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箐卻一眼就看到厲無憂全身都散發出一種如同刀刃的白色的類似李青打拳時出現的氣息。
沒當刀刃般的氣息散到四周時,就會被它擊碎,就連青石地面都被那氣息給砍出劃痕。
舒箐立刻就想起關於厲無憂的傳言。說他發瘋突然在街上用刀殺死衆多百姓之事,她看了眼侍衛的後背,有一道深刻的還在流血的像刀砍出來的傷口。
而輪椅上的厲無憂兩隻修長的雙手此刻卻緊緊握着特殊材質做成的輪椅扶手,像是在極力忍耐些什麼。
突然。那毫無軌跡隨發的刀刃氣息射向了舒箐,舒箐帶着小葵連忙躲開。但是那刀刃越來越密集,四周包括伢行門面都被砍的支離破碎。舒箐也躲得有些吃力了。
厲無憂那雙猶如墨黑的雙眸看向舒箐,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一句:
“快走!”
舒箐心猛的一震。那聲音爲何這麼熟悉,她竟覺得像極了宮無殤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
小葵見舒箐竟然發呆,連忙拉着她道:“小姐,快走吧。”
舒箐回神,剛想說什麼,袖中衝出一團白色,一下就躥到厲無憂懷中。跳到他手上,毫不猶豫的咬了一口。
“雪球,不可以!”
舒箐是知道雪球的牙齒有多鋒利的。一口下去覺得會把厲無憂一塊肉咬掉。可讓她震驚的是,就在雪球咬到厲無憂的那一刻。厲無憂那無法控制的無形刀刃竟立刻就弱了下去,最後變得無影無蹤。
驚訝的不止是舒箐,全身無力的厲無憂也異常震驚的看着手上的那團雪白的小獸,那團小獸早就鬆開嘴,坐起來,兩隻小前爪撓着嘴,還伸出沾血的小舌頭。
他剛想說什麼,腦海中竟然出現一個稚嫩的童音:【呸呸呸,好難喝的血,果然是無敵討厭的惡劣大魔王,還是回香香的主人身邊好了。】
然後就見一眨眼就衝向了舒箐的懷中,還賣萌似的把嘴上的血往舒箐衣服上蹭……
舒箐卻沒空理會雪球,她趕緊走到厲無憂的面前,抓起他修長有力的手,看到上面只有四個血洞,沒有真的被咬掉一塊肉,狠狠舒了口氣。
不過她隨之看到厲無憂手上細小如頭髮絲一般細長的傷痕,正在往外滲血,她立刻就聯想到剛纔他身上發出的那些風刃,好像是從裡而外割開皮膚髮出來的一般。
舒箐下意識的想要診脈,卻感覺有道灼熱的視線正一錯不錯的看着她的手,一擡頭,就見厲無憂正看着她握着的手,然後徐徐擡頭,機械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問道:
“你關心我?”
舒箐立刻鬆手,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別誤會,我只是遺憾雪球沒一口把你的肉咬掉,畢竟你可是想要我命的人,不過最近都沒見到那個小刺客前來陪我練手,還真有些無聊。”
“過兩天派他去找你。”
舒箐看到厲無憂露出的深邃雙眸竟像是染上了一絲笑意,她覺得臉有些熱,低頭才發現自己另一隻手上還拿着侍衛塞到她手上的地契,挑挑眉質問道:
“厲將軍,你給我地契是什麼意思?”
“你那寵物救我的報酬,皇中街的七進七出府邸。”
厲無憂剛說完,腦中又響起那個稚嫩的聲音:【呸,你纔是寵物,你全家都是寵物,我可是上古最強兇獸雙靈煞!】
厲無憂目光有些怪異的看向舒箐懷中的白團,就見這隻白團正嘶牙咧嘴的瞪着他,好像天生就對他有敵意。
【看什麼看,你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大魔王了,別看我就撓死你。】
【你要怎麼撓死我?】
厲無憂突然福至心靈,在腦海中想了這句話,然後……
【啊啊啊,主人救救我,大魔王又偷聽我心裡話好,他太壞了,主人快把他拋棄了。】
隨着稚嫩的聲音響起,就見白靈獸拼命往舒箐懷裡鑽,厲無憂看着無意識吃舒箐豆腐的小白團,竟覺得有些刺眼,下意識的就在腦海中出現一句話:【離開她懷裡。】
然後真的白靈獸身子一僵,滿腹委屈的慢慢挪到舒箐的袖中,心中卻想着【混蛋,等你看不到的時候,我一定要向主人告你的狀。】
然而這句話也被厲無憂聽到了,他眼底染上笑意,雖然很驚奇他竟然能知道舒箐那隻白白獸心裡所想,還能和它溝通,不過他卻不覺得奇怪,因爲他曾經聽說過域國多很多靈獸,都是能和人溝通的。
他沒想到舒箐的運氣這麼好,才花兩千萬就能得到一隻傳說中的靈獸。
只是域國出現靈獸的原因是爲什麼……
厲無憂突然考慮着這些,沒發現舒箐奇怪的看着他和雪球,爲什麼有一種厲無憂和雪球在眉目傳情的感覺。
舒箐以爲厲無憂看上雪球了,斟酌着開口道:
“厲將軍,君子不奪人所好,這雪球是我的寵物,若是你想用地契換雪球,那恕我不會答應。”
說着把地契遞到厲無憂面前。
【主人,幹得漂亮!】
腦海中稚嫩可愛的聲音讓厲無憂回神,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舒箐:“東西一旦售出,概不退還,蕭二,走。”
不知何時已經默默站在輪椅後面嘴角還有血跡的蕭二馬上就推着厲無憂的輪椅離開。
留下舒箐拿着地契一臉莫名其妙,厲無憂看樣子是來送地契的,可不是什麼雪球咬他的謝禮,但厲無憂爲什麼會突然給她送地契,明明他還說會繼續派刺客來殺她,當她是消遣嗎?!!
