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商談後,馬林北返歸國,皇帝也騎馬和他一起北上,去尼德蘭根特和自己的兒子孫子商議事情。這種事情太過秘密,皇帝也不敢在信中說明,一旦外泄,那就是滔天大禍。所以,皇帝不顧自己已經57歲的高齡,騎馬北上,來到尼德蘭,和自己兒子密談。
“什麼?讓查理娶安娜公主?”菲利普皇子聽了老皇帝的計劃,大吃一驚。
但聽了那個狠毒的計謀後,和皇帝心懷內疚不同,天性薄涼的菲利普皇子幾乎毫不猶豫地下定了決心:
“好,就讓查理娶安娜公主。但我們必須趁機向弗拉迪斯拉斯二世陛下要求——拉約什王子必須娶我們家瑪麗!”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點點頭:
“這是當然,拉約什王子娶瑪麗這是這一切能實現的前提。”
在巨大無比的利益面前,素來不和的父子倆第一次很默契地站在了一個立場上。當16歲的查理王子自己不能娶美麗有錢的表妹,而只能娶相貌平庸的波西米亞公主安娜的時候,氣得兩天不願意吃飯。
而他的弟弟斐迪南,則和他相反。得知自己能娶美麗的同歲的表妹,還能得到一大筆錢,頓時美滋滋。之前,因爲自身條件原因,深知自己沒有和兄長競爭的可能,還黯然神傷過。如今,英明無比的祖父大人居然讓兄長去娶平庸的安娜公主,讓自己去娶“女神”公主伊莎貝拉,簡直讓他喜出望外。
眼見自己的乖孫兩天不肯吃飯,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是萬分無奈。但是,查理還小,那些陰謀詭計可不能告訴他,要是泄露出去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只能找到查理,暗示他——如果娶安娜公主就可能得到匈牙利王國和波西米亞王國兩個非常龐大而強盛的王國,和它們的兩頂王冠……
查理王子終究是經常接受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教導,每年都在奧地利呆幾個月的人。和原本歷史上不一樣,雖然不是聰明的姑姑瑪格麗特教出來的,可因爲他父親沒有像原本歷史上那樣英年早逝,所以尼德蘭也不需要他坐鎮,西班牙更不需要他坐鎮。
因此,每年冬季,查理王子都會南下奧地利避寒,順便,接受祖父的教導。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可是比女兒瑪格麗特段位更高的政治家。在他的教導下,查理王子也不比歷史上的查理五世差。
所以,在餓了兩天,加上祖父誠懇的勸說後,他無奈接受了這個“殘酷”的命運。
但是,無論他怎麼問,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都沒告訴他爲何娶了安娜公主就能得到匈牙利王國和波西米亞王國。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當初和弗拉迪斯拉斯二世簽署的如果對方絕嗣就互相繼承對方領土的協議他當然知道。但波西米亞和匈牙利的繼承人拉約什王子活得好好的呢,難道祖父打算暗殺拉約什王子?懷着各種腦補想法,查理王子恢復了吃飯。
吃飯的時候,他那個風流的父親也過來看望了他。只見風流的菲利普皇子拍了拍查理王子的肩膀,道:
“別泄氣,兒子。不就是娶一個不漂亮的公主嗎?別怕,大不了父親給你找十個八個美貌的情婦,保證各個都不比伊莎貝拉公主差……”
菲利普皇子仗着自己長得帥,身份還高,在尼德蘭這邊禍害了不少姑娘。光是情婦,就有十幾個,氣得妻子胡安娜經常和他幹架。但菲利普皇子作爲經典渣男,自然舌燦蓮花,能說會道。往往胡安娜和他吵架,他總能最終把胡安娜給哄好。然後,繼續渣……
查理王子對父親這番做派也有些不滿,但這種事情在大貴族裡面是常事。就連貌似很正派的祖父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外面也有兩三個情婦。在這個年代,君主要沒有結果情婦,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就連堂堂教皇,上一任教皇亞歷山大六世,也有幾個情婦呢。這一任教皇尤利烏斯二世,也有一個情婦……
想通了後,查理王子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好吧,我把表妹讓給弟弟。不過,爸爸你要幫我找幾個長得和表妹像的姑娘……”
“沒問題,找幾個長得像伊莎貝拉公主的小情人是吧?包在我身上了!”菲利普皇子打了個響指,很快叫來平時幫他找女人的手下狗腿子,負責辦這事。爲了辦好事情,菲利普皇子派那個手下特別以親戚間送禮爲藉口,跑了一趟里斯本,看到了伊莎貝拉公主本人的樣貌。然後,再去尼德蘭民間找長得像的小姑娘……
後來,查理王子就多了幾個長得像表妹的情人。而且,每次和這個幾個情人在一起時,查理王子都會自動帶入情景,喊她們“表妹”。
然後,等弟弟娶了正版的伊莎貝拉公主後,還試圖暗地裡勾搭已經成爲弟妹的表妹。幸好伊莎貝拉公主沒理他,而斐迪南也因此搬家,減少了和兄長的來往……
……
一通安排下來,最後不滿的只剩下了查理王子。當然,還有個懵懂無知的瑪麗公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坑了……
事後,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菲利普皇子派出代表和弗拉迪斯拉斯二世接觸,提出了換親的建議。弗拉迪斯拉斯二世並不知道被坑,對於兒子娶出身尊貴的瑪麗公主也很滿意,然後,就締結了婚約。但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因爲要配合馬林演戲,就建議暗中締結婚約,三年後再官宣。弗拉迪斯拉斯二世不明所以,但還是答應了。
隨後,就是演戲的環節了……
哈布斯堡家族一面繼續和葡萄牙王室接觸,模棱兩可地同意聯姻,卻不點明是查理王子還是斐迪南王子和伊莎貝拉公主聯姻。
接着,根據父子倆商議好的計劃,菲利普皇子公開表達了對次子斐迪南與英格蘭公主瑪格麗特聯姻的強烈興趣。
但不久後,皇帝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表態,不支持這個聯姻計劃。可菲利普皇子態度似乎很強硬,表示就要跟英格蘭聯姻……
這個哈布斯堡家族內部父子相爭的戲碼,驚呆了一干吃瓜羣衆……
隨後,馬林的表態更讓吃瓜羣衆興奮——馬林公開表態道,我的就是我的,不要隨便來搶!
顯然,曾經關係密切的哈布斯堡家族和北海國之間的關係因爲這件事,產生了巨大的裂痕……
然後,德意志的反哈布斯堡的諸侯們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