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姝輕描淡寫道:“你沒看我穿着雪場教練員的衣服嗎,當然是在這裡上班的啊。”
我吶吶道:“可是沒聽說過你會滑雪啊,這咋還當上了雪場教練。對了。你在這上班,你媽媽知道嗎?”
寧靜姝臉色一沉。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語氣生硬的哼道:“你別跟我提起她可以不?”
我心中就是咯噔一聲。難道這小妞知道我跟她媽的事了?
大恩率揉着摔疼的肩膀,感激的看着寧靜姝。說:“寧小姐是吧。多謝你救了我,我第一次玩,太興奮了不好意思……”
寧靜姝淡笑道:“不用謝。這就是我的工作,你們不會滑的最好去那邊聽一下教練的入門普及。”
我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扭頭望向一邊,突然寧靜姝臉色一變。嬌叱道:“李雲龍小心!”
我愣怔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寧靜姝已經縱身撲了過來,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她的身體。手指觸碰到她衣服的時候。就覺得她輕柔的身子被一股大力猛的一推,重重撞進我的懷裡,隨即。一聲沉悶的槍聲震響在空曠遼闊的滑雪場上空。
我抱着已經軟到在我懷裡寧靜姝,她背上的羽絨服被子彈的動能撕裂,潔白的鴨絨毛跟雪花飛舞到了一起,她一側肩膀靠下的位置迅速涌出大量血跡,很快就順着羽絨服的破口處滲了出來。
我不假思索的抱着她原地翻滾,衝到近在咫尺的一棵松樹後把她放下,然後低頭俯衝了回去,大恩率已經嚇得不會動,只能蹲在原地尖叫。
我注意到遠處兩百米之外的地方有個白光一閃,我立刻做出前滾翻的動作來閃避,果然砰的一聲槍響後,在我剛纔的行進軌跡上,一顆步槍子彈打的積雪紛飛。
我跟大恩率只有短短七八米的距離,如果再長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把她也帶進樹林,不過還好的是,我單臂夾着大恩率總算是安全抵達了樹後。
我搖晃着大恩率的雙肩,大喊道:“報警打120急救,照顧她捂住她的傷口,我去追敵人!”
大恩率已經嚇懵了,哭喊道:“不要去,不要去人家有槍,我自己不行啊。”
雪場的遊客和管理人員早都尖叫着一鬨而散,畢竟做好事也有個限度,誰特麼也不會頂着狙擊手的子彈來救人的。
寧靜姝已經昏迷,臉色蠟黃如同金紙,我心中怒火萬丈,剛纔要是不是寧靜姝奮不顧身的撲向我,這一槍瞄準的位置正是我的心臟,不管槍手和背後的人是誰,這都是奔着一槍了結我的目的來的,寧靜姝這個被我曾經深深傷害過的姑娘,現在又替我擋了一槍,如果她死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在內疚中活這下半輩子。
我眼睛瞬間血紅一片,朝着大恩率低吼道:“我必須去追擊,你給我聽好了,保護好自己別露頭,靜待救援,還有,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她。”
我用蠻力扯斷了兩腳上的雪橇鞋,拎着一隻雪仗就俯身衝了出去。
我的沸血狀態已經自動激發,速度快的超過了飛人博爾特,我俯身彎腰跑着z字形,砰砰砰,一連三聲槍響,每次子彈都是擦着我的身體被我躲過。
我已經鎖定了目標,那是一個穿着套頭連帽衫的高個子男人,他帶着口罩,就俯身在雪道另一側的亂石之間向我開槍。
這人見連打我三槍都不中,我卻如飛一般速度極快的接近着他,這貨果斷的扔下槍就逃。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就算前邊埋伏着千軍萬馬我都要生擒活捉這個槍手,不拷問出他身後的人是誰我決不罷休。
