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通天着急,修羅身旁的析潼不禁勾脣微笑,祭出短劍射向玄溟,陰森道:“玄溟,你早該死了!哈哈,該死了!”
“溟兒!”
見到析潼射出短劍,通天不禁微微色變,紅色長袖一拂,哐噹一聲,青萍劍已閃現在手。青金色光芒閃爍清亮的劍吟陣陣,“咻”的一聲,快如流星的衝向玄溟。在短劍刺入玄溟要害之前。險險格開了短劍。
“師父!”玄溟乾渴而蒼白的嘴微張,有些無力的叫了聲,看向通天。
他真的撐不住了!體內肆虐的魔氣,讓他就快要爆體了。
媽的!深受魔氣折磨的他,不禁咬牙爆粗,望向修羅暗道:“無怪‘降妖除魔’一事更久不變,這般惡毒的功法,怎可留存下來!”
只聽的“咔”的一聲,短劍瞬間爆裂破碎。
“不!”
析潼痛心大呼,睜大的眼眸,紅色佈滿,眼角爆裂。
那是他母親,用命換來的!
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最後一件東西……
析潼眼睛從短劍轉移向通天,牙根緊咬,紅色的雙眸,仇恨如火爆發。
通天收回青萍,瞥了一眼析潼,也不再理會他,一掌掃向修羅。
修羅一杖未果,正準備再次揮杖,然而,這時通天鐵掌以至。剛烈的勁風帶着陣陣霸氣的威壓,壓迫着他的身心,就連神識也被那股強大的勁風壓迫得陣陣刺疼!
“噗!”
掌風未至,修羅也承受不住,一口心血噴涌而出。
“哈!”
修羅大喝一聲,不斷閃躲。
通天不屑一笑,速度不減,依舊徐徐朝着修羅拍去。看似輕輕一拍,卻讓他躲無可躲。
修羅鐵青着臉,也不再躲閃,揮起魔杖,一杖轟向通天。紅芒大盛,污穢之氣大漲。
然而,就算是全力一杖,也抵不過通天輕輕一掌啊。就在紅芒冒起的瞬間,那束從通天手心中射出的青金色光芒亮了亮,又再次壓向紅芒。不過片刻,以將紅芒盡數壓下。看着被壓下的紅芒,修羅臉色蒼白,而通天,微笑依舊。
玄溟驚訝,蹙眉看着通天。一絲慚愧嗞嗞冒泡。
像他這般能耐,自己剛剛與修羅的全力一斗,只怕在他看來不過只是孩童的一場遊戲罷?
可是他如此用心培養自己,究竟是爲何?
就看在自己那份資質上?笑話!他玄溟還沒有妄自菲薄到這個份上。他通天要多少資質高的徒兒沒有?
站在通天背後,玄溟眼神閃動,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一招得手,通天也沒在出手,只是負手於背後,盯着修羅析潼二人。
修羅怒目,咬牙道:“真卑鄙!”
他真的不明白,像通天這般自傲,桀驁不馴的人,他實在想不出是什麼讓他出爾反爾。
難道是?
“哼!”通天冷哼,嘲諷道:“怎麼?想不通我爲何要殺你?”
修羅看向通天,通天又冷笑道:“那你可知,洞穴中的洞穴是什麼?”
修羅緘默,暗道:“果然!只是不知他是如何發現的?”
“你可知,他關係着這個星界大大小小多少條生靈?你這叛徒!真該死!”像是觸動了什麼,通天神色漸漸變得激動起來。緊握的拳頭髮出了陣陣“噼啪”聲,他道:“你可知道,他是誰,你可知道,你們的今天又是誰用命換來的?可是今天,你居然就要傷害他,毀滅他!該死,真該死!”
從沒見過通天如此的玄溟不禁驚訝,瞪大眼看着憤怒的通天。他一直是邪魅的,高傲而優雅的。可是今天的他,卻全然不顧那優雅的舉止起來。
究竟是什麼事,能惹得他如此?
“放屁!”析潼冷笑,呸了一聲道:“別拿你們天界的信條來教育我們,當年可沒人讓他那樣做!他偉大?呵,他不過是犯了傻,聽了你們的鬼話而已!現在毀了他,只怕他會高興的給我說謝謝!”
“該死!”通天大怒,平常總是邪魅而高高挑起的鳳眼變得詭異嗜血。他緊握的拳頭隨着他的大喝,驀然送出。
一聲大響轟然響起,天雷滾滾!
玄溟震驚,看向析潼。析潼臉色慘白,看着如天一般壓下來的拳頭,全身氣血沸騰,卻有如置冰窖。他盯着猶如天威般向他砸下的拳頭,眼中漸漸佈滿不屈,而後變得狠戾。
看着析潼突然變得殘酷狠辣的雙眼,玄溟驚疑,而後眼中閃出一絲戒備。就在這時,一聲冷笑突然響起。
“哈哈!”析潼大笑,身子在玄溟驚愕的眼神中突然躍起,一腳踢向同樣一臉不可置信的修羅。
修羅色變,這時析潼又長笑道:“師父,對不起了,你也不想你徒兒就這樣死在他的手裡吧?放心,徒兒總有一天,會爲你和爹爹報仇的!”
