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等下在找你算賬!”帝江冷哼一聲,走向玄溟,他知道時間不多,也不想在蕭湘身上浪費時間。
然而,就在他腳步剛剛擡起的時候,只見蕭湘身子一動擋在了帝江身前。
帝江可以見得,此刻蕭湘的身子,因爲懼怕已經顫抖得不成人樣,只要輕輕一推,就可以軟軟倒下。可是,她還是強撐着站在了自己身前。
蕭湘很怕,很怕。可是更怕的是,會辜負了玄溟的信任,讓玄溟傷在了他們手中。所以,她強撐着,擋在了玄溟身前。
帝江看了蕭湘一眼,眼中一片光芒閃過,之後,他一個迅速的旋身,把蕭湘讓給了身後的句芒,一掌向着玄溟拍下。
“不!”蕭湘不禁驚呼,紅着眼睛衝向玄溟。而這時,句芒綠色的袖袍一番,一條還帶着一絲淡綠的藤條如蛇般自袖口蠕動卷出,捲起蕭湘往後扔去。
“不,放開我!”蕭湘一急,也忘了害怕,只是掙扎着,想要脫離藤條的束縛,守在玄溟身旁。然而,那藤條,看似細小纖弱,卻如鐵石一般,在蕭湘的掙扎下,將她越困越緊。任她如何拉扯,也不動分毫。讓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帝江慢慢將手放在了玄溟頭上,一股淡如煙霧的靈力自帝江手中透出,慢慢滲入玄溟體內。
“不要!”蕭湘慘呼一聲,繼而如同泄了氣一般,掙扎的動作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只是紅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看着那個嘴角似乎還含着微笑一般的玄溟。
然而玄溟就像是對滲入的煙霧毫無所覺一般,依舊靜坐於榻上,緊閉着眼睛。
整個房間,突然就這麼的靜了下來,只剩下一聲聲略帶急促的呼吸聲。
猛地,一聲大喝就如同平地之雷一般,於他們頂上炸起,房門瞬間被人踢開,一身同樣是深紅,卻比之帝江那工整死板的衣服要來的豔麗的紅衣飄然而入。
卻是通天。
通天怒目瞪着帝江放在玄溟頭頂上的手,突然青萍出竅,一劍往那手疾射而去。
寂靜無聲。
通天的青萍看似含怒出竅,卻依舊無聲無息。
“通天!”看着那微微帶着一絲淡青色流光的青萍,帝江咬牙吐出來人的名字,放在玄溟頭上的手掌一番,打出一片手影,而後緩緩看着青萍拍去。
看似緩慢,卻還是接住了含怒而來的青萍。只聽得“嗡”的一聲,青萍一震,流光只是一閃,漸漸弱了下去。而帝江,也不禁表情數變。
“好一招‘追天手’。”通天臉色不變,手指一動,召回了青萍,青萍“嗡”的一聲,帶着一絲委屈,回到了通天手中。
他低着頭,看着手中的青萍。就在帝江以爲他又要出手的時候,卻聽得通天飽含怒意的道:“滾!告訴女媧,我沒心情和她爭。”
聲音低沉,充滿威壓。
“哼!”帝江看了通天一眼,冷哼一聲。扭頭看了眼句芒,繼而收手往外走,便是一向尖酸刻薄的句芒,也一言不發的跟在了帝江身後,往外走去。
褚德真愣了愣,沒想到他的祖巫大人這樣說走就走,但看着一臉狠戾的通天,他也不敢在做多留。
正打算往外走,卻不禁看到了癱倒在地的蕭湘,咬了咬牙,他伸手往蕭湘走去,彎腰就要抱起蕭湘。就在他的手堪堪觸到蕭湘身子的時候,一聲爆喝帶着無上的威壓,猶如暴風一樣掃向褚德真,直直將他拋了出去。
“滾!!!”
走在前頭的句芒腳步一頓,看着那來不及反應究竟是出了何事,便暈了過去的褚德真,衝着帝江扯開了一抹大大的微笑,從褚德真身旁踩了過去,笑道:“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過,這次沒能殺了玄溟,沒事麼?”
