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戰自然是輸了,他慘敗而歸。
他不可置信,才數百萬年的新星,居然擁有如此強悍的人被孕育而出。不錯,他以爲那裡最強的人不過是當年的女媧三人。可是他明顯料錯了,最強的,居然會是一個盤古星界孕育而出的人。一個比他小了不知多少的人。
那人雖然沒有將他打敗,卻只憑他一人,將他的數十萬魔兵打得潰不成軍。那時候他也才知道,在真正的強人面前,人數多並不一定便能勝了去。所以,在聽說金烏被毀的時候,他便匆匆來了盤古星界。
他還想在會會那人,那個單憑一人之力,將他逼出了盤古星界的人。
他便是通天。
而目前站着的這人,一個年紀小他數千萬倍,卻靠着韌性接下了他七層靈力所發的威壓的人。他的徒弟,玄溟。
法翦看着接不下他的威壓而遠遠逃開的他曾經的四大魔將,心中一陣火氣,他承認,他憤怒了,這份憤怒來自於嫉妒。通天是他的宿敵,而玄溟是他的徒弟。爲何他能擁有如此資質的徒弟,而跟隨了他上千萬年的四大魔將,卻如此的沒有用?
他嫉妒了,這份嫉妒讓他想毀了玄溟。毀了通天的得意弟子。他是一個任性的王子,怎麼想便怎麼做。他看着玄溟泰然的神色,雙眼一瞪,一道紅色實質化的眼刀只是一閃,便自他眼中冒出,向着玄溟射去。
玄溟只覺渾身一疼,天邊一暗,那紅色的長刀便向着他射來,速度之快讓他大是心驚,沒得讓他多想,只是一個念頭閃過,食日珠已經忠心的立在了他的面前,他向後一個飛躍,翻身一個飛踢,向着食日珠踢去,食日珠受力,飛速的迎向眼刀,同時玄溟飛速後退。
而玄溟剛剛所站的巨大岩石,在玄溟躍起的剎那,已轟然粉碎。那岩石早已承受不起那層層疊加的巨大威壓,早已化成了沙塵,卻不料威壓巨大,竟壓的這沙塵即使粉碎,卻還是不能粉碎開來。
而這時,玄溟一離開,那壓力也隨着玄溟的離開散出,這化爲了粉碎的巨巖,才得以散去。
眼刀犀利的閃閃爆發着寒光,玄溟所發的食日珠也是紫色雷光四射,這一次的交手沒有太多的花招,只是非常直接的一次互相沖撞,不長的距離讓他們的一招眨眼間便轟然炸開,爆炸讓玄溟即使在半空中,依然能夠強烈的感受到連山的晃動。
爆炸讓玄溟剛剛所站的地方,也成了一個大坑,玄溟可以想像,再過數年,這裡便可以成爲一個美麗的湖泊。法翦眼睛微眯,看着濃煙過後,空中滴溜溜轉動着的三顆藍色珠子,淡淡道:“食日珠?”
莫斯四人早在法翦和玄溟兩人動手的時候,便十分盡職的回到了法翦身旁。此刻聽到法翦的提問,他恭敬的躬身回答道:“是的,主人,這便是屬下所說的食日珠。”
“哦?”法翦感興趣的“哦”了聲。卻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三顆食日珠,眼冒金光,不知又在算計着什麼。玄溟犀利的眼神盯了他一眼,伸手召回了食日珠。這時,法翦才幽幽道:“這珠子果然是好東西啊!”
玄溟摩挲了幾下珠子,也應道:“不錯,果然是好東西!”
見法翦對這食日珠感興趣,三長老的腦子倒是靈光了,伸手一指玄溟喝道:“玄溟小子,把食日珠交出來,我家主人看上了你的珠子,是你的福氣,只要你乖乖交出珠子,磕頭認錯,並給我家主人做牛做馬,或許主人能考慮考慮,繞了你一命!”
