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夏接到盼惜電話的時候,剛剛進了薩爾西亞堡裡。她聽到盼惜在電話那頭焦急的對她說:“顏曉不見了,她去血族救昂索了,七夏你幫我找找她啊。”
“你別急,我一定找到她。”七夏安慰盼惜道。掛了電話,她氣沖沖的向卓斯房間走去,她走的很急,每一步都鏗鏘有力。
明明答應了自己不會再對身邊的人不利,卓斯怎麼能言而無信!這麼想着,七夏就更加氣憤和惱怒。她用力的敲開卓斯的門,看到對方一臉茫然的淺笑,心裡只有失望的悲涼。
七夏閉上眼睛,還沒說話,就主動湊近卓斯去親吻他的嘴脣,起初卓斯十分驚詫,但不多時就擁住七夏迴應她的吻。
七夏知道如果盲目的質問他,也許事情會更復雜。所以她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去迎合卓斯。卓斯伏在七夏身上的時候,七夏如是想到。
卓斯的吻很輕,小心又輕柔的觸碰七夏每一寸的肌膚。他習慣在親吻她的時候,手指遊走在她的後頸和頭髮裡,感受着她的溫暖。親吻到她眼角時,卓斯察覺到七夏緊閉的眼睛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他停下來,低聲問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麼?”
七夏睜開眼睛點頭,面無表情的回答:“取悅你。”
卓斯停下動作,笑容僵在臉上,一臉迷惑。他低頭看着身下的七夏,忍住了想要擁有她更多的衝動。
“顏曉在哪?你對她做了什麼?”七夏繼續冷聲問道,她裝出鎮定的模樣,可是內心卻害怕得要命。
卓斯的眉頭越來越緊,他離開七夏的身體,站在牀邊之後,這纔開口:“出去。”
七夏慢慢坐了起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只要你放過顏曉,所以現在是我心甘情願的。”
卓斯看七夏的視線越來越沉重,他皺眉,瞳孔深陷在一片陰影中,繼續重複道:“出去。”
七夏冷笑一聲,扶正了衣服,在出門之前冷冷開口:“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
她狠狠的摔門出去,雖然逞強般的做了這些事,可是畢竟沒有成功,她不知道該如何給盼惜交代。七夏握着手機想了一會兒,最終下定決心般的開啓了星魂之路,直接到了公寓裡。
盼惜正在房間裡踱步,看到七夏來,也不顧還在冷戰中,忙問:“怎麼樣?”
七夏猶
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問道:“林涵呢,給他打電話了沒?”
“打了。”盼惜回答:“正在往公寓趕。”
“你最後一次和顏曉聯繫,是在什麼時候?”
盼惜有點不耐,焦急道:“她剛要說她要去哪,電話就斷了,我怎麼打都不通,就提示不在服務區。”
“不在服務區……”七夏自語般的喃喃:“那就是沒有信號了,哪裡可能沒有信號呢……電梯裡?地鐵?山區?或者是……”
“地下!”盼惜打斷七夏大聲說道:“我怎麼沒想到呢,船組織基地!她一定去了那。”說完盼惜就準備開門跑出去,剛一開門就看到了正要按門鈴的崔時宇,他的懷裡正抱着沉睡着的顏曉。
“顏曉!!!她怎麼了?!”盼惜急急忙忙的上前查看顏曉的身體,看到顏曉的瞬間,她一直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可看她的樣子,又不免着急了起來。
“先進去我再和你們解釋。”崔時宇說完,錯身從盼惜身邊進了公寓。
……
把顏曉放到臥室之後,崔時宇就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盼惜和七夏正在客廳等着他的解釋。崔時宇坐下來,這才慢悠悠的說:“她闖進了基地,似乎是沒經過船長同意擅自進入,就被當作入侵者了。”
“怎麼能這樣?!”盼惜一拍桌子,怒氣衝衝道:“都已經是組織的人了,還把顏曉打暈,你們組織是怎麼搞的?!”
崔時宇聳肩攤手,頗有些無奈道:“密碼輸入三次還被鎖,更何況船長是個不近人情的高端電腦。”
他的語氣輕鬆,似乎並不是件嚴重的事情。正說着,門鈴猛然響起,激烈而急促。盼惜打開門之後,見到的是一臉焦急的林涵,他進門就問:“顏曉呢?”
盼惜伸手才指了指顏曉房間,還沒來得及說話,林涵就風一般的衝了過去。
事情告一段落,七夏見狀終於鬆了口氣,看來她是錯怪卓斯了。想到離開前她自己說的話,她的心裡就有一絲內疚感。自從生活被血族闖入之後,只要身邊的人和血族有所牽扯,她就會自然而然的想到卓斯。在她心裡,卓斯已經成爲了不可被相信的人了。想到這裡,七夏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崔時宇離開前,像是得到某種感應似的問七夏:“你走麼?我送你一程吧。”
七夏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盼惜
,而她咬着嘴脣移開了視線,沒有說話。
七夏猶豫不決的說道:“那盼惜……我先走了……”
盼惜點點頭,道了句:“拜拜。”就悶悶不樂的回了房間。七夏嘆了口氣,跟崔時宇出了公寓。
她讓崔時宇送她到人少的地方,然後悄悄開啓了星魂之路回到了薩爾西亞堡。她想應該去和卓斯道歉的,但是又礙於之前發生的矛盾而搖擺不定。內心掙扎了片刻,她就毅然決然的向卓斯房間走去。
擡起手準備敲門時,七夏發現門沒有鎖,她猶豫了一下,推門叫着卓斯的名字走了進去。他的房間很大,進門先是獨立的客廳,客廳邊有個很大的吧檯,上面擺放着種類不一的酒,或者不是酒。繞過去才能看見佈滿落地窗的臥室,而一張碩大的牀就擺在臥室正中間。
然而,在進到臥室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七夏下意識的就想逃。她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一樣,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腦海中有聲音在說:快跑啊。可是她就是邁不動腳,一步也動不了。
她看到牀上有一對半裸衣衫的男女,他們擁抱着纏綿着,像是一對戀人一樣親密。男人健碩結實的身體覆蓋在如游魚般輕巧纖瘦的女人身上,他的動作暴躁而用力,像是在宣泄。而女人在努力迎合男人,緊密的擁抱和撫摸着對方。她的金色長髮流瀉在男人手指間,像是金色的瀑布,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男人是卓斯,而女人赫然是瑞貝卡。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瑞貝卡的媚眼如絲般投向七夏,她的嘴脣上揚,絲毫沒有不悅,看起來十分得意。而卓斯冷冷轉過頭來,他的目光很冷,室內的空氣也很冷,他用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看着七夏,用眼光示意她——滾開。
七夏在這種難堪的境地下慌張的向後退去,她的大腦好不容易支配了雙腿的行進,可是每一步都彷彿是踏在刀刃上。房間很大,她退了幾步纔到門邊。房間裡傳來一股力量推向七夏,把她推到門外之後,房門在她面前砰的一聲用力關閉。
……
她藏在自己的房間裡,白色的房子透着窗外慘淡的月光,照亮七夏蒼白的臉和空洞的眼。她的胸口很悶,呼吸困難,可是胃裡卻猶如翻江倒海,難受得讓她想吐。她幾步奔進衛生間,跪在馬桶邊嘔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最終,只有眼淚接連不斷的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