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衛士剛開到莘莊路口上,就沒法再往前走了,前邊路上塞滿了車,汽車、摩托車、自行車和三輪車等等,幾乎把路堵死了。
然後就是人,從這邊看過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呂建仁停好車,呂冬、釘子和呂蘭蘭下來,去後備箱裡取工具,急匆匆的步行朝南邊走。
“爸,你快點!”釘子回頭招呼呂建仁。
呂蘭蘭跑的最快:“螞蚱!螞蚱!我的螞蚱!我要吃螞蚱!”
呂冬拿了個七叔以前製作的大號抄網,說道:“蘭蘭,美食街上賣螞蚱的還少?”
“不一樣啊,冬哥!”呂蘭蘭小嘴吧唧吧唧的往外竄話:“那是要花錢買的,這個逮到就是免費的,吃起來不一樣!”
往南走,路兩邊的地裡到處是人,幸好玉米棒子大部分都收了,地裡基本上空着,否則滿地的莊稼絕對保不住。
越往南走,人越多,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過來。
螞蚱倒也見到了,路上有不少壓扁或者擠爆了的死螞蚱,沒價值。
七叔和釘子從後面追上呂冬:“咱好像來晚了。”
呂蘭蘭回頭看一眼:“別在路上了,咱趕緊下地裡吧?”
呂冬提醒道:“注意腳底下點。”
四個人離開大道,先後進了地裡,地裡果然有螞蚱,有些人在拿着網子或者掃帚逮,但稀鬆的沒幾個。
踢着砍倒的棒子棵,偶爾有螞蚱跳出來,呂蘭蘭立即拿網子去扣。
這年頭種地普遍打滅草劑和各種藥水,地裡野生的螞蚱很少,個頭大的基本上都是從大棚裡跑出來的。
逮了十來分鐘,就逮了四五個,呂蘭蘭很失望:“冬哥,七叔,咱來晚了。”
呂冬把剛抓住的一個交給釘子,看着漫山遍野逮螞蚱的大軍:“感覺逮螞蚱的比螞蚱都多。”
釘子和呂蘭蘭真後悔來的晚了,就見南邊陸續有人過來,不少人手裡提着方便袋,裡面裝的全是螞蚱。
這是來的早的。
大豐收的人陸續離開,後來的只能想辦法弄點殘羹剩飯。
看看別人的收穫,再瞅瞅自家個位數的螞蚱,呂建仁不禁說道:“這幫人,爲了口吃的,跑這麼遠,至於嗎?”
呂冬轉頭看向七叔:“咱還不是呼呼的跑了過來。”
逮螞蚱的人,比螞蚱兇殘太多了。
又往南走,逮了一段時間,實在逮不到幾個。
呂冬提議:“要不咱回去?”
呂蘭蘭滿臉的失望,看着釘子手裡空空的袋子,說道:“就這麼幾個,還不夠塞牙縫的。”
呂建仁同樣失望:“逮不着沒辦法,誰叫咱來晚了。”
釘子沒興趣了,第一個朝馬路走去:“咱上道上去,回家。”
呂冬三人緊跟着,很快就到了馬路上,這時人少了一些,主要是最早的來的那些人,大獲豐收後都走了。
剛上去馬路,就見到一條小道上,有幾輛越野車開過來。
打頭的是一輛牧馬人,車子剛停下,就從車上下來七八個小夥子,去後備箱裡拿了各式逮螞蚱的工具,準備大幹一場。
然後,人就愣住了,漫山遍野的就看見人了,怎麼看都看不到螞蚱。
領頭的一個小夥子說道:“不是說這邊螞蚱跑出來成災了嗎?咋一個沒有?”他問旁邊的一個人:“沒走錯地方?”
那個人明顯是青照口音:“沒錯,就是這裡。”
有個挺壯實的轉了一圈回來,說道:“咱從臨淄趕過來,難道要空着手回去?這螞蚱叫人逮乾淨了!”
正好呂冬一行人從這邊走,呂建仁聽到了,就接了一句:“來晚了,別說你們,我們都來晚了,根本沒逮着。”
從臨淄趕過來逮螞蚱的一幫人面面相覷,這也太誇張了,蝗災還沒成型,連青照地界都沒出,就被滅了?
呂冬招呼想看熱鬧的釘子和呂蘭蘭:“走了!走了!”
路上車輛少了很多,四個人很快來到停車的地方,釘子非常失望的將裝螞蚱的袋子扔進後備廂裡,跟呂蘭蘭一起上車坐了後排。
呂冬坐在副駕駛上,七叔繼續開車,從呂家村過來,咋也有十來里路,就逮了十來個螞蚱,估計連油錢的零頭都不夠。
呂建仁掉車頭往回走,邊走邊指着路上那些有收穫的人說:“看看,看看這些沒出息的,就爲了逮個螞蚱,大老遠的騎自行車過來,值當嗎?”
呂冬心裡嘀咕,咱這席上的別說人地上的了。
呂蘭蘭也嘀咕:“螞蚱大餐沒了。”
釘子想到一個辦法:“爸,冬哥,咱去美食街上吃好的吧?”
