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個個冷着臉圍住自己的人,玄溟不禁感嘆,自己真的不適合出門。可惜既然來都來了,他還會怕了他們不成?這麼的在心中調侃着自己,玄溟一邊對着那整整齊齊圍住自己,面無表情的人,露出了一個很是飄逸的微笑,笑容溫潤淡雅。然而圍在玄溟的數十人,卻都能感受到那雙因爲燦然的微笑,而微微眯起的眸子,卻寒如臘月初冬的那場大雪!
“啪啪啪!”就在玄溟笑得燦爛的時候,數聲清脆的掌聲自圍住玄溟的數十人身後傳出,走出一位身材挺拔的青年。青年戲謔的笑着,盯着玄溟道:“還笑得出來,看來你在魔教混的還不錯嘛?可惜啊!諸位師弟聽令,只要能擒住淫、魔玄溟,即可位列仙班,並可得到祖師爺的親傳功法!師弟們,機會不可多得,都給我努力了!”
“是!!謝殷郊師兄提點!”諸位青衣道袍的人,皆拱手尊敬的道謝,殷郊也不置可否的笑看着玄溟,期待着玄溟那突然色變的形象,然而他註定是看不到的了。玄溟只是戲謔嘲弄的對着殷郊挑了挑眉,同樣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態。
淫、魔麼?玄溟有趣的笑笑。殷郊雖然心計頗深,可他向來都不是什麼有心性有耐性的人。此刻玄溟依舊悠哉的微笑,還是刺花了他的眼。他皺了皺眉頭,不明白玄溟此刻爲何還能如此笑出來,難道淫、魔這一稱呼,玄溟也不在乎麼?雖然他對謠傳中玄溟那不甚明智的舉動懷着很大的懷疑,他也不認爲玄溟會是這般淫、惡的人,可他還是寧願相信那是真的,玄溟就是這般不要臉的人。
天界收到傳言的人,開始不也不相信麼?畢竟,謠傳中漏洞太多。可最後大家也都選擇了相信。而讓他們相信的,便是玄溟投靠魔教的傳言。
殷郊牽起嘴角,幸災樂禍的笑了笑,右手緩緩伸起,再重重的落下,圍困着玄溟的數十位青衣教衆,也在這時候,本來警惕着的臉,更是嚴肅了幾分,而後動作整齊劃一的祭起了手中的飛劍。在接到殷郊動手的訊號後,紛紛刺向玄溟。
訓練有素!玄溟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看來崑崙倒是捨得下本子啊。心中這麼誹謗着,玄溟卻自是自信的負手而站,本來纖細的身影在這個時候,居然露出了幾分挺拔之感。
笑話,若是他還是一年前那初出茅廬的小子,今天的場面或許還能嚇着他,可今天的他可是在生死交接那瞬間滾爬過多次的人……
想着間,數十把寒光、裸、露,劍芒凌厲的飛劍也堪堪到了玄溟面前。玄溟勾起的嘴角,也漸漸的裂開,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而後,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只是向前微微踏了一步。然而這一步,只是輕輕的一擡步間,天地驟然風聲咋響。再一腳輕輕向下踏下,那隱隱含着雷霆之怒的風聲,已全數在玄溟身旁炸開。
雲層上的玄溟,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得高大了……
那因爲陰屬性而一直便有些纖細的背影,漸漸在數十青衣人的眼中,無線的放大着,放大着。那烏黑的發,那微微蒼白的臉,和輕輕勾起,同樣有些白色的脣,在這一瞬間,秀氣的感覺頓去,換上了一副陰梟邪氣。
黑髮,在這一刻紛紛炸開飛起,四下飛揚的黑髮,一改之前的柔順秀氣,根根帶上了玄溟此刻眼中同樣含有的冰冷寒芒。
本來他們便停在了半空中,此刻凝聚起濃雲,也就要方便許多。可在大量的黑雲包圍下,玄溟一身白衣也在這個時候,變得醒目異常。根根青雷,也同樣猙獰異常。而本來鋒芒畢露的飛劍,卻詭異的在這黑雲的映襯下,暗淡了下來。像是混入了一片美豔不可方物的牡丹花中的黃色小野花一般,瞬間變得毫不醒目。
而後,一把把的飛劍,就這麼在數十青衣人的眼中,被那一道道青雷劈碎,然後在一陣“噼啪”聲中,紛紛掉落。而他們卻無可奈何,也無法拯救。
“啊!我的劍!”
就在一片目瞪口呆中,終有有人清醒了過來,痛呼一聲,躍起身子接住那掉落的飛劍,可惜,那已經鋒芒不再,渾身裂縫。能不能再使用還未可知。可對於他們這些低級別的弟子,想要一把好的飛劍,又豈是容易的?此刻衆人見自己心愛寶貴的飛劍被毀,在震懾於玄溟的強大之餘,卻也都紛紛帶上了一絲痛恨。投向玄溟的眼中,也都帶上了一絲紅芒。
“好漂亮的一手!”若說此刻還能笑出來的,除了玄溟便只有一直閒情的看着戲的殷郊了。殷郊動手毫不真誠的拍了拍,冷冷誇道。而後他又跨上前去,一揮手讓一羣睜着紅色眼睛瞪着玄溟的青衣教衆退後後,他又道:“本就沒指望這羣廢物能擒得住你,不過還真沒想到,你居然能一招讓他們完敗,看來我還真小看了你了!”
