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七夏三人就坐上了回北安市的火車。
上火車之前,七夏就覺得四周有些不對勁,似乎多了點什麼,但是這種感覺她也說不清,只得勸自己是多心,便沒有在想。
做慣了飛機的顏曉不住的在火車上抱怨:“七夏,火車實在是慢死了,爲什麼不用你的那個門回去啊。”
七夏低頭看着書,窗外的穿行而過的陽光照在她的周身,斑駁的把七夏籠罩在溫暖光線下。她沒有擡頭,輕輕笑着安慰顏曉:“難道你不覺得火車沿途的風景很好看麼?而且,把輪迴司賦予我的能力用在私事上,我會覺得不安心。”
至此,顏曉終於無奈的停止了抱怨,挪了挪坐的僵直的身子,看着身邊靠在椅背上睡的昏天黑地的盼惜,重重的嘆了口氣。
北安的氣候比越城要冷,三人下火車的時候,烏雲蔽日,低沉的彷彿伸手可觸。直到回到公寓,七夏終於覺出究竟是哪裡有問題。
天色越來越陰,而自己的影子卻越來越深,是那種烈日當頭照耀下的深黑。七夏看着房間裡越來越長的影子,想也不想的扔下行李轉身就要出去。影子像是活了過來,在七夏碰到門之前,影子衝過去關緊房門。七夏沒來得及停下,竟然撞到黑影被反彈回來,摔倒在地。
七夏心知不妙,剛要呼喊盼惜和顏曉的名字,那黑色的影子瞬間化爲人形,在七夏身後一隻手勒緊她的脖子,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巴,七夏就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在無望的掙扎中,七夏感覺到自己正被影子帶離地面,她雙腿懸空的胡亂擺動着,想要發出點聲響讓盼惜她們注意到。脫離地面的那一刻,卻被瞬間帶動着撞出窗外。
七夏墜出六樓的窗外
時,感覺到自己身子快速的下墜,又被迅速拉扯着飛向天空。挾持着他的人也終於現身,他打橫的抱着七夏快速的飛着,七夏終於能夠打量那個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
那個人深棕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穿着一襲黑色的夜行衣,墨黑色的頭髮讓他本人更像是一個影子。
從越城一路跟蹤她到北安,七夏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而在半空中掙扎無疑對自己是十分不利的,於是她只能裝作鎮定的樣子問:“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裡?”
那人看了七夏一眼,“我是誰不重要。”說完又看向前方,高空中的風使得他終於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用充滿了戲謔的語氣說:“抓到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七夏還想問什麼,眼前光線一暗,對方降下了速度,她就知道目的地到了。在半空中的時候,她一直在注意來時的路,所以當她被帶到山林裡的別墅區的時候,她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進去的是一間別墅,說是別墅,倒不如說它是一棟城堡,因爲它的外觀看起來更像是一間巨大的古堡,帶着西方的建築風格,周身是美輪美奐的石雕和牆面。最高處有帶着尖塔的閣樓,灰黑色使它看起來神秘而可怖。它矗立在森林中,甚至遠離山林裡的別墅區,在樹林的掩護下,不容輕易被發現。
那人料想她不會逃走,所以一鬆手,就把七夏摔到地面上,七夏手底匆忙凝聚一道舞風托住下墜的自己,才避免摔下的狼狽。待她剛一站穩,手中的舞風便被她揚起來,直直的向着頭頂的人送去。那道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中半空中懸着的人,那人一個踉蹌,跟着摔了下來。七夏沒有停頓,右手伸出星魂鏈向對方而去,對方顯然已經有所準備,站穩身形後
縱身向後一跳,躲開了七夏的鎖鏈。
另一道舞風被七夏控制在那人左邊,躲開了星魂鏈的他還沒站穩,就被襲來的風打中,狠狠的摔到牆邊。顯然是受傷不輕,因爲七夏看到,受到襲擊的他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慢慢的才撐起了身子。
七夏戒備的看着他,快速向身後退去,她想要試圖找到大門逃走,身子撞在一扇巨大的門上時,七夏見對方已經半坐起來,擡起手,用手背慢慢擦去嘴邊的血,他的頭沒有擡起來,可眼睛卻透過額頭前的頭髮,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嘴裡發出了一陣桀桀怪笑。
“敬酒不吃吃罰酒!”從怪笑中發出的陰冷聲音傳到七夏耳邊的時候,七夏還沒打開大門,就被用力的拽了回來,然後她的身子彷彿不受控制般的向後重重摔去。
落地的一刻,渾身的骨架都被衝撞得作響。不等她起身,身子又被提起來,再次快速的摔向牆上,這一次卻沒有落下,而是像被什麼東西吸附在牆面上,讓她動彈不得。
七夏這纔看清,對方手中握着一片黑影,而這片黑影,竟然連着自己的影子,他就彷彿*控傀儡那般控制着她的身體。
對方一隻手仍握着黑影,而另一隻手卻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半曲在胸口,那隻手完全被一團黑霧圍繞,七夏只能看清他一點點的握緊了胸前的手,然後巨大的疼痛就從身體各處傳來,直達心底,彷彿什麼人在捏她的心臟一樣,令她的心臟不停的抽搐了起來。七夏明顯感覺到了從胸口傳來紊亂的心跳,伴隨着疼痛在她的全身四處流竄。
七夏擡起了頭,劇烈的喘息着,最後終於忍不住疼痛尖叫出聲。她的聲音迴盪在空曠而巨大的房間裡,讓房子內突然升起一陣平地而起的狂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