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藝!”教室門邊藤悅看着那厭惡身影,眉頭微微一收,無奈地喊着他的名字。既然事情都已經成這樣了,那就必須將它解決,必須去面對這殘酷的事實。學長到底想要怎樣,這麼多天不出現,他到底在做些什麼?爲什麼總是避開自己?而且那信上的語氣明顯已經不同,他似乎是在有意小心地隱藏着與自己之前的關係,這原本正大光明的東西,卻呈現出了雞肋般的蒼白。
“喲!”聞聽呼喊,孫藝面帶驚訝地回過頭來,依然還是那玩世不恭的模樣,身邊則多了幾名花癡女生。在櫻華學院這樣的貴族學校裡,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稀奇的,學校裡大多都是些富家子弟,家裡有權有勢者不盛其數,老師也不太願意卻隨便得罪誰,只要不鬧出事兒來,這種事情是很少有去管的。
“原來是藤悅小美人兒,怎麼着,想要回心轉意啊?”孫藝一臉邪笑地眯着眼睛打量着藤悅,“可惜啊!我天生不喜歡二手貨,你還是去找你的邵老師吧!”說罷,將左右兩旁的兩名女生微微一攏,趾高氣揚地哼了一聲便要離開。
藤悅再一次叫住了他,並搶身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孫藝!告訴我,他在哪兒?”
“你說的是誰啊?”孫藝陰陽怪氣地側頭凝視着她,那狹長的眼睛眯得好似一隻狐狸,“別擋着我好不好?難怪你沒聽說過中國有句古話叫‘好狗不擋道’嗎?”此言才一出口,引得他身邊幾名花癡女生笑得柳動花搖。原本她們早就看不習慣藤悅平時表現得高傲純潔,可是卻又與校草老師邵勳不斷地傳出緋聞。此刻見她吃憋,哪有不笑的道理。
而孫藝則在得瑟之後,接着又一聲怪叫,“噢!我差點兒忘了,你又不是中國人,怎麼會聽過中國的古語嗎?”那言語中滿有“對牛彈琴”般的譏諷之意,藤悅哪是聽不出來,可是心中惱火又能怎樣?面對這種無恥之徒,就算與他爭辯也只是徒增其擾,自己又沒有錢琳的強勢,能夠一次將收拾妥協。
“他到底在哪兒!”藤悅一聲怒喝,這在從前是根本就沒有過的。笑聲戛然而止,孫藝怔住了,那幾名花癡女生也被眼前的藤悅所驚嚇,兀自面面相覷,交換了眼色四下散開。這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更別說她這個大活人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關係真鬧僵還真不是件好事兒。莫說是邵老師那邊兒了,就算是錢琳知道了,那也不是鬧着玩兒的,畢竟她倆兒可是超級閨蜜,那大姐頭若發起威來,只怕是要死人的吧!
見衆女離開,好事兒被攪,孫藝自然是心裡不爽,目光頓時也變得犀利了起來,怒視着藤悅道:“藤悅,你這是什麼意思呢?平時咱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雖然我也有過得罪你的地方,不過咱們應該沒有仇吧?”
“他在哪兒?”藤悅重複着那個問題,眼睛有些微微發紅,卻緊咬着牙關,不讓怯懦的淚水再次落下。
孫藝凝視了她片刻,終於咬牙,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不管他是誰,我只要知道他在哪兒!”藤悅鐵了心地追問着,她已經對那個人徹底地失望了,不管他是誰,這對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她要的只是他的一句話而已——是否曾經對自己也動過真情。
“好!”孫藝終於在她的強硬態度面前妥協了,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竟然也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孩子,從前對她的瞭解實在太少了。鎮了下神,孫藝收起了玩世不恭,怔怔此注視着藤悅,終於開口了:“他是顧家的少爺,你現在明白了吧?他爲什麼不來見你,因爲你只會壞了他的好事兒,還是趁早死了那條心吧!”
“怎麼會這樣!”藤悅茫然地問着自己,其實對於他的身份,她並不是今天才知道,但是總感覺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對勁——他並不姓顧,而且從前的他,也從來都沒有提起過自己的身世。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孫藝還以爲她還並不知道,得意地搖頭晃腦,“他是顧老爺的養子,顧家沒有男丁,你難道不知道嗎?”
藤悅沒有回答,只是黯然神傷地垂下頭去,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那天小跳在電話裡就已經跟她說了很多,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會在那兒,或許是想到的,卻不敢去相信罷了。轉身離開,竟然將孫藝忘到了九霄雲外,不想再去與他有任何的瓜葛,總之那傢伙不過是個小丑而已。