“沒事,反正主人的意思也不是一定要殺了他,只要能廢了他,不要讓他再幫着通天便好。”帝江想了想,搖頭道。
句芒想起帝江在玄溟身上注入的那一道靈力,明白的點了點頭。
玄溟閉目而坐。看着身上那漸漸凝固起來的靈力,明白成功便在這一刻,然而,突然的,一道強悍的靈力自頭上落下,帶着一陣涼風,迅速灌滿了他的經脈。而後,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嘶聲裂肺的叫喚:不!
那一聲叫喚,帶着他連心都悶痛了起來。那是蕭湘的聲音,他出了什麼事了麼?他心下一疼。然而這一刻他已經無法去做什麼了。那一道靈力自從入了體內,便勢如破局一般破環着他的經脈。速度之快,讓他一點阻攔的辦法也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一寸地一寸地的破環着他全身的經脈。便是那剛剛凝固的靈力,在這股靈力之下,也開始有了瓦解的趨勢。
這究竟是?看着着強悍的靈力,玄溟不禁心下着急。想要運起更多的靈力去對抗他,然而,在這個時刻,他卻第一次升起了有心無力的感覺。
雖然這股颶風就在自己的體內,可速度之快,卻讓他無從阻攔,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拿下這一股旋風。
突變,往往就在這個時候進行的。當全身的經脈給破壞盡了的時候。一股比之於颶風更要來的迅猛的寒風自玄溟身上不知那個旮旯中爆出,卷向颶風。在玄溟體內展開了一場迅猛的戰鬥。
兩道颶風,就猶如兩道小龍一般,在玄溟經脈中糾纏撕咬,震得玄溟的經脈直抖動不安。這時候的玄溟,痛呼中不禁要感嘆自己的幸運了。
也真幸好,自己這兩天煉化了那股聖水,不然的話,這時候早晚要經脈破碎,從此成爲廢人不可。
看到那股不知從他體內何處出來的寒風,他又不由得想到:這股寒風莫不是通天所說的那一股寒氣?
想起通天交給自己食日珠的時候,曾說過自己體內存有寒氣,可惜任他怎麼找也找不出。
不管是不是,唯今,也只有想辦法控制住這兩股在他體內肆意胡爲的颶風。
而當他看到那硬生生被兩道颶風擠得成爲寬大的經脈,他卻又不禁哭笑不得起來。按理說,修道如練功,經脈是匯存靈力的地方,自然是越寬大越通暢越好。可是此刻,他的經脈是寬大了,卻被股白色的寒風,硬生生的給凍僵了。
凍僵了的經脈也絕了玄溟反抗的心。此刻的他,一絲靈力也調動不起了。
大塊大塊的冰層,至那寒風處散出,堵塞着他變得空曠的經脈。因爲經脈被堵,那股急速的颶風,倒也漸漸緩慢了下來。然而,也正因爲這冰塊,一塊塊棱角分明的冰塊,磨得他渾身一陣陣的刺疼。冷汗直掉,然而,卻一聲痛呼也發不出。
終於,他看到那股急速的颶風,被那寒風纏了上去,凍結在了一處。而後寒風又如鬼魅一般,消失無蹤,留下一片變得寬大卻佈滿了寒冰的經脈。
還有那被生生擠出的藍色晶塊。
那是玄溟費勁力氣凝聚出的洪荒聖水。
而本該存放洪荒聖水晶塊的丹田,此刻也一片白茫茫,全是冰塊。
“噗!”
隨着寒風的消散,玄溟的神識終於回到了身體。隨之,便感到了一陣錐心刺骨的痠疼。疼得他經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而後,暈暈沉沉間,他聽到了一陣痛呼,還有一雙按在了他身後的大手,一陣陣暖氣隨着那雙大手,送入他體內,抵禦這那一陣陣的徹骨冰寒。
呼聲是蕭湘的,手是通天的。
當意思到這一點時,玄溟也終於抵不住那陣疲累,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