玄溟一愣,對於三長老此刻才站出來狐假虎威很是無語。不說玄溟,就是莫斯四人也是一愣,倒是法翦緘默不語,出乎莫斯等人意料的沒有變臉。
法翦只是饒有興味的看着玄溟,等待着玄溟的反應。其實他心中,還是傾向於玄溟能給他當奴僕的。畢竟在他的思想中,玄溟一定是通天最疼愛的徒兒,若是玄溟能敗在他手下,爲他做牛做馬,他便是勝了通天一籌。
可惜他的想法註定是要落空了,玄溟只是嘲諷一笑,像看傻瓜一般的,盯着三長老,將三長老盯得一頭霧水。才緩緩退開。
倒是法翦不甘心,道:“跟着通天有什麼好的?他能有本王現在這般風光嗎?只要你跟了本王,本王可以許諾……”
“我說血羅王子,你這是在挖牆腳麼?如果是的話,在下倒是自感榮幸,能得王子看中。”玄溟不待法翦說完,幽幽的開口道。那邪邪的噙着笑的嘴角,讓法翦感到玄溟所說的不是榮幸欣喜,而是諷刺的嘲笑。
他大怒,道:“本王我自然不是看得起你,自是如今本王來到盤古星界,需要一個奴才來給本王奴役而已。”
“哈哈,是嗎?!”一聲比起玄溟來得要戲謔嘲諷的笑聲遠遠傳來,帶着得意的笑聲張狂道:“我看你血羅王子是在嫉妒我能擁有這麼好的徒兒吧!”
“通天!”玄溟和莫斯等人還未開口,法翦已經早一步咬牙切齒的喚道。這聲音他太熟悉了,十萬年前這人,就是帶着足以致命的重傷,如此諷笑着兵敗的自己。這聲音,讓他痛恨入骨!法翦面容猙獰,本來泰然的笑容變得瘋狂,他看向聲音的來處,指着那地方道:“通天,那次的傷重如此,你居然還死不了!”
“哈哈,承蒙王子掛記,不過我這盤古星界有一句話道:‘禍害留千年’,所以我看,我目前是死不了了的。倒是王子你,危難重重,可得小心了啊。免得倒是魔王大人白髮人送黑髮人!”通天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早在遠遠傳來通天的第一句話的時候,玄溟心頭壓着的重擔便不禁鬆了下來。雖然不清楚法翦和通天兩人到底誰道行高些,但玄溟清楚,通天來了,他和法翦實力懸殊的一場惡戰,便能免了。
不是玄溟不敢一戰,只是他玄溟一向清楚。他的實力和法翦一戰,只不過是那雞蛋砰石頭罷了。既然是不可能之事,他玄溟還不會傻的去幹。
所以,他一直在盡力的拖延時間,他知道,通天在知道他有難的時候,不會不來的,通天倒也不負玄溟所託,終於匆匆趕至。
通天在空中留下一抹豔麗的紅影之後,終於現出了真容。他沒有看向玄溟,只是拿着那一雙迷了只留下一道彎彎的細縫的眼睛,挑剔的睨着法翦。眼睛迷得細了,法翦卻只覺得那眼中的嘲諷味,更重了。
法翦被看得火氣,指着通天喝道:“你看什麼!”
通天的嘲諷之味更甚了,他一擡下巴,對着法翦笑道:“沒想到十萬年不見,法翦王子這火爆的性子倒是一成不變,依舊是這不成器的模樣。”
“你說什麼!”血羅危險的眯了眯眼睛,然而身側的手握了握,那一拳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出手。他那一臉的怒氣,最終化爲了一臉的沉默。只是打量着通天。眼中明確的告訴通天,他不會中招。
通天眯着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玩味,“嗞嗞”幾聲,道:“不錯,還是有點長進的。”
法翦皺眉,忍着不語。就連玄溟也是皺起了眉頭,不明白通天爲何要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法翦。他明白,一向喜歡作弄人是通天的個性,可是通天卻不是這般不看場合的人。
通天看着皺着眉頭的法翦,見他不再理會他,最後再次邪氣十分的笑了起來,對着法翦一拱手道:“既然血羅王子不願理會我,我等便告辭了。”
“慢着!”法翦看了通天一眼,抄起他那沉悶帶着上位者獨有的威嚴的聲音喝道:“你可以走,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