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能把每一個細節都想到位,竟然連在哪裡可以進入哨塔的視野範圍都算計的那麼精確。
對付哨塔上的人居然能想到用連江湖人都不齒的迷煙,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藥鋪裡這種被世人忌諱的藥是藏在藥架的最上方,總之乘風成了他們心目中謎一樣的存在。
面對衆人的另眼相看,乘風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甚至感覺到有負擔,畢竟城下敵營裡上上萬生命就是因她的一個想法就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可更加殘酷的是敵人的援軍如果到了,他們還要再次面對這樣慘烈的過程,若不是把對手變成屍體,那麼就只有自己變成屍體。
面對敵軍援軍馬上要到的現實,他們沒有時間享受這一戰大捷所帶來的喜悅,便馬不停蹄的開始策劃如何以自己的兩萬人馬對付敵軍近三萬的大軍。
東域最西邊的西水城,城內除了駐紮着的三萬多西遼軍以外沒有一個人。
東域百姓們在戰爭中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殘破的家園搖曳在戰火中。
此時西遼的主帥東方廷坐在主帥帳裡等待着探子的消息。
昨天半夜裡東邊傳來的火光讓他心神難安,可是探子一早出去,到現在已經馬上要入夜了,還不見迴轉,這讓他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更加濃重了。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帳外傳來了探子回營的馬蹄聲。
“報主帥!昨夜的火光確實是由西疆城發出,左旋大將軍以及麾下的一萬多大軍……全軍覆沒了。”
東方廷心裡往下一沉,抓着帥椅的手指指節微微有些泛白。
“東域此次援軍是誰掛帥?”
“是東域的慧王夏子墨掛帥。”
夏子墨!東方廷心裡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上次歲兄長出使東域,東域皇帝的兒子他也見了,只是其中並沒有這個夏子墨,看來這次是遇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通知各將領,連夜拔營,直搗西
疆,定要爲死去的將士們討回這筆血債!”
旁邊的傳令官立刻應聲而去。
西江城外罵陣聲不絕於耳,夏子墨坐在帳中一邊品茗一邊看着乘風,此刻的乘風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煩躁不安。
她在地上來回的踱步,一邊走還一邊振振有詞:“太難聽了,太難聽了!不就是打仗嗎?用得着把祖上八代都拎出來罵麼!這是打仗罵陣麼?!簡直就是潑婦罵街!”
夏子墨笑了:“他們罵的是我,你到顯得更爲不平!”
乘風皺起眉頭看了看夏子墨:“雖然指明罵的是你夏子墨,可是真正出主意殺人的是我,那其實他們真正想罵的人是我,你倒是樂的欣賞!和悠哉的喝上茶了!”
說完跑過去端起夏子墨的茶杯,一張嘴都喝到她肚子裡去了。
旁邊坐着的幾個將軍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這小公子太牛了,指名道姓的直呼王爺的大名不說,還敢做出這麼無禮的行爲。
更不可思議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爺他居然不生氣,還笑呵呵的看着着一些發生。
他們其實還忽略了一點,就是夏子墨沒有對乘風自稱‘本王’,而是自稱‘我’。
單單這一點就不是他們所能媲及的了。
“報!!!”
此時帳外探子的回報聲由遠及近,不刻便來到了近前。
“報王爺,流雲公子帶領的五千人馬已經經驪山山谷繞到了西橋城的東門。”
“小的離開的時候流雲公子正在城下罵陣,現在估計已經和西橋的兩千西遼守軍開戰了驪山也把守了我們的伏軍,西遼的探子沒辦法通過。”
夏子墨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看向乘風:“這下他們的糧草是斷了,但是不知道目前敵軍的糧草還能支持多久?一直這麼耗着也不是事,你那種‘遊擊’的方法還有沒有其他的形勢?”
聽他這麼一問,乘風的一張臉以光速皺在了一起:“不要讓我再做這種喪心
病狂的事了好不好,我死了會下地獄的。”
夏子墨看着她那一臉的囧樣樂了,他是覺得她太可愛了。
可是他這一樂,乘風的三魂七魄都彷彿被抽走了。
這一樂不說顛倒衆生,卻也能震懾人心。
“沒關係,就算下地獄,由我陪着你,要勾舌頭還是下油鍋我替你。”
夏子墨這話剛出口,下面傳來了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外加衆將軍的下巴掉在地上摔骨折的聲音!
皇家的氣節何在啊!
乘風則是華麗麗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夏子墨這人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最開始是個冰塊臉,之後呢拉個手都能臉紅的跟被煮了是的。
現在總是強吻她不說,居然還當衆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他到底是腦中風了還是心注水了!
最終乘風只是迂迴的講了一些現代戰爭中關於打伏擊的小故事給這些老古人聽。
能不能借鑑運用就看他們自己的慧根了,她是不想再做讓自己擔心死後歸屬的事情了。
夏子墨和乘風並排站在城樓上,看着城下的戰況。
由崔副將帶着兩個末將帥一千騎兵應戰,對方也是三員大將,但是兵馬數量卻要壯觀許多。
敵軍大將似乎認爲東域只出一千騎兵是並未將他們放在眼裡,非常的憤怒,上來爲報家門就是一陣罵娘。
崔副將卻也不惱,只等着他罵爽了,才慢慢開口,聲音穩如泰山:“不知你恬不知恥的罵了一天,乏也不乏?”
“西遼東域兩國二十幾年相安無事,偏偏你們國主皮肉癢了,沒事讓你們跑來我東域國土撒野。”
“火燒你軍營,殺你大將,本就是你國國主想看已久的一出摺子戲。看你罵陣罵的如此賣力,大爺也想下來配合你演上一出,但願你家國主看的滿意!”
催副將不疾不徐的說出口的幾句話,只把對方陣營當中的一員大將起的渾身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