言辭溫和一點。至於沢田綱吉, 他已經準備戰鬥了。
沢田綱吉吞了一粒死氣丸, 帶上毛絨手套。額間冒出一簇橙色的火焰,氣勢和平日裡完全不同,比之未死氣化的他, 現在的他才更有彭格列boss的感覺。他上前一步,直盯盯地看着白蘭, 話卻是對着後面的兩位英靈說道, “saber, archer,你們去找愛麗斯菲爾。至於白蘭, 就由彭格列來解決。”
語氣堅決而冷冽。
Archer和saber對視了一眼,“那麼,拜託了!”瞬間靈子化消失在了現場。
“綱吉君,憑你們三個,又能做些什麼呢?”
白蘭冷聲諷刺道。無論是眼中還是語言裡, 都充滿了濃濃的惡意。他毫不擔心兩個英靈會找到小聖盃, 於他而言, 這彷彿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能打敗你一次, 就有第二次。”
沢田綱吉凌冽的雙眸望向他, 訴說着事實。
……
…………
克萊茵藍漸漸恢復了意識。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浮景之鄉的景色。天空中現世的場景也依舊存在, 如波紋板緩慢流動。
“你醒啦。”
這是御景的聲音。
克萊茵藍側過頭,只見御景正坐在牀邊,如釋重負地望着她。
“這次大意了,竟然讓它有機可趁。”御景搖了搖頭,端了杯水來,讓她喝下。
甘甜的水滑過,浸潤了長時間乾澀的喉嚨。克萊茵藍說了醒來的第一句話。
“它呢。”
御景嘆了口氣,“在白蘭那裡。當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它已經搶奪了你的身體,我好不容易纔將你的靈魂從那具身體裡奪回來,否則,你只能永遠沉睡在裡面,一如當初它那樣……”
“是麼……”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大聖盃即將降臨,一旦有不軌之心的人類許願,那將是這樣的後果啊……”
御景不無擔憂道。
不想,克萊茵藍聽了,只是輕哼了一聲。
“許願?聖盃許不了願的。”
“哈?!”
克萊茵藍起身了,她看看自己的手掌,問御景,“那麼,我現在是靈魂的狀態?”
御景道:“也可以這麼說。”
“按另一種方法來說,你現在已經脫離了英靈的範疇了。當初將你安排進英靈裡,就是爲了給予你在現世隨意活動的能力。如今,你雖然也可以去現世,但是活動能力卻受到限制。因爲生魂本就限制頗多,何況,你的情況又是特殊的。”
“那麼有什麼辦法?”
“……嗯,說到辦法的話,除非能找到一具合適的肉體,作爲活動的媒介……但是你也知道,浮景之鄉本就是超脫了生與死的界限,所以想要找到肉體,沒有可能。”
……
御景的話語彷彿是冷凍劑,室內一陣靜默。
按他的說法,她現在要是去現世,根本做不了什麼。
“誰說只有一種?自然還有一種方法!”
柳衡突然從門外進來,高聲說道。
“只是,這種方法危險頗多,一個不慎甚至永遠墮入深淵。”
“但說無妨。”克萊茵藍已經不想去想象所謂的深淵是如何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如何阻止大聖盃的降臨。
柳衡看看御景,又看看克萊茵藍,見她目光如此堅定,便沉吟道:
“如果能重新奪回肉體,便是上上策!”
……
沢田綱吉和白蘭打得熱火朝天。而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對付着那些類似使魔的魔物也是筋疲力盡了,畢竟必須得完完全全消滅,否則就會再生。令人奇怪的是,白蘭的手下六吊花並未在這裡。
也對,當初白蘭來日本就是爲了召喚克萊茵藍,大概也沒有想把自己的手下帶了的想法。不過,這倒是讓他們輕鬆了許多。
就在他倆真打算用匣武器的時候,基地的牆壁突然被人從外面毀壞,彷彿被炸裂一樣。
滾滾的煙塵中,出現了一個黑衣的人。
“哇哦,你們這是在羣聚?”
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氣息。
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雲雀恭彌。
“你這傢伙怎麼會來這裡?!”獄寺一見到雲雀恭彌就炸毛了。
雲雀冷笑道,“在我的地盤上還敢大呼小叫……不過是感覺到一絲邪氣而已。”
說着,便一柺子解決了向他衝來的使魔。結果那使魔被擊翻在地,轉而又爬了起來。雲雀雙手的浮萍拐的一邊突然掉落,露出長長的鏈條,不過是瞬間,就將爬起來的使魔的骨骼全部碾碎。
“不行的,除非完全消滅。否則還是會有活動能力的。”
“誰允許你命令我的?”
“啊——這傢伙哈市那麼令人火大啊!”
“好啦好啦獄寺,雲雀來了反而不是更好嗎。”
“就算沒有他,作爲十代目左右手的我也會全部解決的!不用他多事!說起來,克萊茵藍在哪裡?”
獄寺到處找不到克萊茵藍的影子。
“對哦,白蘭還不是讓她來殺掉我們嗎?難不成她去殺archer和saber了?”
