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未容央一勒馬繮,胯下的赤兔馬用高舉的前蹄作爲迴應,停在了飄渺宮外。
再怎麼說,這裡纔是北棠七七真正的老巢,以那個惡魔的性格,又怎麼會沒有設置一些要命的機關呢?反正裡面的人都認識自己,安全起見,還是在外面等着的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未容央已經承認了一個事實,比腹黑,北棠七七纔是翹楚。
“邀月,在裡面嗎?我是未言,在的話出來一下。”在未容央的示意下,未言向着飄渺宮內喊道。
“滕王殿下,怎麼是你,小姐現在怎麼樣了?”邀月和逐風本來還在裡面藏着,等外面的人進來觀察了情況之後再做決定的,現在聽到未言的聲音,終於放下心來,都是誤會一場,看來是自己擔心過頭了,想來也是,知道這裡的,除了自己人之外,就只有上次在這裡差點丟了性命的慕容少卿,就是給他十個膽子,怕是也不敢輕易前來,光一個小白,就夠他招架的了,再說,還有逐風和承乾在。
“七七她現在關在大牢裡面。”未容央沒有拐彎抹角,回答道。“那你還來這裡幹什麼,在你的面前,你居然讓小姐被關進了大牢,還說自己有多麼喜歡我們家小姐。怎麼,過來,就是爲了給我們報個信,順便看我們的笑話的麼?”邀月氣不打一處出,小姐居然被關進了大牢,本來自己還寄希望於未容央身上的,“放心吧,不勞滕王殿下大駕,我們自己會想辦法劫獄的,到時候,還希望滕王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不要阻止我們就好了。”
“邀月姑娘,你!”自己家主子對北棠七七的感情,別人不知道,未言心裡面可是清楚的很,現在被邀月這麼說,不說未容央了,就是在未言聽來,心裡面都很不舒服。
“不是我不救,是根本不需要救,進大牢的事情,是她自己堅持的。”未容央雖然心裡面不爽,但是隻能尷尬的解釋道,這種事情,不是親身經歷,誰也不會相信,更不要說是對北棠七七忠心耿耿的幾個手下的。別說他們,自己現在都有點無法理解,這個北棠七七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竟然想不開到把自己往大牢裡面裝。
“這,小姐到底是怎麼想的?”邀月聽未容央說完,整個人頓時就懵了。
“我怎麼知道,只不過今天我過來,就是你們家小姐安排我來的,叫我來這裡接太安公主回去,只要太安公主回去之後,她就可以出獄了。”未容央趕緊將自己來的目的講了出來,早回去一分,北棠七七就可以早一分出來,雖然皇上已經下旨不能爲難北棠七七,可是自己的小媳婦現在在又髒又臭的大牢裡面呆着,如何能不心疼?
“太安公主關我們家小姐什麼事啊,這皇帝是腦袋抽風了吧,要不是我們家小姐,太安公主早就死了。”邀月不滿的說道,什麼皇帝皇帝的,跟她邀月一點關係都沒有,對她和承乾逐風來說,北棠七七就是他們的皇帝。
“但是如果太安公主死了的話,就跟你們家小姐有關係了啊。在你們家小姐診治太安公主之前,太安公主雖然危在旦夕,但畢竟還活着,如果你們家小姐診治之後太安公主死了,按理說來也沒事,不過有人添油加醋的話,情況肯定就不一樣。”未容央只能長話短說。
“不是吧!”邀月的嘴巴已經長成了“o”型,通過太安公主,下這麼大的一步棋,就是爲了***的麻煩!不行不行,這個京城,是真的沒有辦法呆下去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你們說這麼久,講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逐風在一邊雲裡霧裡的聽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聽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空隙,插話問道。
“現在沒時間解釋了,趕緊叫承乾帶着太安公主出來,我們什麼時候帶公主回去,小姐什麼時候就可以出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待會一路上再慢慢跟你解釋。”邀月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剛剛自己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七七八八的可是問了未容央不少問題,於是也惹來了逐風一個大大的白眼。
白眼歸白眼,不過救北棠七七的事情擺在面前,逐風也沒有囉嗦,很快就帶着太安公主回到了飄渺宮門口。
“聽七七說,宮裡面有人想要對太安公主不利,還麻煩各位護送一程,畢竟這也關係到七七的安全,要是太安公主不能安全到達宮裡,別說是出獄了,恐怕還會有生命危險。”未容央此刻也不敢託大,畢竟這件事情可是關係着自己未來王妃的生死,放在以前,就是死,未容央都不願意拉下臉來求人,何況還是求人幫忙護衛,這不是承認自己武功不行麼。