“呵呵,小意思而已。就是沒想到手下敗將這次還有膽子再來,真讓在下小小的驚訝了一把啊!”
殷郊臉色一變,難看了起來,張了張口還未說什麼,身後有些聽不過去的弟子,已張口怒喝道:“你!淫、魔莫要欺人太甚,這次我們可是尊了祖師爺的命,定會將你擒下!”
“哦?那請問你們想如何擒下我?”玄溟看了看對面臉又黑了幾分的殷郊,惡趣味的再次諷道。
“你!”那人漲紅了臉,看看殷郊的臉色,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了,這次正要再說點什麼,那料殷郊一個陰森森的眼神飄來,讓他再不敢說什麼。只能懨懨收嘴。
殷郊微眯了眯眼,陰梟的瞪着不遠處的玄溟,一會才咬牙陰森道:“莫要得意的太早了,否則一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哦?那就請殷郊兄告知自己,在下待會會是怎麼死的?”玄溟好心情的拱手問道,這一來倒是徹底惹怒了殷郊。殷郊臉一青,瞪圓的雙目火花一閃,一拳砸向玄溟,同時,袖袍中的雌雄劍,也呼嘯而出,齊齊射向了玄溟。
“好!”看到殷郊此次如此乾脆的祭出雌雄劍,快速的攻擊自己,玄溟不禁大喝一聲,一個翻身,一腳帶着寒霜,呼呼數聲接連掃向雌雄劍,倒是不再理會殷郊那風聲赫赫熱氣騰騰的一拳。可惜雖然玄溟並不理會殷郊的拳風,可玄溟一腳飛踢時帶來的寒風,還是直逼殷郊,引得殷郊拳風威力大減。
本就是一冷一熱的比拼,看到玄溟無意之間便能讓他拳力大減,這讓殷郊更是心中惱怒異常,惱羞成怒的他握緊的拳頭更是拼命的接連數下,拳拳靈力強盛,不遺餘力。強勁的拳風帶着一個個金紅明亮的拳影,如同天外飛火一般,熱辣辣的氣息充斥着半空,瞬間染紅了半邊天。
沒想到殷郊剛動手便是這般拼命,玄溟微訝,微微擡頭睨了他一眼,看着瞬間便來到跟前的赤紅色拳影,卻也不慌,只是笑了笑,踢出的右腳一滯間,玄溟已在半空中再次變換了身形,本來踢向雌雄劍的腳已堪堪收回,同樣右手握緊,一拳轟出。
天生便是水仙的他,本有這一雙白皙修長的手,然而,在玄溟握緊拳頭後,那拳勁卻不比殷郊的小,反而,要大大強於殷郊。本來白皙的手,在握緊成拳後,一根根青筋,也自手背凸起,猙獰着佈滿了整個手背。而就是這一拳,在轟出之時,一旁圍困這玄溟的青衣教衆,皆只覺得渾身一陣,而後那拳影自玄溟手背透出,瞬間放大了般,佈滿了整個天空。
那自拳影中滲出的威壓,也如天威般,一波波的滲入他們心中,一瞬間,他們只覺得自己不過是一隻可任人踩捏的小小螞蟻,而被他們困在中心的玄溟,卻是如天神般的存在。他們該當匍匐於玄溟腳下,舔舐、着玄溟的腳丫,玄溟的鞋子,以示自己的忠誠,而不是這般舉着劍,指向玄溟。
可惜終究,他們雖不是元始親自培訓出來的弟子,卻也好歹是在崑崙山修煉成道的,在元始的聖威下,卻是要比上次的數十外山弟子要好得多。至少,此刻他們在如天威般的拳影下,也強撐着,並沒有棄劍,落荒而逃,也沒有匍匐於玄溟的腳下,舔舐、着玄溟的鞋子。可此刻他們蒼白的臉色,和握着劍卻兀自顫抖不息的手卻告訴他們,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站在他們前面的殷郊自然也感受到了那一拳的天威,也清楚身後弟子窩囊不爭氣。他臉色一白,明顯是沒有想到,十數日之別,玄溟道行竟是增長自此,強悍自此。看着自己那幾個拳影,在玄溟一拳之下,瞬間變得奄奄一息。他不禁再次憤恨起來。
然而,他還是強撐着笑了笑,鐵青着臉的他,這時候的笑容,倒是猙獰異常,恐怖異常了。他看着自己那隨風消逝的拳影,召回了雌雄劍,怒視了一眼玄溟,咬牙切齒道:“果然是個天才,十數日便道行大增,看來我倒是該爲你道聲恭喜了!”
對於自己一拳展現出來的威力,玄溟也是微微一驚。自吞噬了白光之後,他倒還不曾出手過,此番一試,不得不讓他驚喜一番。然而驚喜歸驚喜,此刻他看着殷郊臉上那除了怒卻沒有慌的表情,他便知道,此人只怕還有後招在等着自己。
畢竟殷郊心計太重,由不得玄溟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