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曹仁!”
小志的話語擲地有聲,瞬間震住了麾下兩員神將。
“啥米?”典韋當即失聲而出,被小志這一石破天驚般的想法所震撼,不過下一個瞬間,無盡的狂熱和殺意浮現在臉龐之上,“嘿嘿,有意思!我喜歡!”
許褚無言,但心神激盪之下,一絲絲煞氣從眉宇間噴薄而出。
姑且不說曹仁是曹操麾下最得力的干將之一,有勇有謀,爲曹家立下功勳無數,就說曹仁乃是眼下包圍襄陽的曹軍主將,絕對有獵殺價值!許褚先前在曹操麾下爲將時便跟曹仁矛盾不斷,若不是曹操盡力維護,這二人早就刀兵相向了!想及將曹仁斃於刀下的快感,許褚興奮的雙目裡神光四射!
麾下兩員神將的反應讓小志非常滿意,傲然微笑着,小志攤開了手中的襄陽周邊地圖。
“曹仁大軍屯於襄陽城下,但軍中的糧草卻囤聚於……這裡!”點了點地圖上的名稱,小志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樊城!”
“據我審訊斥候得知,曹仁對於軍中糧草供應極爲上心,每隔兩日都要親自前去樊城檢視一番,如今大戰在即,我料其定然要再赴樊城一行,我們便在路上將其截殺,一勞永逸!”小志的話語殺氣十足!
“好咧!到時候我親自打爆曹仁那小子的狗頭!”典韋興奮吼道。
相反許褚倒是冷靜了下來,一臉深意的看着小志:“你的全部計劃不止如此吧?別藏着掖着了!”
“嘿嘿~~~嘿嘿,老典你多跟老許學着點,跟我這麼久了,總該知道你老大我是英明神武神機妙算算無遺漏的天縱奇才了吧?別總拿你的榆木腦袋來猜測我的深意!”小志哂笑着挪揄了典韋一番,臉色忽然一沉,凝聲言道,“刺殺曹仁只在其次,真正的目標,是樊城的軍糧!”
這一回,連許褚都不禁悚然動容,眉頭緊皺,沉聲道:“樊城雖然較襄陽爲小,但到底也是堅城一座,憑我等區區二百人,如何能混到樊城中毀掉曹仁的糧草?”
“呵呵,若不出我所料,根本就不需進入樊城,便可達到目的!”小志一臉道行高深的微笑,看得典韋一愣一愣的。
許褚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想起前幾天參與審訊斥候時,所得到的寶貴信息,面露激動之色,慨然說道:“我明白了,你打的是剛剛收割的小麥的主意!”
如今荊州各地麥田,水稻田均已開始秋收,曹仁對此極爲重視,在前線包圍襄陽,在後方組織人力收割小麥,並派遣重兵保護,這些剛剛秋熟的麥子,稍作打磨之後,便是供應大軍征戰的動力之源啊!可若是落到襄陽守軍的手裡,卻是救命的糧草!所以,曹仁不容有失!
“沒錯!稻穀收割上來後,定然要在城外大片空地上晾曬,沒有兩三天的功夫絕對完不成,我們就是要趁此時,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走的,就算毀了,也不能留給曹軍!”小志斷然說道。
“好!”許褚虎軀中散發出無限熱力,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這幾天在山裡待得骨頭都軟了,正好大戰一番,疏通疏通筋骨!主公,你就下命令吧!”
“很好!據我推測,曹仁明日定然要再赴樊城一行,所帶的護衛應該不會太多,許褚,典韋,你二人帶二十名精兵,埋伏於路邊,待曹仁路過時,出手將其截殺!”
“啥米?讓我倆同時出手對付曹仁?你太擡舉那老小子了吧!我一個人,一隻手就能捏死他兩個!”典韋大言不慚的吼道,對自己倒是信心十足。
“廢話!”小志瞪了典韋一眼,無奈說道,“你二人任何一人都有擊殺曹仁的本事,但讓你倆同去,自然有我的道理!更何況,我現在還不能出現在曹仁面前!你倆先聽我細細講來……”
小志放低了聲音,在二人耳邊嘀咕着什麼,聽得二人頻頻點頭。
“聽明白了?那就去準備吧!今夜你等就帶人埋伏在曹仁的必經之路上!這一戰,絕對不能讓曹仁活着回去!”小志的嘴角泛起惡魔般的微笑,彷彿已經看到了曹仁被蹂躪至死的美好場景!
小志猜的沒有錯,翌日清晨,天還沒有完全放亮,曹仁就帶着百餘名軍中好手,啓程親赴樊城而來。
荊襄之地向來便是糧食豐產地,襄陽周邊千里沃土更是惹得各方垂涎的寶地,這一次收割上來的糧草十分豐厚,不但足以供應自家大軍的食用,更足以支撐即將趕來的程昱援軍,甚至是曹操主力大軍的征戰之用,曹仁心知糧草便是大軍的生命線,容不得絲毫閃失,如今大戰在即,曹仁想最後檢視樊城一番,催促手下儘快晾乾小麥,打磨成食糧!