不過不管爲什麼,雪球雖然是誤打誤撞,但她知道這應該是雪球救了他一命吧,舒箐知道七進七出的府邸,大概要五千兩銀子,她從袖中拿出五張一千兩的銀票,吩咐小葵道:
“把這五千兩追上去給厲將軍,就說是地契的錢。”
小葵領着錢就小步追過去,和侍衛說了兩句什麼,把錢收了,厲無憂至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頭。
地契有了,舒箐暫時不去想厲無憂送她地契的原因,帶着小葵去客棧接人一起去新的府邸。
正好再半路遇到想來伢行找她的小廝,到了酒樓卻發現雪兒她們都已經在門口等了,不過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舒箐以爲是趕路累了,就直接帶大家去府邸了。
雪兒她們並不知道伢行發生的事,在舒箐的帶領下前往新府邸時,臉上重新洋溢起開心的模樣,當然如果沒有身邊指指點點的百姓就更好了。
皇中街時最靠近皇宮的街道,街道兩邊住着的基本是權勢不小的大臣,分東西兩邊,丞相府在西邊,而舒箐手中的地契顯示的東邊的皇中街。
來到皇中街就能看到一排排非常氣派宏偉的各官員的府邸,而舒箐的府邸竟然就在將軍府斜對面……
厲無憂給她地契的原因是爲了以後刺殺方便?
舒箐甩甩頭把這荒謬的理由甩出去,帶着衆人打開同樣氣派不已的府邸大門,帶着衆人走進去。
“哇,好漂亮啊,這些花都不便宜吧!”
“真美,這假山真是好看,還有小草長出來,池中還有小魚兒呢。”
“小姐,這麼好看的房子應該很貴吧?”
下人們一進來就被房子的氣派和精緻的景物給驚歎了。
一般沒人住的房子都會落灰,呈現灰敗模樣,可這個府邸竟然就像新的一般,連地上都很乾淨,沒有一絲灰塵,更別說那些精心打理的花花草草和假山。
舒箐帶着衆人蔘觀過一遍府邸之後也發覺自己被騙了,這哪是什麼七進七出的府邸,都快和半個丞相府一樣大了,大小院子有三十來座,而且都打理的很好,就連基本的桌椅櫃子被子是新的,完全可以直接入住。
舒箐估算了一下,這麼好的府邸,沒有五萬兩是買不下來的,她都不知道厲無憂有什麼打算。
可天色已經不早,若是不住的話,今夜只能住在客棧了。
舒箐想了想,讓衆人收拾一下直接離開,無功不受祿,她不能隨便佔人便宜。
可下人們聽到還要去住客棧,都露出不太對的臉色,好像不情願一般,就連雪兒也有些尷尬
舒箐一看就知道不對勁,直接問道:
“雪兒,發生了什麼事?”
雪兒咬咬脣,儘量委婉的說道:
“我和小竹去問了幾個酒樓,都說房間客滿,只能住後院的通鋪……”
“什麼通鋪,那明明就是關畜生的棚子。”
“而且還要一晚上要好幾百兩的銀子,他們明擺着就是在搶錢。”
幾個下人憤憤不平道。
舒箐臉色一冷,原來這就是爲什麼她去接他們時,他們都在酒樓外面,而且面色還有些不對的原因。
“所有酒樓都這樣嗎?”
