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家老祖那兒,張依依最終還是得到了一把看不出品階的古琴,據說還是原身母親所留之物。
至於原身母親爲何要設定女兒元嬰之後纔有資格得到這張琴,那人留下這張琴的目的又是什麼,張家老家不清楚,而張依依並不想刻意去尋求那些答案。
說到底,她並非原身,對於那位母親的好奇多少有點,但渴求卻完全扯不上邊。
她神色如常的收下了那張琴,只朝着張家老祖道了聲多謝,而後再多的話便是一個字都沒有問及。
張家老祖似乎也沒料到張依依竟會對此事這般淡漠,想了想後,卻是再次出聲問道:“你就不想知道,當年你母親到底因何故離開,如今又身在何方?”
“那些似乎都並不重要,恐怕老祖您也僅僅只是一知半解。”
張依依現在其實是真不太想知道這一些,這些因果若是可以的話,她一點都不想主動往身上攬。
甚至於,她覺得張家老祖沒把這琴拿出來,沒將這事告訴她纔是最好的,可惜的是,最終她到底還是知道了。
張依依也不知道這張琴將來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福禍,雖然不至於強行迴避,但也不想上趕着去追尋。
“你這孩子……”
張家老祖也是被張依依這話弄得有些不知接什麼話纔好。
不過張依依說得也沒錯,對於依依母親之事,連他這個老祖也僅僅只是知道一點點皮毛。
張家是得了依依母親不小好處的,正因爲如此,當初她要走,誰都沒有那個資格挽留,更別說依依的父親本就對不住她在先,其他一些族人後來爲利更曾暗算其在後。
張家老祖清楚的知道,若非依依這個孩子還流着張家一半的血脈,當初那個女人走時,張家也不可能全須全尾不曾有損。
可笑的是張清明與張成康這對父子竟是還看不清參不透,並不曾好好善待那女人留下的唯一骨血。
他看得出來,依依的確是並不怎麼在意這些,這個孩子父母親緣寡淡,有勝於無,或許這對她而言也不算什麼壞事,畢竟修仙一途本就不需要太多的執念與牽絆。
只是,他都要死了,也不想再欠那個女人的債,雖並不知道當初託付這些的本意,但當說的還得說完不是。
“依依,你母親的真實身份與來歷我的確都不清楚,只知道當年她身受重傷,靈根險毀時恰好被你父親所救。”
張家老祖見狀,自行說道:“而且,你母親當年還因傷記憶有損,連她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後來在張家她前前後後差不多養了兩三年傷這才無礙,又兩年之後嫁與你父親爲妻。你母親懷你之時,你父親……”
說到這,張家老祖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將那些齷蹉太過直接的說出來,只是婉轉改口道:“你父親做了錯事傷了你母親的心,自此與你父親關係冷淡幾乎不再來往。後來,她在別院生下了你,又因生產突然恢復了記憶。你半歲那年,你母親的兄長找到了張家將你母親帶走,自此再無音信。”
“當時,你母親是想帶你一起走的,甚至於拿出了不少好東西給張家換取帶你離開張家的權利,而且那個時候我也點頭同意了。只不過後來不知何故,他們又改變了主意,說是你還太小,沒有辦法能帶你一起。最後便有了你母親單獨交給我的這張琴,還有必須等你元嬰之後才能轉交於你的再三鄭重交代。剩下的,你母親也未曾再多說,只道但凡這琴到你手中之後,你們母女自然會有再見之機。”
張家老祖一口氣將他所有知道的通通都說了,說完之後也並不在意張依依的反應,臉上死氣倍增,顯然已經到了當走的時候。
這孩子有自己的主見,未來之路當如何走根本不必他操心,而張家他也盡心盡力,足夠了。
“多謝。”
但張依依還是客氣地道了一聲謝,算是承了老祖的這份情:“我會替您誦上一遍往生咒,您一路好走。”
張家老祖微微一笑,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立地坐化。
張依依見狀,果然認認真真地替老祖誦起了往生咒,超度亡靈助其更大的機會再入輪迴。
當初在天獄之中所提的超度之法,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東西的輔助,往生咒結束之後,她與張家老祖之間的這點因果也算徹底了結。
離開的時候,是十三叔公親自將她送到了遠郊。
“你別怪她,當年她改了主意沒帶你走,不是不想,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
張清風嘴裡的“她”自然指的是張依依的母親。
“我知道。”
張依依點了點頭,並未在這種事上鑽什麼牛角尖。
她的想象力遠比十三叔公要肆無忌憚得多,況且她也不是原身,根本沒什麼怪不怪的說法。
所有的答案,想必就在那張琴上,只要有心去探索,將來有一天肯定會有答案。
至於限定她晉級元嬰才能拿到這張琴,無非是覺得她修爲太低知曉也無用處,沒那實力的話,還不如就在張家當個普普通通的嫡女,衣食無憂,平安度過一輩子。
由此可見,原身生母來歷絕對不低,若非倒黴受重傷失憶被張成康所救這種狗血之事發生,她那個渣爹根本連認識人家的資格都沒有。
而更有可能,原身生母並非這個大世界之人,不然的話一個並非對女兒無情的母親,怎麼也不至於在很容易打聽得到她消息下落的情況下,卻從來都不曾有過任何的聯繫。
除非是客觀因素限制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