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塔中,玄溟扶着混沌鍾,慢慢坐起,看着身前一臉擔心的悟空,笑着搖搖頭,道:“我沒事,還死不了。”
悟空蹙眉:“那些人你認識?”
玄溟搖搖頭,道:“那黑衣人我不認識,倒是他兩個手下,是魔教的人。”
“魔教,不,那黑衣人不是,我和他交過幾次手,他一直遮遮掩掩的,只怕是你們天界的人。”悟空沉吟道,而後又苦笑道:“也幸好他不敢放手打,否則我可不是他的對手。”
“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玄溟驚訝,而後沉默。
天界的人?這鐘到底有什麼秘密呢?能讓他鍥而不捨的來到這裡?
不對,那析潼也曾到雷獄奪劍過,這是不是有什麼聯繫?他眼神一閃,突然想起析潼他父親阮肅說過的話:
“想那誅仙四劍可是洪荒神器開天斧演化成的四大先天至寶之一。”
“聽說‘太極圖’在太上老君手中,‘盤古幡’在他的師弟元始天尊手上,至於那‘混沌鍾’現在在那西山靈光寺中,聽說這混沌鍾靈性太大,至今無人能收服。”
“呆子,魔尊怎麼可能沒試過?”
“四大先天至寶……”想到這,玄溟不禁嘀咕了聲。
“四大先天至寶?”悟空驚訝,問道:“你怎麼想到這個?”
“悟空,你說他們會不會是爲了盤古斧?”玄溟眨眨眼,認真的看着悟空。
“盤古斧?盤古斧不是碎了嗎?”悟空疑惑,而後恍然道:“你說他們奪鍾是爲了……”
玄溟點點頭,而後又道:“我也只是懷疑。”
悟空眨眨泛着金光的火眼,道:“當年盤古大神開天,盤古斧因靈力爆滿,碎成了碎塊,經歲月磨鍊,成了天地間四大先天至寶。”
玄溟點頭接到:“一是我師父手中的誅仙四劍,一是太上老君的太極圖,一是元始天尊的盤古幡,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混沌鍾。”
“不錯,我守着這鐘近百年,確實遇到了數百批來這奪鐘的人。妖道,魔教,天界都有。”悟空點頭道。
“今天與我一戰的析潼,是魔教的人,數月前參與蟠桃大會時,在雷獄遇到過,他正是爲了四劍而去。”玄溟笑笑,道:“而那修羅,數天前,也在章莪山遇到過,那次,他是爲了太上老君的太極圖而去。”
“而今天,他們都來到了這裡,所以你猜測,他們是爲了湊齊盤古斧?”悟空道。
“不錯,沒有比這個更能說得通的了。”玄溟苦笑,捂着依然隱隱作痛的胸口,眯了眯眼道:“我看他們數次奔波,都是爲了那把斧子!哼,可惜他們惹到了我,今天我玄溟沒死,今後他們想要湊齊盤古斧也只能是妄想了!”
“對了,玄溟,你可知道,之前這鐘爲何會響?”悟空拍了拍再次陷入沉默的混沌鍾,突然問道。
“爲何?”玄溟疑惑,而後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我是這鐘的主人?”
“不,我也只是猜測,畢竟這鐘沉睡了十萬年,究竟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悟空低頭沉思,而後又道:“但,你是這十萬年來第一個喚醒他的人。有這可能也說不定。”
想了想他又道:“玄溟,你試着呼喚他,看看有反映沒。”
“呼喚它?嗯,我試試!”玄溟扶着鍾站起來,輕撫鐘身,微微閉上眼,用心呼喚着混沌鍾。可是一遍遍的呼喚,鍾卻依舊沉默,並無反映。
他張開眼,失望的對着悟空搖搖頭,遺憾道:“沒有感應,可能這鐘的主人另有他人吧。”
想到這,玄溟不禁再次感慨,這鐘可是救了他三命的大恩人啊……
一想到今天的事,他不禁握緊了拳頭,抿脣不語,微眯起的鳳眼中,滿是犀利的殺氣。此仇不報,他玄溟就妄爲上清靈寶天尊的徒兒!
這次的傷,雖說不重,卻也讓他臥牀休息了兩人。其實能恢復得這麼快,按玄溟的話來說,就是全虧了救苦救難的蕭仙子!
蕭湘的到來,確實讓重傷的玄溟驚訝了一把。蕭湘這次來此來卻是爲了借宿,說是正好在西山尋藥未果想借宿一晚的。只是沒想到居然碰上了重傷的玄溟。
聽到這,玄溟不禁感嘆,這緣分也太好了啊……
玄溟樂呵,有美女做伴,他的傷恢復得非常的快。看着準時給自己送藥來的蕭湘,他心下一蕩,笑着接過蕭湘白玉小手遞過來的丹藥。
聞了聞手中小小圓圓的藥丸,似乎味道和之前的不同了。玄溟驚訝,笑問道:“今天換藥了嗎?這味道怎麼不一樣了?”