雪兒搖搖頭:“問過的幾家酒樓都這樣。”
舒箐沒想到舒意東竟然做的這麼過分,她看了眼臉色發白還在強撐的王嬤嬤,乾脆吩咐道:
“那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吧,雪兒,你去安排一下。”就當她欠厲無憂一個人情,不過這府邸的錢,她是一定要還的。
下人們紛紛鬆了口氣,攙扶着王嬤嬤,在雪兒的帶領下離開,而舒箐就在主院住下了,讓小葵不用伺候,先去把自己的東西放好。
一個時辰後,下人們差不多都安排好,粗使嬤嬤連晚膳都準備好,聽粗使嬤嬤說廚房裡有新鮮的蔬菜和肉類,鍋碗瓢盆都一應俱全。
若不是手中的地契寫的明明白白,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到別人府邸來了。
舒箐想不通厲無憂的目的,乾脆等下一次見到他再問好了。
晚上照舊專研最後那部分醫書,不是舒箐自負,她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不說任何疑難雜症都能治,但至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她定能治好,就連王嬤嬤腦中的長出來的東西,她也知道了李乾峰爲何說要那麼多名貴藥材的原因,因爲那東西非常棘手,不但會肆無忌憚的一直長大,而且很容易擴散到全身,除非用那些藥草控制,然後再開顱把那東西取出來。
沒錯,若不是舒箐看了李乾峰給的醫書,她完全不敢相信腦袋都割開了竟然還能活。
差不多快到子時,舒箐就入睡了,這段時間,白靈獸倒是意外的粘人,一直站在舒箐肩膀,是不是用頭蹭蹭舒箐的臉側(佔便宜)。
當然舒箐若是知道白靈獸心裡的想法,定然會哭笑不得。
離開丞相府第一晚,舒箐也好,其它人也好,都睡得格外的香甜,不過,太子府的主人就難以入眠了。
太子坐在房中,手裡拿着茶杯摩挲,他的牀上掛的依舊是舒箐的那副追月圖,可他的思緒卻已經飄遠了。
他今日會用厲無憂的身份出現在舒箐面前,其實是因爲他觀察到,舒箐對着他厲無憂的身份時,排斥不會那麼明顯,甚至還比平常鮮活一些,但是對着她時,卻沒有一次有好臉色,而且還帶着強烈的排斥。
他不由又響起當時他掐着舒箐的脖子要退婚時的場面,就是那一次,舒箐徹底變了,對她再也沒有迷戀,就像對他徹底絕望一般。
但宮無殤想不通的是,明明舒箐知道厲無憂是派刺客追殺她的人,爲何她對着厲無憂時比對着他太子身份時態度要好的多,明明身爲太子的他纔是她未婚夫不是嗎。
宮無殤絕對不承認他是在吃自己的醋。
他是因爲發現舒箐手裡的那隻可以控制他身體裡的毒的白白獸纔在意的。
翌日,清晨。
舒箐剛吃完早膳不久,門外守門的小廝就來稟報說有人求見。
舒箐不解,不會真的是她認錯府邸了吧?可那也應該昨晚就找上門來啊,舒箐示意下人把人帶到大廳,雪球一早就不知跑去哪裡了。
舒箐來到大廳的時候,卻發現來人是舒易夢的貼身丫鬟青梅。
青梅見到舒箐,立刻對她行了個禮。
舒箐坐到主位上,語氣自然的問道:
“青梅,你來找我是芸兒妹妹有什麼事嗎?”
青梅恭敬的從袖中拿出兩張銀票,回道:
“回大小姐,二姨娘和三小姐昨日聽說大小姐離開丞相府,怕大小姐一時週轉不靈,就派奴婢送二百兩過來,但是奴婢昨日沒有打聽到大小姐落腳處,今日一早才知道大小姐的住處,這才立刻送來,還望大小姐見諒。”
舒箐一愣,二姨娘和舒易芸在丞相府的存在感一向是很低的,幾乎不怎麼出院子,但是幾次接觸下來,她卻得知二姨娘和舒易芸心地善良,就連五姨娘之事,她們也儘自己所能偷偷幫助過,這次知道她被趕出丞相府,竟拿出二百兩出來,要知道二百兩其實都是一個姨娘兩年的月錢了,舒箐身上還有一百多萬兩,目前不缺銀錢。
但舒箐卻沒有推遲,讓小葵收下後對青梅開口道:
“二姨娘和芸兒妹妹這份心意我收下了,青梅,你幫我帶句話回去,以後若是二姨娘和芸兒妹妹遇到了什麼難事,竟可來此找我。”
舒箐會收下這錢,是因爲二姨娘和舒易芸是丞相府難得的好人,而且還偷偷幫助過那麼多悲慘之人,而舒易憐已經回來,她不想舒易芸再重複上輩子那悽慘的下落,若是她不收下錢,以後真的出什麼事,二姨娘或許會覺得她連她們一起恨上了,所以就算舒易芸到時候出事,她不會來找她,但她收下錢,二姨娘就會知道她的態度。
“奴婢替三小姐多謝大小姐,奴婢先行告退。”
青梅告退離開,心裡卻覺得舒箐實在厲害,竟然被趕出丞相府,立刻就能找到這麼一座氣派的府邸,她其實聽說了舒箐住的地方之後就知道了舒箐應是不缺錢,她也很忐忑,怕舒箐看不上二姨娘的那點錢,沒想到舒箐不但收下,還讓她帶話回去。
青梅回到院子裡以後,就將舒箐的話帶到,二姨娘和舒易芸同樣有些驚訝舒箐竟住在那麼好的地方,略一想就明白舒箐的好意,感慨道:
“大小姐果然心善,芸兒,日後你若見到大小姐,不可和二小姐四小姐她們那般落井下石,知道嗎?”