“滕王殿下放心,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去的。”邀月也不囉嗦,話未落音,人已經翻身上馬了。
回去的路顯得有點漫長,來的時候可以策馬狂奔,但是現在,卻只能慢慢的往回走,太安公主身上的傷口畢竟還沒有痊癒,不能太過顛簸,無奈,六個人只好騎着馬,跟在馬車周圍,慢慢地往京城走去。而逐風,終於有機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小心……”走到半路,未容央突然出聲提醒道,那種危險的感覺,太過於明顯了,很顯然,有人盯上了這輛馬車,至於是有備而來,還是隻是誤會,不得而知,這裡雖是天子腳下,但畢竟不是鬧市,什麼可能都有,“有人盯着我們了,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爺,要不要我過去將他們收拾了。”隨着那些人的逼近,未名也感受到了他們的氣息,詢問道。
逐風和承乾臉上的神態當下就有點不好看了,未容央說話的時候,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未名說話的時候,自己猜剛剛有那種危險的意識,可是人家已經確定了他們的位置。高手之間,往往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看來,這武功,還有待提升啊。
“不要,我們今天的任務,是要將公主儘快送到皇宮,不要耽擱時間,而且,來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還不清楚,能不交手,就不要交手。”音落劍出,帶起一道凌厲的劍氣,直奔周圍的密林而去,刷的一聲,一路所過,所有細小的枝椏全部被懶腰截斷,留下一個奇怪的平面,正好,在那些人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劍氣停止。
這一招投石問路是未容央故意使然,如果對方不是有意而來,自己剛纔露的這一手已經很明顯了,行個方便,如果要打,自己並不吃虧,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諸位英雄,在下滕王未容央,回京述職,還請行個方便。”
放在以前,早就是心裡面暗罵一句“你丫的”然後衝上去殺個屍橫遍野了,如今爲了北棠七七的事情,只能忍。
這一手,不僅鎮住了打算偷襲的衆人,也將逐風和承乾鎮住了,那一道劍氣的威力,放在逐風和承乾這裡,也能夠做到,可是要將劍氣的距離控制的恰當好處,就絕不是兩個人的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了,所以說,差距,還不是一點點。承乾和逐風震撼的同時,林中的人不少都已經當場失禁來人,這黃金萬兩,還真他媽不好賺啊,這要是不知好歹衝上去,錢拿不到不說,而且肯定是再也衝不回來了啊。
【皇宮】
有了未容央的投石問路,一路上再也沒有人跟在這個奇怪但是又實力驚人的隊伍後面了。
“邀月,你們在外面等我就好了,大臣們都還沒有散朝的,就等着我帶太安公主回去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將北棠七七好好的帶出來的。”未容央在皇宮門口打馬停下,對着五個人說道。商量好了待會集合的地點之後,未容央一個人帶着馬車進宮去了。
“容央?”一路都沒有說話的太安公主突然叫了未容央一聲。
“公主,什麼事情?”未容央也是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遲疑了一會纔開口回答。
“容央,北棠七七是個好姑娘,不要錯過啊。”沒想到太安公主金口難開,一開,說的居然是這件事情,未容央當場就呆住了,汗顏不已。
“容央知道的。公主,身體好些了麼?”還好說的不是自己不情願的事情,未容央答應之後,也就轉移了話題,北棠七七現在對自己若即若離的,自己也捉摸不透。
“按七七的藥方,已經基本痊癒了。”太安公主悵然地說道,“看得到的傷口,有藥可醫,只是看不見的危險,卻不知道該怎麼防範啊。我倒無所謂,早就想下去陪他了,只是我的孩子纔剛剛出生……”話未說完,已經是泣不成聲。
“公主放心,容央一定會查出背後的人是誰,給公主您一個交代,也給皇宮一個安寧。”未容央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只是在太安公主面前,還是先讓她安心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