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玉環對乘風的認識有了很大的改觀,以前只道她在將軍府裡的處境十分可憐,大小姐對乘風的欺凌她也早有耳聞,所有的感覺也只是同情,可是自從乘風嫁進王府之後,她發覺她的骨子裡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那樣軟弱不堪,相反的,她遠遠比自己比妹妹更加堅強。
同樣是被當做棋子擺佈,她甚至是被自己的親人親手利用,可是她沒有像自己這樣甘於認命,至少她盡力的在爲了將來做着打算,即使不一定會有將來,可是人不就是靠着那一點點的希望活着嗎!
現實沒有希望的時候,乘風自己給自己設立了一個希望,並依靠着這個希望讓自己活的充實活的精彩,成衣坊就是個例子,就連在一旁幫忙的她也被感染了,也忍不住的想要憧憬一下襬脫目前的束縛以後會過上怎樣的日子。
開業成功的喜悅還意猶未盡的時候玉環又拿來了和上次一樣的藥粉,還是同樣的計量,玉環將要分遞給乘風,乘風看着藥粉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轉過身背對着玉環說:“哎!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還要做幾次,玉環,你說一個人若是雙手沾滿血腥,是否還能夠活的坦然,即使以後的日子再怎麼順遂,心裡怎麼能做到問心無愧?”
玉環放下拿着藥粉的手,目光看向窗外:“人生在世,總有許多的身不由己,尤其是我們這些沒有權勢
地位的人,爲人奴僕,終身受人指使,想要活的順遂坦然,卻也只是夢裡纔可以奢望的吧!”
乘風回身看着玉環一隻手擡起,將玉環額角的碎髮向後捋了捋說道:“我大婚之後到宮裡去請安,見到皇后身邊的一個宮女生的和你很是相似,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世上居然有生的這般相似的人。”
玉環垂眸,沉思了半響,最終還是開口說道:“那是我的妹妹,叫玉容,我們姐妹自小就伺候在皇后身邊,我是近兩年才從宮裡出來,在將軍身邊服侍的。”
乘風瞭然,她第一次在皇后身邊見到玉容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是這樣了,今日只是想試探看玉環是不是依然對自己有很濃的戒心,出乎預料的是她幾乎沒怎麼考慮就說了實話。
她想要加快尋找證據的進度,早點結束和夏子墨的這種掛名夫妻的生活,迴歸自由,也許玉環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原來你我本是同病中人,劉嫂和月兒是我的牽掛,玉容就是你的牽掛,而你也是玉容的牽掛,將軍和皇后果然善於謀劃。”
玉環驚訝的看着乘風,她的一語中的更加攪亂了玉環的心。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對待,王妃就沒有半分難過嗎?相比起來我是爲了親人被別人利用,而王妃是爲了別人在被親人利用。”
乘風勾起脣角,輕笑出聲:
“親人是可以重新定義的,未必生你的人就是親人,也未必沒有血緣的人就是外人,將軍雖然給了我生命,可是他是我的生命爲草芥,恰恰是和我沒有一點關係的劉嫂將自己孩子的奶水分給我,照顧我,才讓我生存了下來。”
“哪一份纔是真正的恩情,我分的很清楚,而那些不在意我的人也不配得到我的在意,所以我不覺得我有難過的必要。”
“可是爲了沒有關係的人授人以柄,被人擺佈,不覺的不值得嗎?”
“這一次就當我報答劉嫂的養育之恩吧,這件事過去了,我自當會去追求自己想過的生活。”
“你覺得你能擺脫的了嗎?你即將毒死的是一個王爺,這件事一旦有所紕漏扛下一切罪名的人必然是你,就算沒有紕漏爲了不出紕漏,以將軍和皇后娘娘一貫的形式作風,你也很難活命,這一切早在讓你嫁給慧王的時候就是策劃好的。”
乘風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演示了眸子裡閃過的落寞。
原來自己代替的不僅僅是柳乘風的炮灰命運,她老爹根本就連一條活路都沒有給她留,或許早早的就被淹死的她纔是幸運的,自己卻倒黴的要來面對這些。
看來幫助夏子墨找證據的同時還要找到將自己撇清的證據,否則這麼冤枉的死翹翹,還不如當初墜樓就死了,穿什麼越啊!坑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