“嗯,今天換了。是了,這次的藥,可是你當初幫忙採的藥煉的呢!”蕭湘笑笑,道。
“嗯?這是玉虛洗髓丹?”玄溟微微一驚,看着手中的藥道。
“嗯,這次回師門,我閉關煉出了一小瓶洗髓丹,說實在的,我也沒想到這次能這麼成功。”蕭湘嫣然一笑,道:“我看了一下你的傷勢,發現你全身氣血曾受過較爲嚴重的震盪,氣脈不暢,正好我這藥也剛剛煉出,不如給你補一補,說不定會有什麼突破!”
“突破?”玄溟心中一喜,老實說,他最近幾個月可是遇上了瓶頸啊。那上清決自從在金鰲島突破第九次後,就一直不曾有過什麼進展。
“嗯,你試試吧。”蕭湘到了被茶水,遞了過去,笑道。
“嗯,謝謝仙子賜藥!”玄溟笑笑,接過茶水,一口將藥服下。將手中的空杯遞給蕭湘後,便開始打坐,煉化丹藥。
丹藥入腹即化,一瞬間,玄溟只覺得像是吞下了一塊煤炭一般,丹田和五臟內府的如遭火燒了一般,炙熱無比。漸漸的火氣散開,開始向着全身經脈蔓延。
玄溟咬牙苦忍,提起精神,繼續催動靈力。然而越是催動靈力,火氣散得越是快速,全身越是痛楚,但若是不催散,丹田中一大堆的火便能生生的燒化他的丹田。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讓玄溟痛苦的咬緊紅脣,汗流夾背。
汗,如雨下,瞬間溼透了一身的白衣。然而,此刻他已經無暇去顧及這些,他此刻正在受着那煉獄般的痛苦。那火燒般的痛漸漸散去,此刻折磨着他的,是劇烈的刺痛,疼痛如針刺,小,但卻密密麻麻,一陣又一陣。刺痛難忍。
終於,捱過了火燒和刺痛,之後的筋脈與丹田,便猶如雨後的大地,一片乾淨如洗,清澈明淨。
玄溟微微張眼,果然他又突破了,進入了第十層,上清決最後的階段。他感受了一下全身,洗去一身污垢的他,重傷後的難受不再,反而是一身舒暢,輕鬆自在。
他大喜,衝着坐在一旁看書的蕭湘拱手謝禮道:“玄溟謝過蕭仙子了!”
蕭湘笑,看着玄溟道:“一身臭烘烘的,快去洗了罷!”
“呵呵。”玄溟不好意思的抓抓後腦勺,奪門而出,洗澡去了。
第二天一早。
悟空看着來告辭的玄溟,問道:“玄溟,真要走?”
“嗯,我也休息了好久了,該啓程了。”玄溟笑笑,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身體,但我向你保證,我真的全好了。何況蕭仙子會和我一起走,怕什麼?”
“那,你那靈水不找了?”悟空點點頭,問道。
“那東西只怕真的沒了,沒事,想必我師父另有辦法。”玄溟笑笑,擺擺手道:“他那麼無敵的人,肯定還有辦法的。”
“嗯,一路要小心,上次他們沒殺了你,只怕還會有什麼別的動作。”悟空對玄溟擺擺手,叮囑道。
“放心,那次他們殺不了我,以後一樣不能,倒是你,我想他們還會來奪鐘的。”玄溟笑笑,道。
“呵呵,俺老孫的東西又豈是他們想要就能得到的?”
“呵呵,好了,我走了。保重!”
“不送!”
玄溟擺擺手,笑笑,頭也不回的帶着蕭湘下了西山。往南方窮山飛馳而去。
一帆風順的來到窮山,讓玄溟不禁驚訝。從雲團下來,他四處看了一圈,不禁苦悶道:
“這就是窮山啊?還真是山窮水盡呢!怎麼要山沒山的,盡是沼澤啊!還這麼噁心!”
“呵呵,要不怎麼叫窮山呢?”蕭湘看着一臉厭惡的玄溟,笑道。在金鰲島的時候,她就發現這人有潔癖,可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看着地上溼漉漉的泥地,有些地方長滿了各種喜溼的小蟲,呃,確實有些噁心。
“唉,行了,現在天也黑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吧。”玄溟搖搖頭,帶頭往乾燥些的地方去,無奈還沒走多遠就聽到一聲喧譁,緊接着從四周衝出了一隊魔兵。
“你就是玄溟?”魔兵中,一個手提長槍的青年走了出來,看着玄溟,笑問道。
“黎竣?”玄溟盯着來人,冷笑。
“哦?你就是那天跟在通天身邊的小子?”黎竣把手中長槍一甩,酷酷的道:“真是得來不費功夫啊,小子!識相點的就快點把太極圖和混沌鍾交出來!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哦?呵呵,孫子,這是對你爺爺該有的態度麼?”玄溟雙手後背,微笑着看着黎竣。
“什麼爺爺?”黎竣一愣,而後恍然大悟,怒道:“混蛋,你找死!”
“錯了,找死的是你!”玄溟眼神犀利,狠狠的掃向黎竣,黎竣微一嚇,而後衝着魔兵們道:“小的們,給我殺!”
“仙子,你自己小心。”玄溟祭出水劍,挑開魔兵們攻來的長劍,一個飛踢,朝他們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