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也顧不上管這些,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疼痛籠罩着,她必須強撐着意識,不讓自己睡過去。
只聽頭頂響起夏子墨冰冷,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弟弟?誰家的弟弟會覬覦自己哥哥的妻子?”
“誰家的弟弟會大半夜的帶着人馬拿自己的哥哥當箭靶子?!”
夏子玉在這個時候就像是一隻發了狂的豹子一樣,眼睛直直的定在乘風的身上。
說着話的時候甚至能看到他的脣在顫抖:“明明是我離她更近,可是她卻陰錯陽差的成了你的妻子,不過我還真是小看了你的寬容,居然能將一個派去殺你的女人當成妻子來看待!”
夏子墨將視線從夏子玉身上轉移到了乘風的臉上,與乘風四目相對,那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在夏子玉眼裡就像是有千萬根刺,直直戳進他的心臟,真相立刻就讓夏子墨這個人消失在這個世間!
夏子墨的目光停留在乘風的臉上,可是開口確實對着對面的夏子玉:“她雖然是你們派來殺我的,可是她從來就沒有騙過我,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騙過我。”
乘風開始有點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了,難怪以前就總是覺得夏子玉在看着她的時候眼神很不對勁,原來是看上她了!
嘿嘿!不過現在可不是玩虛榮的時候,這傢伙現在看起來有點神經的說,光是被他的目光盯上,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了,別的就更不敢想了。這種危險分子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乘風發現夏子墨看着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忍耐着鑽心的疼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想讓他安心,可是卻沒想到,看到她的笑,夏子墨眸子裡流露的疼惜和不安卻更加濃重了。
他們兩個人這樣的畫面對夏子玉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折磨。
他從第一次見到乘風就開始喜歡她,可是那個時候,她已經是夏子墨的妻。
母后和舅舅的計劃還沒有成熟,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經常在她開的成衣店周圍轉悠,期待着能多創造幾次看到她的機會。
可是她自從成衣店
的生意走上軌道之後,就不經常去了,甚至根本都不會走出慧王府。
爲此他甚至瘋狂的趁夜摸進慧王府,只盼着能看看她的睡顏,誰知因爲一時的情難自禁,竟被她當成了賊。
他的本意不是那樣的,可是自從那天之後,慧王府的戒備更加嚴了,她甚至從棲霞軒搬到了夏子墨的院子,他再也沒有機會接近她。
本想這次在舅舅手裡救下她,能讓她對自己存着一份感恩,願意在自己身邊安穩度日,可是誰知竟變成了一場笑話!
可是如果眼前的人才是她,那麼當日咬舌自盡的又是什麼人?!
“你別以爲弄個假的柳乘風在本王面前做一場戲,本王就會受到什麼困擾了!女人!對於本王來說從來都只是供來消遣的玩物,你就別再做無謂的舉動了!”
聽到這裡夏子墨倒是笑了,可是乘風並沒有在他眼底看到真正的笑意。“在你家裡被你折磨死的只不過是個替身罷了!不知五弟對馮素貞這個女人可還有印象?!”
夏子玉的心猛地一震,她還活着,太好了!至少她還活着!
可是……
他的目光再次定在夏子墨抱在乘風身上的手臂上,恨不能眼睛裡長出一柄利劍,將夏子墨那雙礙眼的手臂砍下來!
乘風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夏子墨會說,現在別人都以爲她已經死了,原來他早安排馮素貞做了她的替死鬼。
想到這裡乘風的心裡就泛上一陣愧疚,雖然她不喜歡馮素貞,可是要利用她的生命爲自己的自由開道,不管怎麼說都是罪孽!
這一點夏子墨做的太過分了,竟然讓自己無緣無故的背上了一條人命,只是現在不是找他算賬的時候,想到這裡她狠狠的剜了夏子墨一眼。
正待他帶着下屬準備上前發難的時候,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不刻便有一個人策馬行道夏子玉跟前,來人正是遼王府的幕僚之一。
他催馬行至夏子玉身邊,趴在夏子玉耳邊說了些什麼。
只見夏子玉神色略
微一變,他的目光迅速的向夏子墨身上瞟了一眼,那一眼有多少憤怒和不甘心在裡面醞釀,夏子墨看的一清二楚。
看來他離京之前所做的安排目前都排上用場了。
夏子玉在聽完那人的話之後,在對上夏子墨的目光裡殺氣更加濃重了。
“看來今天一個都不能讓你們活着了!西遼的皇子殿下,真是對不起了,你可能也要再次埋身了!”
“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太過不計吧!居然至兩次交鋒就白給了夏子墨,本王本還指望你在西疆多拖延上一陣呢!沒想到你讓本王如此失望!”
說罷,他持劍,雙腳脫開馬鐙,一個飛身,躍了起來,足尖在馬頭上輕輕一點,借力飛向遠在兩丈開外的三人。
手中的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直衝夏子墨的咽喉刺來,夏子墨抱着乘風沒有辦法騰出手來用劍格擋,只能側身避開。
可是夏子玉出招狠辣,招招直指要害,夏子墨躲得略顯吃力。
東方廷也早就被一衆精兵圍上,根本自顧不暇,更加沒辦法空出手來援救。
而他們的軍營還在五里之外,這裡的動靜恐怕沒那麼容易發現。
走的時候只約定了進宮救駕的信號,現在發信號求救,只會將事情推向一個無法收拾的地步。
夏子墨的而立經人,早就將剛纔那人和夏子玉說的話聽在耳裡,柳士澤發現了宮裡的親衛全都換了人,而且就連皇上身邊的宮女都換上了身懷武功的陌生面孔。
原定的逼宮的計劃被迫取消了,被柳士澤秘密調回京的南都兵士,目前駐紮在離京都南門十里的錦縣。
也就是說現在夏子玉對他們趕盡殺絕只是爲了掩飾今日的行徑,再說現在若是殺死夏子墨,無疑他們就離陰謀的成功更進一步了。
若是再這個時候夏子墨向自己的軍隊發出信號,大軍一旦衝進皇宮,那麼局勢就會顛倒,柳士澤就可以反咬一口。
即便是有提前送進宮報備的書信,恐怕也能給夏子墨穩穩的安上一個謀逆反叛的罪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