舒易芸乖巧應道:“孃親放下,芸兒一直謹記孃親的教導。”
就在青梅剛走不久,舒箐這邊,又有人來拜見。
舒箐看到來人,竟然是丞相府的二管家喜娘和順子三人前來,他們看到舒箐就跪下道謝:
“多謝大小姐對順子的救命之恩,這是老奴的一點心意,希望大小姐不要嫌棄。”
二管家拿出了一百兩,一個不受重用的管家,要拿出一百兩來實在是不容易了。
原來順子在昨天王順被抓去後就放了回來,二管家聽了順子的話才知道,原來順子在牢中之時,舒箐就讓人去接觸過順子,讓順子把王順的事告知,京兆府尹查過之後確認順子說的事實,在稟報了宮無殤之後,就放了順子用其它罪名把王順帶走,爲的就是不打草驚蛇。
對於二管家的銀子,舒箐卻沒有收,只是讓他們先起來。
二管家他們都很忐忑的說道:“還請大小姐一定要收下這銀子,這是老奴的一番心意。”
舒箐笑了笑道:
“二管家,你們也是我舒箐的人,我救順子只是盡一個主人的責任,你說是嗎?”
二管家馬上就明白了舒箐的意思,立刻回道:
“大小姐放心,老奴絕不會讓大小姐失望的。”
舒箐滿意的點點頭,二管家最後卻執意留下了銀子才告辭。
送走了二管家之後,後面竟然又來了十來撥人。
有段靈音的人,還有其它大臣的女眷,都是送禮來的。
最後竟然一天都在接待他們,收了一大堆賀禮,這若是讓舒意東知道,還不得氣得臉發青。
都要到晚膳時間了,舒箐以爲定然不會來人了,誰知道竟然有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了,那竟是宮無殤身邊的小廝。
不過他不是來送賀禮,而是送宮貼前來。
舒箐不明白宮無殤的意思,打開帖子看了內容才知道,竟然是讓她以未來太子妃的身份,在八月二十九那日,也就是皇上壽辰那日,隨宮無殤一起進宮,還讓她精心裝扮一番。
舒箐這纔想起,她現在沒了丞相府嫡長女的身份,若是沒有未來太子妃的頭銜,就相當於一個平民,自然沒權利入宮,所以宮無殤纔會讓人送帖子來。
這次皇上的壽辰,舒箐記得上一次她因爲還在被秦嬤嬤折磨,根本沒有被請進宮去。
若是可以,舒箐這一次也不想進宮,但是上一世她聽說皇上的這次壽辰剛好是每三年藩國使臣前來進貢之年,因此非常熱鬧,還有各個藩國都拿出自己的才藝,說是要爲皇上祝壽,但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在挑釁,而且好笑的是真的被藩國拿出的各式各樣的東西給比了下去。
看來宮無殤讓她精心裝扮一番定然是怕她進宮後又給他丟臉,知道自己會丟臉,他不要邀請她不是更好,兩人都輕鬆,舒箐心裡默默想道。
不過帖子都送來了,舒箐若不去就是她的不對了,況且她還打算用手中的血玉和親事和他做交易,直接鬧翻了不好。
舒箐讓小廝回去說那日她會自行進宮。
宮無殤得到小廝的回稟,聽到自行進宮四字,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看起來有些不滿。
但宮無殤是否不滿,舒箐沒有精力考慮,因爲接下來的幾天,竟然每日都有人前來送賀禮,當然也不乏有幾個是來奚落她的,比如當初想要討要她畫的王侍郎,就派人趾高氣昂的前來讓舒箐作畫,說是花五萬兩買下,若是她不同意,就會讓舒箐好看,舒箐直接不客氣的將人給丟了出去。
而後面幾天,也有千金小姐富家子弟想要用身份來威脅她,但是都毫無例外,全被她給打了一頓扔出去,這就是失去丞相府勢力的弊端。
在京城,若是沒有勢力但才華橫溢,基本都會被打壓,直到選擇一個勢力投靠。
舒箐這種離開丞相府的人,在那些人眼中是最好欺/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