這身材高大的男子顯然是個訓練有素的行家,叢林雪地裡跑起來速度不但快,軌跡也忽左忽右的難以琢磨。
可是我畢竟是基因進化的超人類,他就算是再牛逼的特種兵,比耐力和爆發力對上我也是找死。
三分鐘不到還沒跑出一千米距離,這人就在一片落葉松摻雜着白樺的雜木林裡被我追上,他見比速度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就立馬停身扭步,轉頭面向我,這時他手裡已經緊緊攥着一把刃口極長,刀背呈現狼牙鋸齒狀的匕首。
我拎着一米多長的雪杖緩緩靠近他,盯着他僅僅裸露在外的一雙眼睛喊問道:“誰讓你來的,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這人二話不說,墊步前衝,照着我的胸口就是狠狠一刀紮下來。
如果這一下要是在我去日本之前,還真就能把我弄的手忙腳亂,這貨出手速度極快,刀勢凌厲隱含破空之聲。
此刻我卻是絲毫不懼,也沒有躲,只是飛快的擡起右手,側身前傾,右臂儘量向前探出,手中的雪杖尖直直點向他的咽喉處。
這槍手雙目瞳孔一縮,嘴裡驚咦一聲,緊忙收勢向旁邊一跳。
我哼道:“草泥馬以爲你挺狠呢,原來也是個怕死的貨色。”
殺手不發一言再次揉身而上,寒光閃閃的匕首圍着我上下翻飛不離要害之處。
我按捺住心中奔騰洶涌的怒火,穩紮穩打的跟他過招,沒過五分鐘這人就已經支持不住,論速度我完勝他,掄動態視覺捕捉和力量,我更是甩他八條街去。
瞅準了一個機會,我手裡雪杖虛虛點向他的眼睛,趁他偏頭去躲沒注意下盤的時候,飛起一腳就踹在了這槍手的小腹上。
砰的一聲悶響,他被我一腳蹬飛四五米,倒飛着撞在一棵白樺樹上,我這一腳勁力十足把他踹的悶哼一聲,樹枝上積雪被震的簌簌而落。
我得勢不讓人,兩步衝過去,掄起雪杖就抽在他攥着匕首的右手腕上。
啪的一聲脆響,他的腕骨被我敲斷,匕首應聲而飛。
殺手吃痛,急促慘叫了一聲就緊緊閉起了嘴。
他手裡沒有了刀,對我就再也不夠成威脅,我把雪杖扔掉,抓着他的頭就把他提了起來,狠狠一記沖天炮就砸在他的面門上。
殺手仰天摔倒,臉上帶的口罩也被我一拳打掉。
我俯身一看愣了,這尼瑪高鼻深目的還像個外國人,可眼睛顏色又不是白人的那種碧藍。
我踩着他的胸口,沉聲問道:“你什麼來歷,誰叫你來的,如果再搖頭不說,我一腳下去就碾碎你的心臟信不信?”
腳下的殺手轉了轉眼珠,遲疑道:“我說了你也會殺我的對不對,我把你身邊的女人給打中了,你不會饒我性命的。”
我一聽笑了,咬牙道:“你到底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怎麼長得這麼古怪?”
殺手嗤笑道:“難道你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混血人種這一說嗎?”
我腳下一用力,踩的殺手嘴邊往外溢血,我獰笑道:“你這煞筆還敢取笑我,不怕我惱羞成怒一腳把你跺死啊?”
他兩手都扳住我的右腳,試圖向上擡高,我冷笑道:“實話告訴你,你死定了,不過如果你肯告訴我你的僱主是誰,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殺手慘然笑道:“這麼好的機會都沒能結果了你,這也是我的氣數到了,你把腳挪開,讓我喘口氣我就告訴你僱主是誰。”
我警惕的盯着他,緩緩鬆開了踏在他胸口的右腳。
這人喘息了兩口緩過了勁,突然伸手往戰術服的口袋裡摸索,我臉色一變喊問道:“你想幹什麼,你找死?”
我擡起腳就想一腳踢碎他的喉嚨,卻突然發現他嘴邊噙着一絲陰謀得逞的冷笑。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直覺就感到不好,急切之間只能縱身向一旁的地面上撲倒。
轟!
一聲爆炸聲響起,我還沒有完全撲到地面的身子,被這個殺手從衣兜裡引爆的手雷氣浪又給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