襄陽距樊城,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二百餘里的距離,曹仁走到日上三竿之時,已經走完四分之三的路程,樊城就在那不遠的前方!
可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前方山腳處,突然轉出來一夥蒙面賊兵,聒噪呼喊着,向曹仁小隊掩殺而來。
“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性命來!”走在最前面的典韋將這一套打劫專用術語吼出來,不禁心中暗爽,納悶主公小志怎麼這麼有才,連打劫道上的黑話都編的這麼朗朗上口。
曹仁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二十餘名漸漸靠近的劫匪,腦海中一陣暈眩,疑似在夢中一般。我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碰見敢劫掠官軍的劫匪了,竟然還是蒙面劫匪,這荊州的盜匪行業也忒囂張了吧!
曹仁怒極反笑,手裡的鋼刀閃爍出無盡寒光,濃烈的殺意直可驚天:“哪裡來的不開眼的蟊賊,敢搶到你曹爺爺的頭上!我曹仁性命在此,有能耐的便過來拿吧!”
曹仁毫不顧忌的報出自己的名號,正是要駭得對方知難而退,值此大戰前夕,曹仁不想出任何紕漏!
“桀桀桀桀~~~~”曹仁展露威風的大喝,卻換來了對方首領一連串驚天怪笑,蒙着面的典韋沙啞着聲音,扮劫匪扮的無比專業,“曹仁?這名字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對了,襄陽怡紅院裡的小花那個姘頭是不是叫做曹仁來着?奶奶的敢跟老子爭女人,還不是被俺大卸八塊拿去餵了野狼!”
典韋刻意激怒對方的手段無比有效,聽到對面那二十幾名劫匪肆無忌憚的狂笑,曹仁滿面通紅,殺意直衝腦際,暴喝一聲,無畏無懼的縱馬向典韋衝去!
不得不承認,曹仁虎賁之將的名號實至名歸,暴怒中的曹仁勇悍絕倫,渾身煞氣集中於鋼刀之上,碩長的鋼刀幻化出一道更爲冷冽巨大的刀影,劃過天宇,直取對手的首級!
蒙面的典韋眼底閃過一絲狂熱,不過他並沒有忘記小志的囑託,揮刀相迎時,口裡還穢語不絕:“娘希匹的,這年頭真是怪事天天有,連打劫都能碰上些不怕死的!小子,你爺爺我今天教教你如何做人!看刀!”
“匪頭”口裡毫不相讓,手底下的本事卻似乎差了很多,跟曹仁兩刀對拼間,竟被生生震退七八步,吼聲連連。
“娘,娘希匹的,這傢伙還真是有點手段,我輩中人啊!嘿,小子,有沒有興趣加入我荊州七十二家匪幫大聯盟,我保你做個小頭目!”典韋演戲演到上癮,氣喘吁吁間仍然不忘佔嘴上便宜,把曹仁氣得險些靈魂出竅,當場暈厥。
“無恥狗徒,今日饒你不得,拿命來!”曹仁真的動了殺心,渾身煞氣縈繞,令人心悸,縱馬前衝幾步,又是一刀當頭斬向典韋,“鬼魅的傢伙,露出真面目見我!”
二人雙刀相拼,眨眼間便拼了十餘回合,曹仁“毫無意外”的將對手壓在了下風!
又鬥了數合,曹仁全力一刀,竟將典韋轟出十步開外,噴出了一口鮮血!
“娘希匹的!點子太硬,風緊扯乎!”典韋的演戲天分令人側目,此刻落荒而逃,曹仁愣是沒看到絲毫破綻!隨着典韋的呼喝,二十餘名匪徒紛紛落荒而逃!
“哪裡走!留下命來!”曹仁餘怒未消,怎能容得這些不開眼的蟊賊在他眼前逃掉,毫不猶豫的縱馬追擊而去,身後百餘名親衛也不疑有他,緊隨啓動。
典韋跑在最前面,偷偷向身後一瞥,看到曹仁果然追擊而來,不覺冷笑低語:“嘿嘿,曹仁鼠輩,你這輩子也就暢快這最後一回了,待會俺老典親自給你送終!”
兩軍一追一逃,跑出了四五里,曹仁拼命打馬,漸漸追上了前方的匪幫。
“哪裡逃,去死!”曹仁含憤出手,鋼刀劃過一抹亮麗逼人的寒光,斬向身前逃的最慢的那名匪徒。
“哼!”一聲不知從何處傳出的冷哼,使得周遭的溫度驟降爲負,就連曹仁都不禁虎軀微顫!
一把大的驚人的巨刀忽然探出,接下了曹仁一擊,無盡刀氣猛然崩散,曹仁悶哼一聲,竟然被震退數步,才勉強立穩了身形!
當看到那柄鋼刀的主人時,曹仁瞳孔突然收縮,無盡的煞氣從體內噴涌而出,整個人好似籠罩在重重黑霧之中,一個字一個字,怒聲吼道:“許褚,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