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候,我只有說:“既然朱公子如此說,我只想做最後一件事,若這件事做完再不能證明趙歆是清白的,趙歆便認了,如何?”被我這麼一說,衆人均十分訝異。
張世初忙上前來道:“趙小姐,不可如此,這事非你所爲,你爲何要認?當日你未曾走出客棧,在下是可以作證的。”
淨虛見本派之人如此維護別人,不禁心生不悅,他將張世初拉到一邊道:“世初,你怎可亂說,我問你,昨天中午,你真真正正見了她麼?你方纔不是說,昨日一箇中午都在等她接見,卻未得允許麼!既是如此,你怎麼證明她在客棧?”
張世初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所對。
朱紹對我道:“不知小姐欲意何爲?”
我道:“我只想最後一次檢查那密室,看賊人是否仍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我知道他一定會讓我去的,因爲那密室已被檢查過千餘遍,如果有什麼,一定早就找出來了。他卻不知道,我這次去是要去揭穿他的那個機關之迷的。
果如我所想,他馬上立即答應。於是我們一大幫人走進了那密室裡,我只看兩個地方,首先我看的是那個硯臺,其次便是那個藏舍利的機關暗格。
那個硯臺仍未被宋齊動過,因爲昨晚我在離開之前,在這個硯臺上作了個小記號,也就是我在它的邊上輕輕劃了個微不可見的痕跡,如果不是我去認,這是誰也認不出來的。現在那硯臺和那痕跡連得很好,也就證明了還沒有人動過。看來宋齊還不夠大膽,不然他昨晚就來拿聖舍利了。可能也是因爲昨晚朱紹他們守得太嚴了,因爲我也是費了很大功夫而且用上了我的“神通”才進來的,他是凡人,自然不能變成一隻蒼蠅飛進來。
這樣也好,反正我還有用處呢。我可以放個假的進去,我也好不被懷疑地將假聖舍利交回到他們手中。
我再看向那暗格,故意盯得很仔細,現在所有的人都大氣不喘看看着我,都想看看我能查出什麼來。
我故意仔細端詳了一陣,然後再將那暗格關掉,又再開啓,又重新關掉,如是再三,每次重新開後我總是仔細觀看。我做這些事自己覺得雖然有些無聊,但暗中卻在用神覺偷看朱紹的表情。
朱紹現在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像就要被揭穿的樣子。他不禁向無心老和尚看了一眼。無心竟然回了他一眼,並點點頭。
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鬼,難道偷盜聖舍利,無心也有份嗎?不對呀,照我看來,無心既能感應到聖舍利,修爲一定到某個程度,在那個程度雖不算高,但也應該與世無爭了啊。
最後,我纔將那暗格的機關關上。然後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已知道誰便是那次聖舍利之人了。”
衆人見我只看了一下那暗格便可知是誰盜走聖舍利,不禁大嘆,譁然不已,更有不信者,叫着起鬨。
洪都卻在旁邊吹噓道:“看,不錯吧,那是我大師伯,她不僅容色天下第一,智慧也是天下無雙,她簡直便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不是麼?”這傢伙知道他說得再小聲我都聽得到,所以一有機會便拍我馬屁,但現在卻拍得不是時機,看來練武時他的份量要加大了。
楊秋凝道:“仔細看來,大師伯真的是天下無雙的絕色美女,再看她現在表現得如此聰明,我只是覺得真是慚愧,以前還妄圖與她比試一番呢。”
怎麼她也講起廢話來了?她可是他們三人的大師姐呀,怎麼也不認真一點。難道……他們又搞什麼“陰謀”?咦,明仲秋和李楓呢?他們兩個不可能不湊這種熱鬧的呀。
我用神覺搜去,卻發現他們二人躲在楊洪二人的身後,正賣着東西呢。
只見明仲秋拿着一幅字畫朝一位陌生人道:“朋友,這便是多大師伯最欣賞的字畫了,我是偷偷拿出來的,不要可就沒機會了,只此一幅?要就快買,你看我大師伯如此美麗聰明,興許和這字畫有關喲,快買了吧。”
李楓則在推銷胭脂,她對一個女子道:“知道我大師伯爲何如此聰明漂亮嗎?她用的就是這種胭脂,很便宜的,快來買呀,數量有限……”
暈,他們竟然打着我的招牌來賣東西,這不是明顯的侵權行爲嘛。等一下我一定要提九成九的提成。
現在,我當然不會馬上將答案說出來,因爲我還沒有將假的聖舍利準備好,我要準備一下才能將真相公諸於衆,不然我現在說的話,我找不出聖舍利,必定還會引起朱紹的一連串的反駁,我何必去與他多爭口舌。
所以我說:“趙歆已知昨日是怎麼回事了,但現在仍未想出聖舍利的下落,所以,趙歆要一點時間想一想聖舍利在何處,中午之前必給各位一個圓滿的答覆。”我說完就走了,不管別人是否在討論我是不是在拖延時間,只顧回房去。
楊秋凝四人只好也跟着我回來了。
我回來之後,立即叫機靈的洪都到廚房,在衆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找了一塊肉,雖然洪都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是一聽我提到錢時,他立即飛似地去了。呵呵,這四個笨蛋還真好收買耶。
我坐在太師椅上,看着明仲秋和李楓道:“小仲,小楓,發財,發財。”
兩個人竟然還厚着臉皮還禮道:“哪裡,哪裡。”但一見我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才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李楓怯生生地道:“大……大師伯,這個主意,是洪都出的,我們只是同犯,不要罰我們呀。”呵呵,竟然嚇到連詞語都用錯了,“同犯”是用在這個場合的嗎?還有,我有那麼可怕嗎?