話音一路,析潼腳下用力,將修羅微胖的身子踢向半空堪堪落下的拳影!
“啊!”
一聲慘叫,瞬間響起。帶着滿滿的不可置信和濃濃的淒涼。
玄溟震驚,有些難以相信的望向析潼。修羅疼愛析潼,就是他這個立場一直於他們敵對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明白,不明白析潼爲何能下得了這個毒手!
析潼冷冷的看了眼修羅,而後對着玄溟冷笑一聲,一把紅着的東西突然自袖口飛出,甩向了玄溟。就在玄溟還未反映過來時,躍起的身子沒有任何停頓的閃身衝向遠方。
“陰魂血梭!”見到那紅色菱形的東西飛向玄溟,通天咬牙冷笑,陰陰的道了聲,青萍劍再次出手,刺向那紅色菱形物。血梭翻轉,紅光流轉,鬼哭狼嚎聲陣陣,陰寒如鬼域。
陰魂血梭?玄溟看着血梭,這一眼,讓他沸騰的氣血瞬間冷了下來,陰寒無比。漸漸的,他就好像陷入了泥潭深沼一般,不斷的往下墮,卻始終動彈不得。
而後,又像是入了十八層地獄一般,鬼哭狼嚎,陰魂不斷。一個個死相悽慘無比的陰魂,糾纏着他,哭聲淒涼,讓他惻隱之心漸起……
而後,場景一變,一片紅光閃爍,乾燥的氣息漸起,讓他好似陷入了一片紅色的沙漠一般,便是連天,也成了紅色。
可惜,他,仍然像是墮入了泥沼一般,想看看這是在哪,卻依然動彈不得。而後,陰風漸起,鬼哭聲不斷。
這是……
就在玄溟驚訝之時,突然“啵!”的一聲,場景突然如風吹水漾一般,漣漪頓生,而後如鏡般破碎開來。
“溟兒!”一聲急切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玄溟突然一個激靈,猛然醒來,而後冷汗連連。他居然……
居然陷入了幻境。
“嘿,還好爲師趕得及時,否則你就當這玩意萬千陰魂中的一絲陰魂去吧!”通天戲謔十足的衝着玄溟一笑,挑眉道。
“師父!”玄溟張了張乾枯蒼白的脣,對着通天無奈道:“你也太沒用了吧?居然讓一小輩自手中逃走了!”
“他走了好啊!”通天不屑的挑眉,手掌一番,貼上玄溟的後背,一股青金色的靈力徐徐如清泉一般,緩緩流入玄溟體內。
他輕聲道:“他走了,爲師才能放長線,釣大魚!”
“大魚,魔教的那班人還是那個黑衣人?”玄溟舒服的輕嘆了口氣,雙手放于丹田處,開始吸取煉化通天送來的靈力,天賦淨化開啓,緩緩淨化血中的毒瘴。
“都是。”通天勾脣微笑,而後道:“他們猖獗得也太久了,該收拾了。”
玄溟緘默,而後嚴肅的表情漸漸變得邪氣起來,抿着的嘴角漸漸被挑起,笑意慢慢變得深了,他道:“果然陰險奸詐!”
通天不語,只是微笑,而後腳步微動,帶着玄溟瞬間回了那乾燥的海底洞穴。
一般來說,生存在海底的,就是沒有全溼,匯滿海水,也必是潮溼的。可是,這個洞穴在不加以禁制下,卻依然乾燥無比。
玄溟打量了一圈後,將目光放在了中間那個火紅色的金烏上。洞穴會這麼幹燥,想必就是這個金烏所爲了。玄溟又將目光看向通天。
通天自來到這裡,就只是沉默的看着金烏,目光幽深,看不出究竟在想什麼。
玄溟看着金烏,道:“這就是你們說的他麼?”
對於之前通天與析潼的對話,他還是好奇的。
“其實,溟兒,若是他沒有封印神禁的話,你該叫他師父的……”通天嘆息,長袖一甩,拿出了之前修羅給他的食日珠。
“什麼?”玄溟驚訝,有些懷疑自己聽錯的重複着問道。
“他是你家聖母的未婚夫,這在當年是一件衆所周知的事,那是一段人人看好的金玉良緣呢。可惜……”通天笑,嘆了口氣又道:“你家聖母也是個人物,當年知道他的選擇後,就只說了一句話。”
“哦?”玄溟震驚,看向通天。
通天眯了眯眼,道:“她說,西海你守着,我會幫你守好東海……”
西海金烏,炙熱而堅不可摧,除了食日珠那遇熱轉涼,遇寒而溫的性質,可以柔克剛化之。不會再有他物可毀去它。而封在東海的聖靈石不同,聖靈石雖然陰氣重,難封印,卻不難取出。
所以玄清說,我會幫你守好東海……
所以,她一守就是十萬年。
“無怪這些年來,一直不曾見她外出過……”玄溟斂了斂眉,低低的說了句。
無怪她雖然嚴肅冰冷,但卻總是帶滿了憂傷……
無怪她總是帶着一身的孤寂,看向西方……
無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