……
…………
先不說雲雀爲什麼會來這裡,沢田綱吉和白蘭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火熱化的時刻了。雙方都已經釋放了匣武器。
但是沢田綱吉那由生而來的超直感告訴他,白蘭對這場戰鬥並未給予多大的注意力。
眉目微皺,在不清楚白蘭真正目的的情況下,繼續和他周旋着。
在終於解決完使魔後,獄寺隼人望了眼戰鬥中的沢田綱吉,一咬牙,和山本武離開了此地去尋找克萊茵藍的身影。雲雀恭彌已經先他們一步進去了,他選擇了接近,直接穿牆而過。牆壁上都是他砸出來的洞。
“雲雀的火氣是不是特別大?”
的確,雲雀今天的火氣好像確實比平日裡的要大。
“誰知道他抽什麼風。好像又和六道骸在死扛。”
……
六道骸?
獄寺隼人驚覺自己說出了什麼,和山本武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同樣看到了自己的所想,於是兩人加快了步伐往裡面跑去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六道骸的失蹤其實和白蘭有關?
Archer已經找到了愛麗斯菲爾,她正靜靜地躺在一個猩紅的魔法陣裡,周圍布着結界,他根本無法靠近。
“……是archer嗎?”
愛麗斯菲爾的聲音虛弱又緩慢。
Archer沒有回答,他慢慢走向她,僅僅隔着一層結界。她繼續說道,“我大概已經不行了……我已經感覺到了它的來臨。”
她的面容安詳且溫和。絲毫不見即將面對死亡的恐懼。
“對於我這個人造人來說,還有什麼是無法接受的呢。自被造出來之時,我從未幻想過今日的種種,這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說謊。
Archer眉心緊扭起來。
“伊利亞呢,失去了你以後,伊利亞呢?”
“伊利亞……伊利亞……”
愛麗斯菲爾的眼角流下了眼淚。
“愛麗斯菲爾!”
“難道就不能破壞結界嗎?!”
Archer這麼做了,投影出干將莫邪,向結界砍去,然而結界無堅不摧,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愛麗斯菲爾哭着搖着頭,“沒用的……一切都沒用了,這個結界連接着大聖盃……即使不用收集七個英靈,大聖盃也會降臨了。”
“什麼?!”
“可惡!”saber一拳敲在結界上。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而這時候,衛宮切嗣和練紅炎姍姍來遲。
緊跟隨後的便是雲雀恭彌和獄寺隼人,以及山本武。
“有看到克萊茵藍嗎?”
依然不見克萊茵藍的身影。還以爲她是去攔截archer和saber了。卻不在這裡嗎?
……
…………
克萊茵藍在和“它”戰鬥着,御景使用了某種傳送法陣,將她的靈魂傳送進了她的肉體中,而她也見到了“它”的真面目。和現在的她一模一樣。
這是屬於兩個靈魂之間的戰鬥,摒棄了其他的因素,單純地爲了身體而戰鬥。
“曾經你輸給我,如今,也不會勝我。”
“平行世紀白蘭幫你又如何?你還真以爲白蘭真的只是平行世界的白蘭?請客真甜啊。常年呆在黑暗的環境中,連腦子也不夠使了嗎?”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爲什麼這一次你會如此輕易地奪取我的身體嗎?朕的身體也是你那麼輕鬆就得到的嗎?你就沒有想過嗎?”
“朕經歷的比你多多了,從十二國到伊蘭,從來都是在玩弄權術,自然也不會有機會被別人玩弄!”
“所以,去死吧……永世不得超生!”
尖利地刺穿黑影,隨即黑影便消散在了身體了,周圍的空間彷彿明亮了起來。然後,有一個身影出現了。
“你來的太晚了,戴蒙斯佩多。”
“嗯哼~~~我倒是覺得不晚……”
出現的人赫然就是已經許久未出現的戴蒙斯佩多。
“哼,聽說你將你的後輩也帶來了?”
“不,過是個討人厭的小鬼而已。要不是爲了此次的計劃,纔不會去找那個小鬼呢。”
克萊茵藍微笑,“多費心了。”
戴蒙斯佩多假笑道,“畢竟是爲了女王陛下嘛~”
果然在妖尾裡的戴蒙斯佩多是假的啊,這纔是他們的相處方式。
……
…………
正如愛麗斯菲爾所說,已經不需要收集七個英靈,魔法陣不斷地在儲存着能量,以致大聖盃降臨。
而衆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結界內的愛麗斯菲爾被火光所包圍,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金燦燦的聖盃……
結界自動消散了,saber手下已經沒有了結界的冷質感了。巨大的聖盃慢慢向上升起,整個空間都被照射得閃閃亮亮,刺目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睛……
獄寺喃喃自語。“難怪白蘭不擔心,原來他早已計劃好一切了嗎?”
“caster!以令咒命令你,毀掉聖盃!”
一枚令咒消失。
“切嗣!你在幹什麼?那是愛麗斯菲爾!
“caster,以令咒命令你,毀掉聖盃!”
第二枚令咒。
“衛宮切嗣!”
“caster……以令咒命令你,毀掉……聖盃!”
令咒用完了。
練紅炎全身魔裝化了。
“等等,那是孩子吧?!”
雖然巨大的惡魔之手看上去很霸氣,但是那幼小的面容是在讓人不適很霸氣啊,啊好吧,配上這嚴肅的表情,其實有那麼一點點厲害……
當克萊茵藍趕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練紅炎的惡魔之手要貫穿聖盃的動作。隨即,她便衝了過去。
“克萊茵藍?
“還有……戴蒙……斯佩多?居然還沒死透嗎?!”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