明仲秋也見勢不對,他忙道:“大師伯,我今天才發現洪都的真面目,請允許我與他斷絕師兄弟的關係!”你竟然比李楓還狠,我服了。他們是明知道我不會如此做的,當然是在說風涼話而已。不過他們也聰明,竟然一個個趁洪都不在將罪名推到他身上。
我看向楊秋凝,看她又有何種說法。
楊秋凝見我看向她,忙跪下道:“大師伯,我作爲大師姐,沒能約束好師弟,請你責罰我吧……”呵呵,她竟然用以退爲進這一招,這一招當真比二人又高了不少。
我現在心情很好,還不想責罰他們,只有說道:“好,念在你們是初犯,暫且原諒你們了,不過以後有此好事,要先知會大師伯一聲,只要你們做得不太過分,大師伯是不會介意的。”三人聽了,如逢大赦,均謝道:“多謝大師伯,你當真是全天下最美麗最善良的仙女了。”這四位師侄看來向着馬屁精的方向發展必定前途無量。
我正要取笑他們一番,忽聞門外洪都大聲道:“無心大師和朱紹公子到訪。”
我聽了一陣詫異,不知道他們此時到訪有何用意。洪都和他們一併來,希望他不要讓他們見到洪都拿肉纔好。
三人不一會兒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洪都果然識相,他沒有將豬肉擺出來讓人看見。
朱紹仍是被人擡着進來,無心老和尚甫一進來便向我道:“趙施主你好,老衲和朱施主可否與女施主進行個單獨的會談?”
我也想知道是什麼事,所以就叫楊秋凝四人先出去了。
等擡朱紹進來的人也出去後,朱紹便向我道:“趙小姐,再下是來向你請罪的。”
無心道:“老衲也是。”
我奇道:“兩位可太瞧得起趙歆了,趙歆有何可讓二位得罪之處?”我自然已猜出大概來,但我卻還要將他們諷刺一番才甘心。
朱紹道:“剛纔,不,由昨天起,我二人一直在誣陷趙小姐,我們本想先讓小姐擔盜聖舍利的罪名,待聖舍利到大理天龍寺後纔來向小姐公開道歉認錯的。”
我輕哼一聲道:“哦,原來我是如此容易任人擺佈的。”言語之中,充滿怨意。
無心聽出我的不快,馬上道:“一切均是老衲之錯,唉,都是老納仍未擺脫貪嗔癡的束縛,計較聖舍利的得失,故而便起了欺騙趙施主之意,如今產生悔意已是晚唉。”
我道:“既知如此,你們不回去面壁思過,還來找我幹什麼?”
朱紹道:“不知小姐可否找出真正的盜聖舍利之人?”
我輕鬆地道:“難道不是你偷的麼?”
無心道:“女施主果然已知道那機關之事。真對不住女施主,原先的確是我們布的局,我們只是想將衆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女施主身上,好讓我們暗中能平安地將聖舍利送至大理,誰知弄巧反拙,反着了賊子的道了。”
我很生氣地說:“趙歆現在才發現原來小女我這麼好欺負的!”
朱紹聽我如此說,便知道我這不是普通地生氣,是特別的生氣,他忙道:“千錯萬錯都是再下的錯,因爲這一切都是再下想出來的,請勿責罰無心大師。”
我道:“這是不能原諒的,不然別人還以爲我趙歆好欺負呢。”
朱紹道:“那我們如何做才能得到小姐的原諒?”
我一時倒想不出爲難他對辦法來,只好說:“好吧,給銀子,有了銀子一切好辦事。”
無心聽了如此簡單,立即喜道:“好,好,這便好辦了。”
還是朱紹冷靜,他問道:“不知趙小姐要多少銀子?”
我試探他說:“今次趙歆被騙得如此冤,少說也得給構個百來萬兩銀子作辛苦費吧。”我本以爲他會抗議,誰知他反而說出了一句讓我再怎麼也預料不到的話來,他說:“一百萬兩銀子,不多,那小姐,我再多加一百萬兩銀子讓你繼續替我們將此事扛下,並找出聖舍利如何?”
我先是一呆,然後也同樣講出了一句讓他們怎麼無法預料到的話來:“再加一倍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