呂建仁一口應下來:“行,去吃好的,反正你冬哥請客,不吃白不吃。”
呂冬掏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給區裡的人打的,主要就是問了下螞蚱跑出來的事。
那邊簡單說了會,原本區裡準備發佈相關預警,尤其向鄰近的縣市,沒想到蝗蟲連青照城區還沒接近,就被自發出動的青照人給撲滅了。
什麼蝗蟲大軍,在青照人跟前不堪一擊。
跑一趟沒抓到幾個螞蚱,晚飯就在美食街蟲趣店裡吃的,呂蘭蘭一串一串吃的嘎嘣脆香,過足了癮。
感覺不管是啥物種,只要能有辦法做的好吃,在這片土地上就很難真正氾濫。
不說別的,一度氾濫成災的麻雀,差點就變成保護動物,太東省爲此專門制定了相關的保護條例,麻雀升級爲了受保護物種。
青照區這邊,因爲以文旅立城,尤其重視青山綠水,制定了較爲嚴格的保護條例。
比如說相關巡查人員一旦發現有人抓或者殺死的麻雀達到五隻,就夠了行政拘留十五天的標準。
其他的像斑鳩、鵪鶉、老鴰和啄木鳥等等,同樣在此行列當中。
相比之下,野兔子可以隨便抓,這玩意對莊稼的禍害相當大,繁殖速度又特別快。
後面的幾天裡,呂冬兼顧工作,同時和宋娜繼續爲婚禮做準備,上個月王薇薇那邊派人送婚紗和其他禮服試穿之後,回去做了適當修改,月底就會由王薇薇親自帶隊趕過來,專程負責宋娜在婚禮上的服裝造型等相關事宜。
有些比較忙碌的政界或者商圈的相關請柬,呂冬也早早送了過去,以便人調整時間和行程。
呂夏執行任務,輕易不能外出,肯定回不來了。
交好的一幫子同學朋友,全都在磨刀霍霍,準備在婚禮上拿呂冬和宋娜開刀。
不管是杜小兵、喬衛國和二焦等創業合作伙伴,還是李文越、劉傑和鄒凱等關係好的同學,呂冬和宋娜都是最早結婚的一對。
呂冬提前十來天請一幫到時去幫忙的同學朋友吃飯,他這邊當然都是女的,因爲倆人的交際圈存在比較大的重合,女的基本上都去了宋娜那邊。
包間裡,喝了一杯酒後,杜小兵站出來表態:“俗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呂冬,你和宋娜是咱們一幫人人中最早結婚的,到時不鬧你們也說不過去,對不對?”
齙牙劉傑跟着起鬨,輕拍着桌子說道:“報名了!報名了!錯過就沒機會了!呂冬和宋娜是著名的黑風雙煞,要對付這倆人,起碼得找七個人,我算一個,還缺六個,感興趣的抓緊,錯過今晚就沒機會了!”
焦三黑那是看慣武俠的人:“江南七怪……不對,青照七怪惡戰黑風雙煞!”
前段時間他出差,錯過了武林論道大會,後悔不已,這樣的機會怎麼能錯過:“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杜小兵哈哈笑:“我加入!到時候都聽我號令!”
鄒凱說道:“劉傑,算我一個。”
李文越也背叛了革命:“冬子,我得站多數派了。”
焦三黑又說道:“一般人制不住冬子,衛國,你還等啥,咱這邊就缺你了。”
呂冬沒想到,在這種關鍵適合,一堆人全都背叛革命,要去當叛徒。
對於叛徒,不能心慈手軟,呂冬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衝着這羣不着調的傢伙說道:“槍打出頭鳥是吧?青照七怪惡戰黑風雙煞是吧?我和宋娜確實是咱們當中最早結婚的,你們這羣人以後就不結婚了?嗯……有本事你們以後就別結婚了,要不然……”
說到這裡,呂冬就衝這幫人笑。
齙牙劉傑大手一揮:“怕啥!等咱們結婚咱再說。”
圍着圓桌坐的一羣人全都哈哈笑了起來。
齙牙劉傑又小聲嘀咕道:“可惜,田傳傑那傢伙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要是他還在,一定鬧騰的最歡。”
杜小兵好奇問道:“田傳傑是誰?”
“就是田大榜。”齙牙劉傑簡單說道:“文理分科之前跟呂冬是同桌,叫呂冬忽悠的差點退學回家養兔子。”
杜小兵想起來了:“有印象,好像聽文越和呂冬說過。”
說到田大榜,呂冬就問道:“你們有田傳傑的消息。”
高中的這幫同學都搖頭,要不是劉傑提起來,他們都快忘掉田傳傑這個名字了。
李文越當時還通知過一幫子同學關於田傳傑可能進了傳銷的事:“好像打田大榜去了南方,咱們相熟的同學,就再沒人見過他了。”
杜小兵趕緊換個話題:“人各有命,別說他了,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